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龙图腾（5）
舰艇医务舱。 “这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啊，”穿着白色医务服的医务舱主管端着两杯咖啡，递给了那位坐在舷窗旁的老人，“您说是不是？” “一群星盗而已，恐怕连他们到死都不会知道他们袭击的是谁。”老人笑了笑。说是老人，其实这个人只是初见老而已，看样貌大概也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体格比年轻人还硬朗，身上的肌肉都一块块分明。看这样子，一拳打死一头熊都可能。 舷窗外，主炮发射撕裂了那艘泰坦级的巨舰，二次爆炸后也变成了所谓的宇宙垃圾。 老人没由来想到当年那场战争，那时他还只是少校，管理者中控台上的几个位置，但也经历过那场足以记载如历史的战争，代号：“泰坦暴动”。 这场战争在当年可谓是格尔科斯军的绝地反击，所谓的泰坦暴动，是当年格尔科斯军诱惑救赎军大部队深入，然后出动了足足一百五十艘泰坦级巨舰，所有深入的救赎军舰队没有一艘能够逃出来。 要知道这在当时根本不可能，当年的格尔科斯军已经没有了强大的国家在身后为自己保障后期，而泰坦级巨舰在他们的舰队中也不过十几艘。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制造出这么多的泰坦级巨舰，光是需要的金钱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当时是与军神同一艘航母上，也亲眼见到了泰坦们的齐射，当时四支a级舰队全部覆灭。 而他也亲眼见到了军神策划了“泰坦之死”的绝杀计划，历时三周，全歼一百五十艘泰坦级巨舰，随之而来的就是终结一战。 在那场格尔科斯军倾尽全力的一战中，救赎军若是没有军神坐镇可能就要全部覆灭了，而他也是当年的那一战之后被所有军人成为“军神”！ 当年策划了“泰坦暴动”格尔科斯军方第一名将，索加·格尔科斯亲眼目睹了由军神策划的“泰坦之死”，在随后的终结一战中他倾尽一生的所有力量，在航母主舰被救赎军的战机包围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枪打碎了自己的头。 对于他来说被活着俘虏是莫大的耻辱！那位格尔科斯九世，夏洛克·格尔科斯是他的叔叔，算起来他当时是格尔科斯家族的最后一位正统继承人，但他也选择了与他叔叔一样的路。 当年那位皇帝，也是选择了在大军冲入那座宫殿后，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一枪打碎了自己的头。 …… “那才是个伟大的时代不是吗？”老人笑。 “是啊，那个年代是独属于名将的时代，确实很伟大。但和平点还是更好。”主管喝了口咖啡，倚靠在舷窗旁。 “和平？只要生命还存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只剩下了石头和树枝，人与人也会拾起石头和树枝发动战争。纠其战争的本质，其实不过就是智慧体因为尊严和生存发动的。”老人淡语说，“所以说，战争永远不会停止，和平只是暂时的。或许有一天，天堂圣国也会毁灭，随之而来一个新的制度会取代它。” “话是这么说，”主管说，“可我们只要活在当下就好了，以后的几百年就让以后的人去头疼吧。到时候，我们的名字可能都被刻在石板上，然后渐渐遗忘。” “娘的！”老人一拍桌子，“说的这么苦涩干什么？都说了活在当下！我现在比较关心厨房里的那个黑心厨子会不会在一会儿的晚餐给我们偷工减料！” “你老还真是有精力呢。”主管被吓了跳，打趣的说。 “诶，别说我老！还年轻着呢！”老人捶了捶硬朗的身体，白色的胡子都一抖抖的。 “是是是，您还年轻着呢。”主管失笑。 “话说，你就一直没有升职的想法吗？你当了医务人员也当了几十年，难道你真的想在这个位置上颓废下去吗？”老人捧着杯子，眼睛看着外面。 主管的手一抖，咖啡有几滴飞溅出来，掉落在地板上，在银白的金属地板上，很是显眼，他默默的看着黑色的咖啡点，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块抹布，默默的将脏渍擦干。 “有我哥哥就足够了，我天生就不是当将领的料。我哥哥现在是上校了吧？在向上一步就是大校了，在看这个时代，几年内他肯定能成为一位少将。”主管说，“我呢，当个小医生就够了，不敢去奢求那么多……” “可你一样有天赋！”老人看过来，“你在军事的天赋上远高于你的哥哥，只要……” “够了！”主管低吼出声，“我知道啊！我比我那个二货哥哥有天赋！可您老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性格决定所有事情。我的软弱性格，注定我无法成为一位将军。我受不了那种感觉，您老也知道吧？在我眼中，站在那个指挥位置上的任何人，都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王八蛋啊。” 最后这句话他轻声说，声音很清淡。他也曾经站到过那个位子上，并且亲手断送了一场胜利，使得两个装甲师近乎全军覆灭，只剩下不到一千人撤出了交火区。 “你还在耿耿于怀当年那一战吗？”老人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我可以很负责的再一次告诉你。你当年指挥的那场战争的失败原因不在于你，而是情报失误，是我们军部的情报部门没有给出正确的情报。这次导致了……” “可……亲手葬送了两万一千八百二十名战士的人，还是我啊。”主管轻叹出声。多少年了，他还是一直耿耿于怀当年的那场战争。他连阵亡的人数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忘记。 “王振宇，你还真不如你那神经大条的哥哥啊！”老人沉声说，“慈不掌兵！任何成为名将的人，脚下踩得都是自己和敌人的士兵的骸骨！” “所以说我不想成为什么名将，当个小医生对我来说就足够了。”王振宇将最后的咖啡喝尽，然后走到盥洗池前把杯子洗干净，“我不就是个这样的人吗，不是吗。” 老人和王振宇对峙不下，一时间只能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