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apturedBeast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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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aptured Beast II 笼中困兽 (二) ************************** 晨间会议开始之前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齐司礼正坐在总监办公室里,掌心握着一罐他从家中特地带来公司的金银花茶把玩。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质罐身外侧摩挲,琉璃般的眼眸盯着手中的小物件凝视,目光却仿佛透过它望向了虚无。 那时银发男人心里想着的,可不是什么花茶,而是他要将其赠与的对象——他的笨鸟。开会不过是例行公事,远不值得他如此重视,但因为那张会议桌上即将出现一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一切又似乎变得特别了起来。 思来想去,齐司礼还是把那只小巧的茶罐塞进了大衣口袋里。虽然他有的是借口把女孩叫到他的办公室里来,但他不愿再继续等待了,越早越好,他想要快点看见她收到花茶时喜笑颜开的小脸。 满心欢喜地去往会议室,却得到了事与愿违的结果。当齐司礼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视线从女孩瘦小的肩膀上越过以后,竟冷不防地触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昨天通知他开会时,行政只是说会有其他管理层来参加,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个本应身在海外的陆家少主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看来是他妄断了。 一颗因想念女孩而雀跃的心逐渐冷却,齐司礼不动声色地落座,身体却抑制不住地感到一阵寒冷。 他原本以为,这种只有他们二人存在的、甜蜜的乌托邦世界还能持续得更久一些,然而坐在方桌主位的那个西装革履的血族男人,将这一切毫无征兆地打碎了。 许多直白得有些残忍的事实被透彻地剖析出来,赤裸地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去面对。比如在自己犹豫不决、忠于隐忍的时候,其他男人率先对她出手又赢得了她的芳心的事情;比如他始终无法改变他是后来者的本质,因此在其他男人出现的时候,他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嫉妒而失去理智,把场面弄得太过难堪。 齐司礼是个对待工作认真严谨的人,像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场会议,只言片语都无心留意的情况,还真是极其罕见。 那双金眸一刻不停地徘徊在女孩身上,男人太了解他的笨鸟,因此即便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对视过一次,他依然从她佯装镇定的表象下看出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无措。 说来也无可厚非。 如果连自己都被搅扰得如此心神不宁,那何况这只笨手笨脚的山雀呢。 他像个坐席上的观众一般,目睹了血族男人与女孩上演的一出完美戏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那个娇小的轮廓每走远一步,狐狸就在内心重新期待起她回眸看他的可能。只是可惜直到最后,他的希望从来都没有得到满足。 他不怪她。 自己养的笨鸟能有多大能耐,他心知肚明。况且遇到明知难以逾越的崎岖道路时,退缩亦不失为上乘的选择。他倒该夸奖她:还算聪明。 人潮攒动而出,会议室里只剩下一抹银白色的身影。齐司礼扭头望向落地窗外的天空,那里不算晴朗,但也不是阴云绵绵。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大衣口袋,坚硬的触感让他回想起藏在那里的金银花茶。错失了送给女孩的最佳时机,不过没关系,就等下次吧。 没什么好纠结的。 这么想着,齐司礼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回到光启市之前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可并不打算就此投降。 