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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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转了个身,将长剑往后刺。 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听得人心生愉悦,谢似淮手肘再往后一推,直接捅穿南宫夫人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裙绣着的昙花。 谢似淮当着男人的面把剑拔出来,血液淌了一地。 南宫夫人“砰”地倒地,手呈现扭曲形状,却还是坚持地往男人方向伸过去,“宣睢……” 宣雎垂眸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眼神温柔却又无情。 那把插进过南宫夫人腹部的长剑,带着还热着的血,转而没入他单薄的身体。 谢似淮每一个动作都是快速,准确,无拘无束的,如同他的人一般,叫人措不及防,却又叫人绝望。 南宫夫人眼眶红了。 她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手脚向前爬,被谢似淮捅穿腹部的时候没有哭,却在宣雎被刺的那一刻,泪流满面,锥心痛骨。 狼吼,火烧,求救声。 这些南宫夫人全都听不见了。 她只看得见宣雎被刺,只听得见剑刺穿他血肉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啊!不要啊!宣雎!” 剑又一次被拔出来了,宣雎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反抗,也不曾用手捂住身体中被剑刺出来的窟窿,仿佛很安详地倒下。 南宫夫人不停地向前爬,想触碰他,“谢似淮,你怎么可以…… 她撕心裂肺地哭着,“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他可是你的亲生舅舅,若不是因为他,你早就死了。” 谢似淮还是笑,“是么。” 南宫夫人怨恨道:“你爹你娘都死了,你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如今你居然亲手杀了他,谢似淮,你果然冷血无情。” 他抚摸着剑身上面的血,“我谢似淮,从来不需要什么亲人。” 说完,给了宣雎最后一剑。 人彻底死了,嘴角却是笑着的,只有南宫夫人简直要疯了,眼底满是红血丝。 “谢似淮,我诅咒你。” “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心中所爱,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痛苦不堪,诅咒你也要像我这样,看着所爱之人在面前死去,无能为力。” 南宫夫人一边说,一边努力地爬到宣雎身边。 就在她快要碰上他时。 谢似淮将南宫夫人一剑穿心,她最后还是没有能触碰到宣雎,“您,走好。” 两道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谢似淮扔下剑后,打算直接离开此处,回去找池尧瑶他们,却在转身的时候,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南宫夫人死前说的那句话。 心中所爱是什么东西…… 他没想下去,一抬头,看到的便是来寻自己的楚含棠。 楚含棠也看到地上的尸体了,却还是向他走去。 谢似淮鬼迷心窍地停下,她走到了他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出其不意地将手中小刀插入了他的肩头。 她手是有点儿颤抖的,所以将小刀插进去的时候,他能感受得到。 当听到系统说剧情点算走完,楚含棠像是拿着烫手芋头,握着小刀的手猛地一松。 她这才敢抬头看谢似淮。 他不怒反笑,笑吟吟地看了一眼肩上的小刀,薄唇微动,只问道:“为何。” 楚含棠却说:“对不起。” 说完她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一只凶猛的狼从旁边一口咬过来,速度之快就连谢似淮也没反应过来。 也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的发展,在这件事发生的瞬间,他分明可以阻止的。 却不知为何还是发生了。 狼直接将人叼在嘴里,狼口大张,正欲将整个人吞吃。 一把长剑刺中了它的喉咙。 狼嘴张开,楚含棠便从它口中掉下来,却没有了任何气息。 谢似淮将体型比自己大上数倍的狼给杀了,原本还算干净的衣衫渐渐地满是血污。 楚含棠闭着眼睛,被狼牙咬破的脖子流血不止。 谢似淮眼神平静地走过去,蹲下来,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热的,却又好像跟别人的温度不太一样。 仿佛能通过指尖,把温度传给他。 很快血就不流了。 