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吃瓜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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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善看看自家闺女的脸蛋,再看看二嫂的背影,整个人脑袋上飘起一个大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二嫂的态度怪怪的。 这天下午家里正好没人,罗玉秀去处理一起婆媳纠纷去了,那边婆婆和媳妇都快干架了,罗玉秀就算再忙也得抽空去看看,毕竟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责任。 其他人也是全都上班去了,就连回来探亲的苏卫洋也去下面一个村里去看望战友的母亲去了,家里只剩下郑婉珍一个人,所以一整个下午,都是郑婉珍忙里忙外。 罗玉秀在家的时候,黎善有时候还要起来抱着孩子哄一会儿呢,但郑婉珍却完全不让她起床。 黎善不过意极了:“嫂子,要不我来抱吧,你今天也太累了。” “你好好躺着吧,这月子坐不好,可是要留下病根儿的,再说我算什么累,小政也大了,能自己玩了,卫清给做的那什么绘本,他就挺乐意看,一天到晚抱着不放,我抱孩子习惯了,也没多累,你就安心吧。” 说完就抱着孩子去了客厅。 黎善:“……” 晚上苏卫清回来,黎善小声跟苏卫清说道:“总觉得二嫂奇奇怪怪的,抱上小楼就不肯撒手的感觉。” 苏卫清:“……”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 他的那个系统啊,他不同意开发脑域,它就暗戳戳的给孩子增加其他属性值,甚至都恨不得给孩子著书立传了,明明小楼还没满月,系统那边的《苏小楼观察日记》都已经写三本了,简直恨不得一个小时写一篇文章。 他这一天天的,虽然在上班,但是对闺女一天喝了几次奶,尿了几次,甚至打了几次呵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所以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是很奇怪的事么? 不,在系统的这些操作下,有人不喜欢才叫奇怪呢! 【??作者有话说】 大嫂、二嫂:总觉得小侄女格外的可爱,仿佛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长的! 第97章 张聪 ◎她好像闻见瓜味儿了!◎ 很快, 苏小楼小朋友,就在这样充满爱意的环境里满了月。 过满月那天,小楼这边很是热闹, 苏维民只一大早去厂里开了个会, 就赶急赶忙的回来了, 也是凑巧,在小楼满月的前一天,杨厂长从海市将新买的设备给运回来了,一到家家里媳妇儿就把苏家添丁的喜事告诉了杨厂长。 杨厂长都请到了,八面玲珑又是苏维民老友的尤主席自然也不会缺席。 于是一个小小的满月礼,药厂三巨头直接聚齐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研究所的所长张忆国居然带着孙子也上面来送贺礼,他们俩的出现, 让原本热闹的堂屋瞬间变的安静起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张忆国。 倒是张忆国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注视。 “老张啊,你可算是来了。”随着苏维民这一嗓子,堂屋里的沉默被瞬间打破:“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肯来呢, 快来看看我大孙女儿,我们老苏家头一个。” 说完, 就一巴掌拉着张忆国的手,将他拉到了堂屋里面去了。 而外面则瞬间响起了嗡嗡说话声,没有人大声讨论, 但这会儿说话的主要话题是什么,真是不用猜都知道。 自从妻子许新兰被带走之后, 张忆国就开始接受秘密审查, 他本来就是为了躲避迫害才从京城到白马县这个小地方来的, 可谁知道,组织为他介绍的妻子,依旧受到了坏势力分子引诱,差点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来 张忆国作为许新兰的丈夫,自然而然的也成了怀疑对象。 但张忆国作为研究药物的专业研究员,这些年来研究出不少利国利民的好药物来,甚至还有好几个方子已经被列为特供药,受到特殊保护,目前正在部队里使用,待时间长了,也会渐渐推广到全国的那种好药。 所以上面对张忆国的处理方案持两种态度。 一边比较强势,认为既然枕边人都已经被洗脑到这种程度了,作为枕边人的张忆国肯定不清白,所以还是要抓起来严加审问,一边则比较温和,觉得张忆国既然当年能放弃国外那么丰厚的待遇而毅然决然地回国,可见他并不是容易被资本腐蚀的人,他是拥有崇高理想的人,正因为他的本事,身边的人才很容易受到诱惑,但他本人应该没有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当然,万事无绝对,该有的监视还是得有的。 最终,温和派勉强保住张忆国,如今张忆国既然能带着孙子出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就可知他的工作恐怕很快就要恢复了。 只是…… “你去上班了,聪聪可怎么办?”罗玉秀满是担心地揉了揉张聪的脑袋。 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同,不单单只是往幼儿园里一扔就行的,他的身体很差,免疫力也不好,再加上还有癫痫,随时可能发病,必须要有人在身边看着。 一旦张忆国恢复工作,恐怕又和以前一样,一去一两个月不露面的,可这孩子怎么办呢? “我打算找个人回来照顾他。” 张忆国摸了摸张聪的脑袋,这里的‘找个人’并不是找个人结婚的意思,恐怕是想找个人靠谱的人回来照顾张聪,只是也是一件困难的事。 你要是个正常孩子,想找个靠谱的都难,更何况张聪还是个病孩子呢? 万一要是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于是罗玉秀问道:“张所长,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 许新兰那样的情况,跟张忆国之间跟离婚也没区别了,只要组织上愿意出面,张忆国完全可以在找一个妻子,而且张忆国年纪也不算大,还不到五十,还有再生育的可能,说不定能生个正常孩子呢? 说句没良心的话,张聪这情况,就是一辈子的难。 张忆国活着的时候还能照顾他,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了,岂不是留张聪一个人?