修长的双腿迈着大步走出会议室的玻璃门,银发男人径直走向一个寻常不会前往的方向。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宽阔奢华的房间,木门上的铭牌写着:“总裁办公室”。 齐司礼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变成女孩的难题。那些压力和躁郁也不该由她一人承担。 作为一个合格的灵族,他必须保护好他的伴侣。 拙稚的山雀可以尽情踌躇、胆怯,甚至躲在他的身后,狂风骤雨、炎阳寒雪都交给他来抵御便可。 如果她不介意的话,他希望可以成为她昂首阔步的勇气。 ******************** 总裁办公室内,陆沉背靠舒适的皮质办公椅背,手中拿着一份出自小姑娘手笔的设计稿仔细观摩。镜片后的一双红眸暗含笑意,画如其人,每一个线条都让陆沉觉得灵动可爱。 敏锐的听觉使他察觉到走廊上渐近的脚步声,下意识地认为那是某只迫不及待的小兔子,因此当男人听到木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时,很快就笑着应了句: “进来。” 金属把手下旋,房门随之打开。陆沉抬眸望向门口,眼帘里却映入了一个挺拔的银白身影,和他乖巧娇小的兔子小姐可谓是相差甚远。 有些意外,男人脸上的笑容转为严肃。他将那张设计稿放在桌上,随后双手迭于身前静置,无言地注视着来人将大门关合、再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办公桌。 “齐总监?有何贵干。” 齐司礼在距离方桌半米远的地方站定,金眸带着尖锐的厉色在陆沉身上逡巡,莫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不记得自己有任何公事需要设计总监亲自拜访,明明身为不速之客,为什么要用一副锋芒毕露的模样俯视他? 秉持上司的体面,陆沉礼貌地向他询问来意,得到的却是一阵短暂且窒息的沉默。 僵持少时,银发男人像是终于研究够了他身上的西装似的,突然举目与他对视,淡淡地说出了五个让他至今仍难以置信的字。 “我标记了她。” “什么?” “你听见了。” “……” 标记?她?耗费了陆沉好一阵时间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灵族男人所言谓何。 绝不会是他会错意了,因为于他而言,重要的“她”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 原来如此,今早在女孩身上闻到的陌生气味倏然有了合理的解释。起初他以为是女孩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更换了常用的香水,可是聪慧如他,怎么就没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也有可能是来自其他男人的气味呢。 爱发情的小兔子到底有多调皮,短短数日就勾引到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狐狸,还趾高气扬地跑到他面前宣示主权。 是她承诺给他什么山盟海誓了吗?所以他才能摆出这样一脸清冷又傲慢的神情与自己对峙,好像他在这件事上拥有足够坚定的话语权似的。 可笑至极。 湍急的怒火凭空而起,将那双总是幽深莫测的红眸灼出猩红的精光。对视着,陆沉眉尖微蹙,用冷厉的声线反问道: “所以?齐总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也无法约束她的想法。但是至少要请你知道,从今往后,她也是属于我的。” 沉默寡言的齐总监突然大放厥词倒是鲜少见到,只可惜每一个字都那么逆耳,让陆沉没有听下去的耐心。 简单概括,就是要他们井河不犯吗…… 趁虚而入地把人偷走,还说什么她是属于他的…… 未免有些自大吧。 “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她会误把Hereafter偷拿出来当成红酒喝的场面。” Hereafter……红酒…… 两个简单的词语描绘出一个复杂又生动的故事,陆沉恍然明白了什么,或许这就是他们乱性的契机。 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酒瓶是特别做过标记的,他曾无数次地叮嘱女孩不要粗心拿错,他的小兔子那么听话,又怎么可能会误食? 疑惑悬心,陆沉的思绪很快就定位到手机里的数条短信以及一张精致礼盒的照片,那时他还调侃说让她偷偷小酌一杯的…… 难道…是潘伯伯设计陷害了女孩吗?不,不会的。 