分段阅读_第 774 章

    王都事怎么来了。”

    王修指着士兵：“他们在做什么？”

    周烈淡然：“种痘。”

    王修瞪大眼睛，看到周烈胳膊上的血迹。种痘不是塞鼻子？周烈道：“朱大夫解释最初的种痘方法就是要见血的，快而迅速。京营天花疫情不容乐观，这几日凡是种了痘进城收尸的士兵的确没事，我先斩后奏了。”

    京营里的天花隐隐有控制不住迹象，京郊戍卫已经倒了一片。周烈必须当机立断，他别无选择。

    吴大夫迎出来，看到王修，一揖：“王都事，我请求征召京郊的牛，尤其是nǎi牛。”

    朱大夫上报，这种痘是牛身上来的，原理跟人痘一样，但是比人痘反应轻微。最严重不过起几颗水痘，还是少数年轻力壮的男子才有。军人种牛痘，老弱fu孺种军人身上的痘，反应便几乎没有。

    鹿大夫往大yào箱中整整齐齐地码小瓷瓶，看到王修来了，立刻上前：“王都事，我请求进宫，给太医们试一试。”

    王修是亲眼见过李奉恕种痘折腾得多惨烈，他直愣愣地看着另一队已经出痘的军人站着不动，等朱大夫取脓去种别人。

    没事？

    这么轻易？

    肆虐屠戮数千年的天花，就这样而已？

    吴大夫轻声道：“王都事，牛痘真的有作用，我们也是……汗颜，竟然从来没发现……”

    王修敛了神色，温和一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诸位医家为大晏立了一大功，救了多少生灵。朱大夫上书言牛痘与人痘同理同源，我也是自己种过人痘才明白。若无前人探路研究人痘转种，就算是我，怕也没那么容易接受把牛的脓yè种在人身上。更何况有诸位舍身试种，汗颜的应该是我，我做不到的。”

    王修深深对三位大夫一揖：“多谢诸位大夫的无畏，多谢朱大夫先祖的坚持。诸位何止有功，诸位对大晏，有恩。”他制止大夫们谦让推辞，“我这就回城禀报摄政王殿下，鲁王府重赏诸位。以及征召牛的钱，全部由鲁王府出。如果需要，可以直接购买nǎi牛，用nǎi牛养痘。”

    朱大夫轻声道：“那位大妹子，还等我们去买nǎi呢。”

    王修笑了：“好，鲁王府也要nǎi，有多少要多少。”

    鹿大夫一背yào箱，他立刻就要进宫种痘。朱大夫吴大夫继续忙，人手不够，王修同意从城中调大夫出城帮助朱大夫和吴大夫。

    朱大夫和吴大夫忙着，军人们安静等待。穿痘取脓很疼，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面无表情等着大夫们从他们身上割脓去救别人。

    王修走出京畿皇庄，远远地长揖。

    幸而有你们。

    王修永远记得李奉恕种痘在地府门口打转的情境，他简直不能想，一想情绪便失控。如果以后的人不必像老李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