还不如现在找一个妻子,生个孩子,一个叔侄俩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不找了。” 张忆国摇摇头:“我这样的就不害人了,人家嫁给我我也给不了人家关怀,反倒平白给人家增加负担,咱们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不好再劝。 说到底,他们也不是坏人,没那个狠心去伤害一个可怜的女同胞,只为了成全张忆国。 “先找个靠谱的人家吧,再不行,我把他带所里去照顾,他这身子暂时也没办法上学,再说所里也不全是研究员。”还有一些生活助手之类的存在,所以说,只要张聪不发病,问题都不大。 张忆国这话一出,都知道他很快要恢复工作了,之前还不怎么吭声的人,这会儿也跟张忆国说起了话,只是……关于妻子儿女的话题他们也很有默契的不提,在失意人面前谈这个,是不道德的事情。 另一边,张聪也第一次见到了苏小楼。 他缩在苏城后面,只敢垫着脚看,却不敢伸手碰:“石头奶奶说我有病,摸了石头会传染,我就不碰小楼了,这样就不会传染了。” 苏城和苏军以为是真的,连忙摇头道:“那还是别碰了,妹妹小,不能生病。” 苏军更是直白,撸起袖子露出小胳膊:“聪聪哥哥,你要摸就摸我,我不怕生病,也不怕吃药。”总之别碰小妹妹就行。 张聪失笑摇头:“我谁都不碰,生病可难受了,药也可苦了。” 苏军的脸顿时皱成一团。 苏城继续拍胸口:“这有啥,我小婶会做甜甜的药!” 张聪的眼睛都亮了,等到黎善回来,就看见三个小孩儿用同样满是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脚步都不由自主慢了下来:“怎么了这是?闹矛盾了?” “才没有!” 苏军撅起嘴巴,他本来胆子就大,性格也比苏城活泼些,这会儿凑到黎善身边,一手窝着嘴巴,一手拉着黎善袖口,让她蹲下来配合自己:“小婶你蹲下,我偷偷跟你说。” 黎善从善如流的蹲下,然后就被灌输了一耳朵‘张聪有病,会传染,你一定要做甜甜的药治好他’这样的话来,黎善看着张聪那副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张聪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这样的话听的太多,早就已经麻木了? 对于三个小孩殷切的目光,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于是梗着脖子略微僵硬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只是这件事一直被她压在心底,耿耿于怀了一整晚。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隔一个月,苏卫清才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抱自己的老婆,而不需要在爹妈房间陪着亲爹睡,虽然不能有啥大动作,但搂搂抱抱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 他抱了好一会儿,却发现某人有点心不在焉。 苏卫清:“……” 难不成一个月没睡在一起,他的魅力消失了? 这可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啊,苏卫清伸手一捞,将黎善给翻了个身,捞进了怀里,问道:“你这一晚上琢磨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黎善也不瞒着苏卫清,便将今天的事给苏卫清说了,最后忍不住叹气:“那孩子叫人看了心疼,要说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相信的,他是个聪明孩子,这人的态度是好是坏,他能不知道?我估摸着是已经麻木了。” 苏卫清听了也跟着心情沉重:“这孩子以后……也是难。” 要是许新兰不走那条路,未来无论是在药厂上班或者是啥,总归是个出路,如今有了许新兰,以后什么国营厂他都进不了,而且还要忍受周围风言风语。 正如黎善担心地那样。 研究所里也不全是好人,他们的心或许不坏,但关系好不好却是另一说,总有跟张忆国不对付的,到时候随便两句都能把这孩子给毁了。 而且:“癫痫是有遗传可能得。” 就这一句,就堵死了张聪未来结婚生子的可能性。 张忆国一直醉心研究,张聪的未来是真扑朔迷离啊。 小夫妻俩谈论张聪,隔壁老夫妻俩则在谈论张忆国:“他这情况,要么就自己歇下来照顾聪聪,要么就娶个妻子来照顾,靠那些生活助手还是不行,那些人进药厂主要目的也是想要学习,日后参与项目的,哪能天天帮着带孩子啊。” 话说起来简单,但人家凭什么啊。 苏维民也是唏嘘:“我也劝他了,他现在这情况,再娶一个才是好的。” 张忆国年纪不大,当初回国二十三四岁就结了婚,结婚后不到两年就生了女儿,女儿结婚则比较早,十八岁就生了张聪,虽然孙子都这么大了,可张忆国严格算起来,也才四十多岁。 也不求娶个二十来岁的大闺女,那是害人,就娶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哪怕带孩子也无所谓,张忆国现在躲到白马县这个小研究所,都能给继妻和继子好的生活,更别说一旦以后上面政策变了,又请他回京城的研究所了。 而那个新婚妻子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张聪照顾好而已。 老夫妻俩这个‘而已’多少有些坐着说话不腰痛的意思,第二天郑婉珍就过来跟黎善吐槽了,吐槽的时候还不忘给小楼穿棉袄。 小楼满了月,脸盘子也跟着满月。 那胖脸蛋上得肉‘duangduang’的,看的郑婉珍真恨不得把她带回琼州去,但一想到琼州那个太阳,那个海风,她又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黎善则早就习惯了俩妯娌对小楼的莫名喜爱,一边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一边头也不抬的回道:“他家的情况也确实难搞,现在唯一只能寄希望于照顾张聪的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了。” 郑婉珍叹气。 谁说不是呢? 人善良了,甭管是继奶奶还是小保姆,对张聪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郑婉珍想的头疼,干脆不想了,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对了黎善,你说,我不跟你二哥回琼州,留在家过年怎么样?” 黎善手里的笔一顿,耳朵瞬间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