阴险狡诈的手法带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逐渐在血族男人脑海里幻化成一个具体的身影。 是他大意了。 看来不在光启的这段时间,他错过了那位好叔叔精心策划的好戏。 “如果你没办法照顾好她,那就放手。” 思考的间隙给了对方施放唇枪舌剑的时机。该生气的人分明是他,为何这个灵族男人听上去反倒满腔怒意。 迈步上前,齐司礼咬字清晰地补充道: “因为我可以。” 身为血族,陆沉自幼经历过数不清的尔虞我诈、明争暗夺,紧张且压抑的空气理应成为他的习惯,但在今天,他却破天荒地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 藏在办公桌之下的大手用力握紧,指节都隐隐泛白,他想要出言反驳对方,挫败他身上的锐气,但最终却只是紧咬着牙根,未能说出任何字词。 因为冥冥之中总是有个声音在他耳畔低语,说:你的确没有照顾好你的小兔子。 “这是Pristine下个季度的策划案,放在这里了。” 一迭文件被银发男人不轻不重地甩在桌面上,他用指尖将其推至陆沉的面前,像是嘲讽、也像是挑衅。 “告辞。” 道别、然后利落地转身离开,齐司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门板被砸出突兀的重响,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陆沉一人,然而屋内的气氛却和几分钟以前截然不同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也无法融化陆沉体内凝结的血液,这场对白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让他一时间无法消化,甚至不知道该生哪件事的气、生谁的气。 这算什么?该说防不胜防吗。 头脑聪明、善于观察,陆沉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提防住身边那只如影随形的家犬就万无一失了。他处处带着周严,不给女孩单独接触他的机会,觉得如果将诱惑隔绝在外,就可以抹消女孩贪得无厌的小心思。 不过显然,他还不足够聪明。因为他没能及时参悟一个彰明较着的道理:欲望和贪念是永无止境的。 后来居上的灵族男人、暗中密谋的陆家董事,要是他能提早把他的小兔子管教得当,这一切或许就全然没有发生的可能。 只是事已至此,后悔好像也已经太晚。 大手虚握在下巴上,指节几乎将陆沉的下半张俊脸整个遮盖住,血色瞳仁凝视着桌面上那张不久前欣赏过的画稿,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播放出一个又一个令他心生妒意的画面。 那个灵族狐狸是怎么标记他的小兔子的,咬她了吗?在她令人沉沦的小穴中成结了吗?不是用人类的性器而是用狐狸的性器,就那样野蛮又原始地侵犯她了?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觉得喜欢吗…… 每一幅生动的想象都让陆沉的怒火更盛了一分,它们蔓延进血液与骨髓,侵蚀他的矜持与理智,但这比起是因为女孩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而感到愤怒,更像是因为他对女孩的掌控权变少了许多而感到失措。 陆沉从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也没有像萧逸一样张扬的自信。如果女孩身边的诱惑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吸引力的话,他害怕已经把底色都展示给她看的自己变得无计可施,最终沦为微不足道的弃子。 像一块惹人嫌恶的、脏兮兮的抹布一样被随意地丢在角落,践踏然后遗忘,落得再也无人问津的下场。 他儿时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了。 莫名的慌乱席卷了陆沉的全身,指腹在那页色彩艳丽的纸张上轻轻摩挲,男人的眸底忽而流转出锋利的光泽。 他可以允许女孩欺骗他、背叛他、甚至伤害他,但他不能允许她不要他。 他太爱她了,爱到能够理解世界上任何一首浪漫情诗的含义,和她待在一起已经成为了他生存下去的动力。 于他而言,失去她,比杀死他更加残忍。 所以他愿意用尽一切方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卑鄙地用锁链将她捆绑在金丝牢笼里也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 原以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坦然面对女孩的准备,但当陆沉看见那个从门缝里闪进屋内的小巧身影时,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就像是本能反应那样。 