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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枫盯着我看了一阵,我被她这自上而下的视线盯得有些心惊,她忽然把我拉到一边角落,轻声说:姐你难道看不出来大姨妈其实很不待见侠客哥了吗? 我斜了她一眼。 哎呀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就算你们有那什么那什么 那什么那什么是什么? 就是就是 我伸手一敲她脑袋,真不知道你整天都想些啥。 雨枫摸着头,好不委屈的瞅着我:姐,你变了。我不要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这孩子怎么还学起她妹妹田雨桐了? 这时候,远处的小姨吆喝道:田雨枫!你去帮你爸提点东西啊,你看人家青之都比你勤快。 雨枫的声音蓦地拔高,在我耳边炸开,宛如□□:你怎么不自己提,又不是我的东西! 我抱着你妹的嘛! 是她的东西又不是我的东西你怎么不喊她自己提呀!? 你这种话都说出口了,你妹多小啊,你跟她比? 小姨雨枫母女一天的日常互怼又开始了,我捂着耳朵逃到外婆身边去了,帮着她打理厨房。 * 日头渐大,午饭过后便成了炎炎烈日,雨枫想要去葵花田浪,被小姨喝住了,只得委委屈屈的去喝南瓜绿豆汤。 乡下比不得城里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这里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就连空调也没安,照老人的话来说就是节约。只有一台老旧风扇吱儿吱儿的吹着。 雨枫热得上跳下窜,我爸说她:心静自然凉。 根本静不下来! 青之笑道:田雨枫你是吃了炫迈吗? 我觉得我是吃了比炫迈还炫迈的炫迈。 她这话逗笑了大家,但她本人,好像更热了一点。 其实我也有点发热,虽说为了凉快穿了条吊带白纱裙,当然不是我自愿的,只是现在手心也开始出薄汗了,我把凳子搬到风扇前,那风虽然柔和,聊胜于无。 侠客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这样吹会头疼的,吹一会儿就别吹了。 我不理他,我只想凉快。 雨枫还在一旁大呼小叫,被她妈训斥了一顿,安分了一阵,便跑出去了,在太阳下撒欢。 雨枫皮肤黝黑,也跟这有很大关系。她不仅是坐不住,还是怕热体质,但又喜欢在太阳下蹦跶,对她而言,没有空调的屋子还不如屋外的太阳来得可爱。 小姨斥她几句都被无视,最后只得悻悻而归,坐在凳子上听外婆摆着陈年往事。 那些事都是往年听过的,很少能听见新鲜的东西,听着听着我便走神儿了,视线移到屋外的花海,金灿灿的,随风摇摆,一簇一簇的花朵努力的朝着太阳,那姿态,或许才是世间最美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从日中天到夕阳西沉,橘色的余晖布满天际,晚霞明艳。 此时吹来的风还带着盛夏的喧哗与热度,从□□的皮肤上拂过,带来一点热度。 侠客拉着我往花田里走。 葵花高约一米,堪堪抵达我的腰部,忽然想到小时候在花田穿梭,总是抬头仰望着高高的葵花,阳光或从缝隙投下,散落一地金子,或被云层遮住,落下一片阴影,或是 如今扎进这片花田,除了感觉到腰部有点痒,也没其他感受了。 小时候的眼界是非常小的,觉得那一方世界便是全部,长大了便看见了被花田遮住的大千世界。 侠客棕色的发被风吹的直往后翻,看着那小片小片抖动着的碎发,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侠客回头,挑眉,问道:笑啥呢,那么开心?说着便停下了脚步,我猝不及防的撞到他的后背,眼镜跟眉头的位置狠狠撞了一下,。 我皱眉:突然停下干啥啊我还想再看看那几缕抖动着的碎发来着。 侠客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说道:觉得林林在想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作为蜘蛛的脑,虽然没有玛琪那样百发百中的直觉,但好歹还是能察觉出来谁是不怀好意的。 我不怀好意?我瞪他,哇你不要含血喷人,倒是侠客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嗯?我没告诉你吗? 你告诉鬼了啊!? 这么想着,失重感突然传来,像是被人突然绊了一脚,眼前的景物从侠客的脸变成橘红色的天空又变回了侠客的脸。 背部碰到了一点柔软,脑袋后面也是。 倒地了,却没什么痛感。 天色很暗,侠客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暧昧不明,只看见他眸光闪了一阵,我眼前一黑,唇上一凉。 这个人,又趁机揩油! 两人倒地时扬起了一些细屑和花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向日葵,好像低头看着地面了? 哎唷,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种没有说破的关系不清不楚,却是一点也不尴尬,如果说破,我可能没这么大胆。 嘴贴着嘴的亲吻最干净不带其他色彩,也是侠客这两天最常做的。 亲完了,侠客似是餍足的舔了舔嘴唇,又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转而来到我耳边低声呢喃:为什么林林每次接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呢?这样我想做什么也没法做了啊。 关于这件事,前天晚上侠客也问过,到后来就直接蒙着我的眼了。 大约,是我比较呆? 当然,这个理由我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你先 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我被这话激得一震,连忙推开侠客,刚起身便看见距离我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小姨抱着雨桐正说着雨枫。 我心有余悸,斜眼看向捂嘴偷笑的侠客,我比了一个砍头的姿势,而后降低重心,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与向日葵一般高的位置。 侠客就蹲在我旁边笑我。 那边的矛盾倒是激化了,母女俩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小姨跟雨枫都是那种不饶人的类型。我这边听得辛苦,想出去调解也不太好,怎么解释我突然从葵花丛里冒出来这件事?何况还有个侠客,虽然侠客表面功夫很足,但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止我妈,知道这件事的亲人们都对侠客颇有微词,这时再往枪口上撞?不明智。 最好是等她俩吵完,再分别劝说,逐个击破。 可是事情并如我想的那样美好。 小姨和雨枫吵架吵到了雨桐身上,雨桐伸出手掌打了雨枫的头,然后雨枫这孩子,就哭着跑了。 我和侠客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玻璃心。 太阳光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雨枫是往山下跑的,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瞎跑个什么劲儿。 我们都以为这孩子到时候就会自己回来,然而夜晚九点过,屋外漆黑一片,依旧不见雨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