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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梵路心内五味杂陈,他们这样照顾他维护他,但实际上,他确实是魔啊,而那一幕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即使他真的没伤人,也改变不了他魔气觉醒的事实吧。 思及此,白梵路才意识到,他方才动用灵气时并没发觉有魔气溢出,奇怪。 “我、我也想送大师兄回去。”云翳恋恋不舍的。 景虹嘲笑他,“哎呀有崇羽师兄呢,你这小不点,就这么几步路,还担心不成?快和我去采草药啦!” 她欺负云翳上瘾,作势又要捶他头。 云翳这回躲得快,嘿嘿一笑,边跑边对着白梵路和王崇羽挥挥手,“那我们走啦!” 看着那两道鲜活跳跃的身影,白梵路心里涌上种莫名的惆怅,仿佛这一幕无比珍贵,下一秒就再也看不见了似的,让他忍不住还想多看一看。 他不是原主,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师弟师妹,就好像真正是存在于他人生一样。 还有天枢门,这里的流云、仙鹤、山风、鸣泉……一切一切…… 白梵路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心了。 而他在这里看了多久,王崇羽就陪他待了多久。 等白梵路终于回过神,王崇羽还在一旁等他,见他看来,温声道,“进去吧。” “嗯。” 白梵路没有拒绝他扶着自己的手,在榻边坐下后,王崇羽也跟着他坐下了。 白梵路其实有太多的疑问,但一时间要问出来,却又不知从哪个先问起。 最后还是王崇羽替他选了,他直接挑了最犀利、也是最让白梵路不想面对的一个问题。 他说,“是云湛送你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路:我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师尊多好,师弟师妹们多好,就这样幸福地生活它不香嘛? 第48章 听到这个名字,白梵路心跳还是不可避免地停滞一瞬。 而后却是自嘲苦笑,是该庆幸云湛尚还有点人性,没说把自己随便扔在某处等谁找来? 不过这样他也放心了,总归不会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其他人再看见。 所以,他们的事……应当没人知道吧。 “云湛送你回来后,就向师尊请辞了掌门之位,现在……已不在天枢门了。” 白梵路本来心里还纠结得要死,听见这话顿时震惊得忘了在纠结什么,云湛?那个云湛?他离开天枢门?这怎么可能? 这时白梵路才意识到,若依照原著,云湛都已经逼得自己魔血觉醒了,必然要闹得人尽皆知在仙界无法立足只能回魔界才对啊?怎么可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给他送回来? 这剧情发展……又不对了,而且偏差有点离谱。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师尊自然没答应他,但强留留不住,就准他下山去了,说是让他自己想想清楚。” “……这、这样啊,那他……”白梵路平复内心惊涛骇浪,略一犹豫,问,“他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吗?” 王崇羽摇头,“没有。” 没有……? 白梵路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像是一沉再一松,一松又一沉,脑子里随着这两个字不由自主再度浮现出那张脸。 他一愣,顿时只想抽自己两巴掌,都这样狼狈不堪地回来了,难道还不够他追悔莫及痛定思痛?竟然还在想那个王八蛋? 强迫自己稳定心绪,白梵路自我告诫,要想真正克服一件事情,就得先学会面对它,逃避永远是最没用的,不能逃避。 暗暗舒口气,白梵路尽量平静地问,“他为什么变不回来?” 云湛既然亲自回天枢门,那凌青子见他换了副样子,肯定会问他事情经过,他不解释说不过去。 果然,王崇羽答,“他与师尊说的时候,我也在。他说……他用了‘不是尘’。” “……不是尘?” 人在尘中,不是尘。这是一面古镜的名字,源起于太古洪荒年间,失传已久。 小说里提到这面镜子,是在云湛尚且年幼的时候,原主教他读仙史,识别典籍中各种闻名的法器,其中就特意提到了“不是尘”。 因为名字太过特别,所以小云湛很好奇地问原主这镜子的功用及来头,于是白梵路也就恰好知道了这东西。 相传“不是尘”乃创世神于太古洪荒之初的一粒沙尘中悟出道法所造。人只要对着这古镜,在脑海中构想一个形象,它便可以据此创造出镜像,但与此同时,照镜子的人本体会暂时隐去。 可是创造的镜像没有思想,只是个提线木偶。对于这个木偶的行为,创造者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将它作为没有真情实感的假人,予它指令操纵它全部照办,这也是最简单的做法。 而另一种则要复杂得多,就是创造镜像的人将自身意识与镜像融为一体,这样镜像的思想和感受就会与创造者和谐统一,相当于同一人。 只不过有个缺点,镜像没办法继承创造者的任何灵力和法力,也就是说创造者会暂时成为普通人。无法继承的法力需要暂时放置于“容器”中,而只要是活物便可作为“容器”。 与此同时,若创造者控制意识的能力足够强大,还能以法力为饵,随意在镜像与“容器”之间转移,甚至操控“容器”为自己行动。 但由于“容器”毕竟是有独立思想的第三者,所以这种方法存在两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