她的头发梳得和今早电梯里的不一样了,唇瓣上的颜色亦更加冶艳,让陆沉几乎可以想象到女孩站在盥洗室中的化妆镜前仔细补妆的画面。小姑娘怀里抱着一迭文件,像是还沉浸在老板与员工的剧本里似的,礼貌恭敬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那些画稿规矩地放在上面。 “陆总,您叫我。” 忍耐是身为血族的必修课,况且一瞧见女孩如花似玉的漂亮小脸,陆沉的火气就瞬间湮灭了大半。看她极力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在他周围圆谎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所以要是她喜欢演戏,他陪她演下去就是了。 “嗯,设计稿都带来了?” “是的陆总,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眸光落在女孩轻推至他面前的纸页上,陆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认真审视起来。那些设计图非常完美、即使是吹毛求疵的人也很难从中挑出问题,但男人却故意不时皱起眉尖、或者抿紧薄唇,佯装出疑惑难懂的模样,很快,他就用余光瞥见女孩因紧张而不自觉扭在一起的小手了。 “你在纹样和配色方面很大胆,也有创意,不过通常这也伴随着加倍的风险。能和我说说你创作的灵感吗?比如,这里。” 指尖在画稿中的一处蕾丝纹样上轻巧点按,陆沉抛给女孩一道刁钻的试题。尽管他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看,但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惊惶氛围已经显而易见了,宛若遇到天敌的草食动物一般,莫名让他产生想要再多欺负她一些的妄念。 葡萄般圆润水灵的眼眸在稿纸上逡巡,女孩思考片刻,咽了咽口水,随后像是回答面试问题一样一本正经地开口: “陆总,之前出差的时候有幸去诺丁汉城市博物馆参观过。在那里了解到了蕾丝文化的起源与发展,因此就一直想着要把这个元素融入到设计中去。在过去,蕾丝因其工艺复杂繁琐以及充满层次感的设计成为王宫贵族服饰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并流行于欧洲各国的上流社会。但在今天,我想它应该已经走进千家万户了。” 女孩边说着,边倾身往男人手指的方向瞄望,似乎是想看清陆沉特指的是哪一种纹样。 “设计这条裙子时,我想要把蕾丝本身具有的、精致优雅的感觉融入进日常穿搭中,但又不能因此缺失了实用性与便捷性,所以就将它特地设计成了现在的样子。您所指的是……呃……是……” 或许是因为从陆沉身后落地窗中散落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目,女孩眯着眼睛、抻长脖子试图辨认画稿上的线条,但由于隔着宽大办公桌的缘故,她总是无法将其看得真切,害得原本精彩又流畅的演说也变得磕磕绊绊了。 见状,血族男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他善解人意地对女孩说: “过来这边看吧。” “唔……好……” 大概是有些拿捏不准这种侵犯个人空间的举动是否还属于上下级剧本当中的一环,女孩转着眸子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扭扭捏捏地绕过方桌,来到了陆沉身边。 当女孩把小手缩在胸前,探头探脑地对着那张设计稿望看时,陆沉倏然出其不意地把手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掌心轻巧施力,血族男人便冷不防地将她一把搂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重心失衡,女孩娇小的身子莽撞地跌进陆沉的臂弯,男人听见她惊慌失措地吵嚷着: “呀!……陆…陆总……你干嘛呀……” “我怎么了吗?” 蜜糖色的眼眸对上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立刻就收住了胡乱咋呼的架势。女孩乖顺地缩在他的怀抱里,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说: “没…没有……” “那就说回这张画稿吧。没看错的话,这是昙花的图案?” “是的……蕾丝是来自西方的艺术,我在里面添加了一些东方概念。” “原来如此。新人设计师能在短时间内把作品完成得如此惊艳,看起来,你的导师齐总监的确把你指教得很好。” 