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全肉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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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和蚀日盟都在这两天陆续收到了十几个包裹,里面无一例外,都是人头。每一个快递拆开的时候,都是新鲜的,血还热乎着。搜刮出来的所有毒品,也都以万永峰的名义实名寄出送到了警局。 大张旗鼓的阵仗,即便杜鸿才想替万永峰收拾都无从下手。 蚀日盟内,紧急开会。长桌上坐满了人,秦老二的位置由他的大儿子秦醒接替。 万永峰怒拍桌子,急着讨论出个对策来。 两个药房的炸毁,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毒品被送到警局门口,势必会引起更高级别的重视,杜鸿才的地位不保,上面会派新的人来彻查这件事。要看着火就要烧过来了,得想办法引到骆嘉身上去。 秋天逐渐逼近,树木开始换上了秋装,叶子逐渐变黄、变红。 周之窈换上一条很灰黑相间的横条毛衣裙,还是有点担心会冷,又随手拿了一件骆嘉的黑色皮夹克穿上。外套很宽松,不会给人一种刻意打扮的感觉。 最近降温很厉害,骆嘉提前在车里等着,开了暖气。 窈窈小跑着朝他过来,打开后座的门,发现人在前面。又跑到副驾驶位上坐好。 有点小激动,这是骆嘉第一次带她出去。 骆嘉只觉得可爱极了,穿着自己的衣服,妥妥的归属感。 “好看。”,他不吝啬的夸出口。 窈窈嘿嘿一笑,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哪啊?” “吃饭。” 骆嘉今天开了一辆A8,继迈巴赫报废后就独宠它了。 他一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仿佛与车辆融为一体。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方向盘,力度适中,速度均匀。另一只手捏着周之窈的爪子,一会儿从手心捏到指尖再捏回来,一会儿又攥紧感受着她的温度。 直到车子停稳才松开她。 阿洋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了,附在骆嘉的耳边说了什么。 窈窈看着骆嘉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表情。 一进门,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这里是一家私厨,面积不大,只有一张餐桌,每日也只招待一桌客人。 见骆嘉带着周之窈进来,杜鸿才和他老婆都起身恭敬的迎接。 阿洋和石岩也跟着进来,候在一旁。阿洋在屋内,石岩怕周之窈看见他尴尬,就站在屋外了。 杜鸿才的老婆看见阿洋的时候,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是他把自己和儿子带到加治去的,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一张圆桌,六把椅子。 “杜局,好久不见。”,骆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落座。 窈窈坐在骆嘉的左侧,杜鸿才携他的老婆坐在右侧。 早上杜鸿才接到电话说骆嘉要请他吃饭求和,他是有点犹豫的。后阿洋又补充说骆嘉会带家属,他才放下一些警惕。 骆嘉给阿洋摆了个手势,示意可以上菜了。 “杜局,嫂子,之前是小辈不懂事,冒犯了嫂子和孩子,小辈儿今天赔一个。”,骆嘉说罢,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窈窈有些诧异,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儿,又盘算着什么呢? 杜鸿才笑着陪了一杯,没说什么。 服务员端上来第一道菜,骆嘉亲自起身掀开菜盖。 这是一道去了皮骨的红烧肘子,个头儿要比一般的肘子大上很多,色泽红亮,鲜嫩多汁。 骆嘉夹起一块到杜鸿才的餐盘里,又给他的老婆夹了一块。 窈窈小声的哇了出来,餐盘被她往前挪了挪,却没人给她夹。 她撇了撇嘴,刚想伸手拿筷子,又被骆嘉拽了下来,大手含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杜鸿才两人看着这一举动,都没敢吃。 骆嘉笑笑解释道:“她最近肠胃不好,吃不了荤的。”,然后自己夹了一块吃下。 那二人这才开始动筷。 “嗯,确实很软烂,很入味。”,杜鸿才评价着,又夹了一块。 周之窈不明白了,不是说带自己来吃饭的吗,来了又不让吃。 菜陆续又上了几道。 骆嘉依次为他们讲解:“这道大骨头汤,特别滋补,嫂子多喝点。” “这个血肠都是现杀现灌的,新鲜着呢。” “排骨有点瘦了,但是味道很好,来尝尝。” “这个凉拌的必须尝尝,都是脆骨,非常珍贵。” 周之窈馋的不行了,小眼睛凶巴巴的盯着骆嘉攥住自己那只的手。 “我也要吃。”,她挣扎着动了两下。 “你不能吃,乖。” “为什么?” “阿洋。”,骆嘉招呼了一声,让阿洋带周之窈出去。 窈窈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照做。 骆嘉继续为二人夹菜,“这家厨子手艺不错吧,是我从加治特意带回来的。” 杜鸿才吃的很饱,喝了口酒溜溜缝,“确实很不错,感谢小骆今天的款待了啊,之前的事儿,咱们既往不咎,一笔带过啊。” 骆嘉笑笑不说话,又起身给他老婆盛了一碗汤,“嫂子多喝点。” 女人接过,实在有些喝不下了,只是拿着勺子舀了舀。 “嫂子应该很爱自己的儿子吧。” “那当然啊。”,她不明白这句话的用意,只是正常的应下。 骆嘉点了一根烟,刚刚周之窈在,他一直憋着没抽。 他又夹了一筷子凉拌的脆骨给杜鸿才,“杜局就这一个儿子,应该很宝贝的吧。” “小骆,什么意思?”,杜鸿才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干脆直接问出口。 “别这么敏感啊,今天咱们人少,吃的不多。剩下的肉呢,您们打包回去,炒个菜煲个汤,别浪费了。”,语毕,骆嘉捡起筷子敲了敲碗沿。 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从厨房走了进来,到门口时,阿洋和他打了个招呼,“志哥。” 白色的厨师服上贱着大小不一的血点子。 今天的肉,都是现杀的。 他拿着一个黑袋子,放到了杜鸿才老婆的脚边。贴心的把袋子敞开,让她看清里面的肉。 血肉相容,黑色的发丝凌乱的糊在肉上。遮挡住的是一个男性孩童的脸,没有鼻子,没有耳朵,脖子的断裂处清晰可见,两支手脚也都装在里面,脚趾上还缠着头发丝,散发着极恶的血腥味。 女人惊恐的瞪大双眼,生理性的狂呕不止,泪水肆意横飙,头皮发麻的弓着身子倒在地上,无意识的抽动,不足一分钟就晕了过去。 杜鸿才也朝着看过去,到底是局长,见过很多大场面。双眼失了神,身体抖个不停,胃里反出的呕吐物涌到了口腔里还能咽下去。 “自己儿子都吃不出来。”,骆嘉轻嘲着夹起一筷头脆骨塞进嘴里,脆骨在口中被细细研磨,发出连续而富有节奏感的“嘎嘣”声。 杜鸿才听着声音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来,溅了一地。 骆嘉嫌弃的挪了挪脚。 杜鸿才双眼猩红,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飘走一半了,强忍着不适,掏出手枪,对准骆嘉。 神经绷紧,全身无力,握着枪的手抖个不停,迟迟扣不动扳机。 “嘭”一声,骆嘉掰过他的手给了他个痛快。 脸上和身上都被溅了血,他慢悠悠的拿起纸巾擦干净脸,一脚把杜鸿才从椅子上踹下去,利落的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他身上。 “下次死的时候注意点,崩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