他看着楚含棠的尸体变僵硬,眼睫毛许久才微微动一下,“我好像还没问你,是谁教你射的箭。” “我好像也还没问你,为何能不受我的巫术所惑。” “在寿宴当日,我便对你用了巫术,正是因你同他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我才暂时没杀你,你会是他么……可这又怎么可能。” 有着两分相似的脸,名字只差一个字,也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他。 就连走路姿势和平常的一些小动作的习惯也都差不多。 这样的一个人跟现在应该在池尧瑶身边的楚含棠真的没关系么。 谢似淮又笑起来了,越笑越大声,十指间全是楚含棠的血。 有着说不出诡异的笑声把对一丝动静都很敏锐的狼群吸引了过来,被他放出来的狼群,此时此刻将他团团地围住。 火舌燃烧着围场里的万物。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向天飘,坐在楚含棠尸体旁边的谢似淮缓慢站起来。 他从腰间取下匕首,身影穿梭在狼群中,刀起刀落。 像儿时那样,却又比儿时更加敏捷、有力气了。 等狼全死了,谢似淮再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匕首放回腰间,手都是麻的,少年将楚含棠抱起来,肩上还插着她刺过来的小刀。 朝着围场门口走。 被火吞噬着的树木一棵一棵倒下,在他们身后,火舌追逐而来,似也要把他们这两具身体烧成灰烬。 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孟夜,他没在一里外等人,而是把堆在外面的石头全搬开了。 等孟夜向里面看进去,只看见一名面孔看似俊秀文雅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人,而怀中人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脸色死白。 孟夜愣住了,那是薛含棠。 他眼眶微微红了,这个臭小子,死活不听劝,硬要找人,人找到了,自己却死了。 谢似淮看了孟夜一眼,没说话,跨过门口的尸体,往别的地方走了,孟夜终于回过神来,匆忙跟上去。 围场三里外,多了一个坟。 孟夜一个大男人破天荒地落泪了,无意间抬起头,发现谢似淮仿若美玉的脸竟没有一丝悲伤之情。 谢似淮目光看似淡淡地扫过以木当碑上面写着的名字。 他正在思考着此刻自己心中的心情是怎么样。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这种心情难以形容,谢似淮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过。 孟夜看了,忍不住谴责道:“你就一点儿也不伤心?薛含棠就不该喜欢你!” 谢似淮望向他,下意识地想像以前那样露出笑容,嘴角却不知为何弯不起来,于是不理了,低声道:“伤心?他喜欢我?” “难道不是么?”孟夜反问。 他将肩上的小刀抽出来,凝视了几秒,“好像……不是。” 虽然用的是不太确定的词,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 谢似淮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不到,他去买了一匹快马,手持缰绳,什么也不带,只身一人,马不停蹄地往一个地方赶去。 一间飘着药香的房间里,楚含棠躺在上面,忽然捂住脖子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一连串动作惊醒了守在旁边的池尧瑶。 池尧瑶惊喜地看着她,“楚公子,你终于醒了。” 楚含棠放下手,呼吸频率也恢复正常了,“我这是躺了几日?” “三天两夜。” 见楚含棠时隔三天两夜醒来,池尧瑶立刻要去给她煮些清粥,把外面的柳之裴喊进来陪她。 柳之裴对楚含棠醒过来一事自然是高兴的,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把刚醒不久的她砸得晕头转向。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了清镇,来到了肃州这里,离京城不远了。 在楚含棠昏睡过去的第一天,他们还是留在清镇的,也是那天,他们发现了清镇的秘密。 清镇的夜半鬼是当地的人。 以前不是这样的,直到镇里的年轻人结伴到外面去讨生计,回来后便变得喜欢吃人肉,喝人血了。 只在晚上行动,而他们又像被输送了什么指令一样,只会在敲门后有人给他们开门,才会将那个人掳走,大概是当对方同意被杀。 那些年轻人都是清镇老一辈的孩子,小一辈的父亲。 清镇的人设法将此事瞒下来,原因是怕外面的人以诛杀怪物之名来杀死他们。 为了保下他们的性命,不让他们出去,也对外来人没好脸色,希望外来人不要在此处落脚。 他们是被巫术控制,却又在巫术的控制之下会使用巫术的人。 池尧瑶当时猜想,也许是在他们出外讨生计的时候,被人抓去练巫术了,也不知是怎么逃回来的。 就像蛊术一样,把虫子放到人体来练习,巫术也是。 如果清镇的人是生病了,池尧瑶还能帮他们治,可这是巫术,除非找到给他们种下巫术的人,否则永远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