女孩大概从没想过陆沉会突然提到齐司礼的事,惊诧也好、警觉也罢,陆沉感觉怀里这幅柔软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直了。 “嗯…虽然齐总监确实给了我很多帮助,但我也有在努力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设计师的!” “当然,我从不怀疑这点。” 话是认真的。只是一直围绕着工作展开话题,女孩在他明显的暗示之下又丝毫没有坦白的意愿,这一切不免让陆沉感到有些烦腻。因此,这场过家家一样的闹剧似乎也该适可而止了。 陆沉卸下上司的伪装,换上了掠食者的皮囊。镜片后的红眸洇出玩味的神色,放在女孩腰间的大手有些色情地摩挲起来。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努力工作对吗?努力到……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 “?!我……我没……嗯啊!……” 他想他足以猜到女孩的答案。掌心擦过小腹,手指灵巧地钻进裙底,男人拨开纤薄布料的阻挡,擅自探入更加隐秘的深处。 很久没有玩弄过这处娇嫩的小穴了,陆沉用指腹捏起中央的蜜豆使坏地揉搓几下,意料之中地将女孩没说完的句子转变成了轻细的呻吟。 “别担心,陆总不会和工作争风吃醋的。不过既然我的小姑娘都这么用功了,难道就不想要点奖励吗?” 宽阔的胸膛贴上女孩的后背,像是刻意阻断她的退路,男人将下巴靠上女孩的肩头,修长的手指在隐约泛出蜜水的肉缝间来回碾磨。 “我离开的时候,这里……有没有感到过寂寞?” 热气与低语一同倾洒在女孩的耳畔,将那里的皮肤点缀上一层桃色,陆沉把指尖对准穴口向内里顶了顶。 “我记得…它可是很贪吃的……” “哈啊啊!……不要……呜……还在公司呢……” 小手抓在他结实的小臂上,可惜力量差过于悬殊,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拦的作用。 当男人想要就这样继续将女孩吃干抹净的时候,事不凑巧,远处的大门后忽然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让他被迫收住了尽情放肆的念头。 “陆总,抱歉打扰。我是营销部的张部长,有份策划案需要您签字,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可能是一时慌了神,毕竟他们此时的姿势实在过于羞人,情急之下,女孩竟自顾自地从他身上跳开,一头钻进了桌子底下。她的动作太过迅速,迅速到陆沉都没来得及告诉她,其实他完全可以把门对面的人原路遣送回去的。 不过,阴差阳错,现在这样好像倒更合他意了。 垂眸俯视着藏在桌堂里的小人儿,她仰着脸、瞪着漂亮的眸子望过来,使男人倏而回忆起曾经许多次她跪在自己面前、痴迷地舔吸他性器的模样。小腹一热,陆沉没有急着把来客放进门内,而是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与裤链,将许久未能和她相见的巨物掏了出来。 俊脸带着和煦的笑意,口中却说出靡乱的淫语: “营销部的汇报向来都很冗长,如果小姑娘在下面觉得无聊了,可以给你玩这个。” 大手握着肉棒的根部,将肉冠抵在女孩绵软的脸蛋上轻拍了两下,男人语气一沉,透出不容忤逆的支配感: “但是不准发出声音。好吗?” 闻言,那双羞涩的眼眸里氤氲出情迷的雾气,女孩瘪着小嘴点了点头。 轻笑出声,陆沉双腿蹬地,将办公椅往前挪动了几寸,以便把下身衣不蔽体的窘态和桌下藏匿的女孩严实遮罩住。随后,血族男人便一脸泰然地冲门口喊了句: “进来。” 穿戴熨帖的中年男人迎门而入,陆沉则早已摆出了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姿势等待着。来人谦卑地将一个夹着多页纸张的黑色文件夹递交给他,脸上挂着常年混迹于职场而形成的习惯性、却有些虚假的笑容。 “陆总,这是本财年第三季度的营销策划案,请您批阅。” 轻微颔首,陆沉拿起那本文件缓慢翻阅。可是才浏览了几页,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眉眼就忽而微不可查地皱紧了一下,后又疏散开来。 他想张部长大概要以为他有什么不满了,但实际上,他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桌子底下有只不老实的小手突然握上了他赤裸在外的性器而已。 “说说看,这份企划案有什么需要我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声调平缓,听不出任何异样。陆沉为面前的中年男人抛出能让他变得滔滔不绝的诱饵,免得静默的空气与身下那只调皮的小兔子合力让他出尽洋相。 “好的陆总。是这样,鉴于Pristine新品发布秀上成绩优异,经过考量,我们在这个季度增加了原材料的订单量,以便应对成衣销量增长的趋势。但是由于往常合作的几家布料厂有成本提价的情况出现,因此我们…………” 起初,当女孩用掌心包裹在柱身上轻巧揉捏时,男人还是可以听进营销部长口中的解注的。然而,不知是否是他泰然自若的反应惹得小姑娘不甚满意,逐渐地,她玩弄他的技巧愈发狡猾,因此陆沉也无心再去深究对方枯燥无味的长篇大论了。 洪亮但有些粗糙的男声变成了脑海上空一片模糊不清的杂音,陆沉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受制于人的下体上,倏然觉得那根傲人巨物变得异常敏感。 比如他可以感受到女孩用指腹在冠口周围沾着他的前液戏耍般地来回打圈;比如他可以体会到女孩用舌尖沿着棒身上纵横的青筋脉络轻盈地描画,性器上满是酥痒、濡湿、又温热的触觉。 持着文件夹边角的大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陆沉暗自思索:是因为这种被她渴求的感觉太过久违了吗?不然为何女孩每一个细微的撩拨都让他情难自已呢。 张部长依旧口若悬河地进行着他自认为出色的演讲,也许是提前准备过,陆沉觉得他仿佛拥有可以一直这么说到天荒地老的劲头。以往听了都是觉得头疼,此刻反而有些庆幸了。 血族男人佯装认真地倾听,偶尔点点头以示回应,腿脚却悄无声息地挪移,将身体连带座椅又向前靠近了几分。 由于自身的听觉极其出色,当性器因此顺势戳进那张微开的小嘴时,他似乎听见女孩措不及防地呜咽了一声,当然,以张部长人类的耳朵肯定是无法察觉。 舌头垫在肉棒下面,嫩滑细腻的口腔内壁紧紧裹吸其上,女孩将计就计,保持着口含性器的状态给陆沉舔吮起来。为了不发出淫靡的水渍音,小姑娘的动作幅度很小,频率也不快,但身处当前这种半公开的环境之下,磨人又细致的口交反倒给陆沉带来了异于寻常的快感。 “*@#$amp;*……怎样呢?” 正当陆沉被女孩调皮的小舌舔得心痒难耐时,他好像听见对面的中年男人抛出了一个问句。前半句话没有细听,只是隐约捕捉到疑问的语气,于是陆沉只好迅速管理好脸上的表情——调整略微失焦的眼眸、关阖微张轻喘的薄唇——然后镇定而平淡地抬眸追问对方: “什么?” “呃,陆总,我是说您觉得这份策划案怎么样?如果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那就麻烦请您签字吧。” “哦,没有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按照它执行下去吧。” 面不改色地拿起一只纯黑漆面的名贵钢笔,陆沉将手中的文件夹平置于桌面,笔尖落下抬起,手法流畅又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进度要定期过来汇报。” “好的陆总,您放心。 ” 张部长一边答应着,一边鞠着躬从陆沉手里接过那本文件,刚要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时,却突然听到陆沉反常的呻吟声。 “唔!……哈……” 剑眉紧蹙,连镜片后的红眸都紧闭起来,陆沉状似痛苦地闷哼轻叹,难受的样子着实吓坏了毫不知情的营销部长。不能怪他,他又从哪里知道,陆总这样其实是因为桌子底下有只坏心眼的小兔子,正故意用力吞吸着总裁的性器,还时不时把犬齿剐在脆弱的柱身上磨咬呢。 中年男人惊恐地打量着陆沉,试图伸手扶正他有些倾斜了的臂膀,又不敢真的把手挨在上司身上,他脸上挂着一副焦急又畏首畏尾的模样,连忙关心道: “陆总?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唔……昨晚没睡好而已。并无大碍,多谢关心。” “哦哦好、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什么问题请您随时吩咐。” “嗯。” 看着张部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以后,陆沉才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他的小姑娘竟会如此大胆地挑衅他,还好最后只是有惊无险而已。 知道她是存心的,但想不通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因为即使外人已经不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女孩还是依然藏在他两腿之间的地方,随心所欲地玩弄着他的性器。唇舌上带有诱引意味的舔吸与亲吮一刻都不曾停歇过,使心底的星星欲火愈演愈烈,陆沉不禁变得有些想要重新教导她“小兔子该懂的规矩”了。 可惜大手还没伸到桌子底下,这火热的想法就又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少爷,我是周严。” 先是张部长,再是周严,这些人是挑准了他想和小姑娘缠绵的时候才过来的吗? 真是令人烦躁。 “进来。” 叹了口气,陆沉抬手扶着额头,用指腹揉了揉眉心。他都记不清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对着大门说进来了,明明原本只打算说一次的。 听到周严稳健的脚步声走进屋内,陆沉没有抬头,只是冷声问了句: “什么事。” “少爷,关于陆霆那边的计划,有进展了。” “嗯,做的不错。” 他派周严暗中调查陆霆的密谋,这么快就有回信,说明进展的确不错。 举目看见周严手里捧着的一迭资料,陆沉仿佛可以预料出这又将是一场漫长的演说。 不过遗憾的是,刚才的那句夸赞是他唯一可以赏赐给周严的东西了,因为时间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突然显得弥足珍贵,而他的耐心也早就已经焚烧殆尽。 说不清具体为何,看着眼前人如石像般伫立在不远处的样子,陆沉莫名感到一阵憋闷的躁郁。 或许是因为周严魁梧的身形让他回想起女孩曾经用色情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的画面;或许是因为在听见周严清冷的嗓音以后,身下胡乱放肆的小姑娘突然老实得一动不动,让他心情极差;也或许,只是因为周严提及的那位叔叔让他不自觉地在脑海里反复播放起银发男人前不久才刚警告过他的言辞:“如果你没办法照顾好她,那就放手。” 那一瞬,陆沉突然不想再去遵从什么血族的美德,他渴望放弃隐忍、丢掉矜持,无拘无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此时此地,那件事就是占有他的小兔子。 “不过,我现在没空听。” 严词拒绝了周严试图继续说下去的意愿,陆沉将双手伸向桌堂,一把拽出了跪在他身下的女孩。 小姑娘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举动,事发突然,她又惊又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闷头往陆沉怀里钻,很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鸵鸟。 “出去吧。看好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淡漠吩咐,陆沉毫不客气地捏起女孩尖俏的下巴,霸道地吻了上去。红眸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四唇相接时闭阖,而是睁开着与不远处的周严对视了。 陆沉注视着他,眸底沁出威胁与警告的花火,指尖按开女孩的齿关,像是刻意要表演给对方看一样,将二人舌身卷绕绞缠的动作悉数展示在外面。 尽管那张冷面很难察觉出任何表情,但凭借陆沉对周严的了解,他似乎还是从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探出了一闪而过的情绪,像是惊讶、也像是动情。 好在那光泽消失得很快,看着女孩缩在陆沉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任由男人尽情占夺的模样,周严只是低眉顺目地回答说: “是,少爷。” 迅速退出办公室,陆沉没有听见周严走远的踩踏声,猜测他应该是已经守在门口了。 还算听话,如果这条家犬真的妄想觊觎他的小兔子,那他就有义务让周严明白,这是他不配染指的女人。 让他旁听他们做爱的声响,也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搂紧怀中的女孩加深了这个如胶似漆的亲吻,陆沉因烦乱的心绪而丧失了温柔的力道,吻得有些野蛮、或者说粗暴。 他忽然明白,方才被白狐激起的愤怒仅是被隐藏,但绝没有消逝。怀中的女孩越是顺从,男人就越是焦躁,因为他总是忍不住去思考:或许她在那只灵族狐狸的怀抱里也是同样的软糯乖巧。 倘若惹陆沉生气的人不是他的小姑娘,那这个血族男人将会有无数种手段让对方品尝他的怒意,可面对这只他珍之如命的白兔,一时间,陆沉竟有些茫然失措了。 说她胆小,她却敢于背着他勾引其他男人;说她胆大,她又明显怯于将事实向他和盘托出。遮遮掩掩、心存侥幸、甚至畏缩不前只会选择逃避的样子,陆沉都觉得可爱、觉得喜欢,所以非要说的话,他才是那个无可救药的人。 拿她没有办法,也舍不得对她生气,因此陆沉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用性爱来发泄满腔怒火了。 虽然这算不上绝佳的方法,但至少每次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