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2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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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恬恬叹了口气:“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不能反对,不能有意见。我很难过,你们其实可以把我当正常人看待的,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嗯,霍恬恬同志最坚强了,风吹不倒雨打不坏,还是我偶像呢!”郑长荣笑着拍起了马屁。 霍恬恬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好多了,她笑着回头:“对不住啦,让你大晚上跟我出来吹冷风。” “这话我不爱听,换一句。”郑长荣故意板着个脸。 小媳妇干脆枕在他肩上:“辛苦啦,下次我要是心情不好,还喊你一起出来吹冷风!” “这才对嘛!咱俩夫妻,永远都不要见外,嗯?”郑长荣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回去了关上门,睡觉。 医院里,龚轲的抢救医生得了裴远征的叮嘱,明明人已经没事了,却迟迟没有出来。 齐婷像个被掏空的玩具娃娃,颓废地跌跪在地上。 齐婉也来了,正在不厌其烦地训斥她,指责她,齐应祯则叼着根烟,坐在了等候椅上,满脸的憔悴。 警察正在找裴远征做笔录,他是这么回答的:“首先,齐婷跟龚轲已经离婚了,这不该算是家务事。其次,齐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和指责的我外甥女韦昊是龚轲的情妇,这是很无理取闹的行为,我在这里以韦昊舅舅的身份,提出强烈的不满!我保留追责齐婷的权利,不过如果我外甥女愿意原谅,我也不会跟孩子对着来。最后,不管是什么原因,故意伤害他人总是违法的行为,希望警察同志秉公执法,不要姑息养奸!” 那段队长无奈地看着身后的齐应祯,敷衍了裴远征两句。 他并不知道裴远征的身份,并且相信了他是韦昊舅舅的说辞,这会儿段队长就一个念头,这事该怎么处理,那得看齐应祯的态度。 如果老齐要大义灭亲,那他一定秉公执法,可如果老齐想偏袒呢,他也不好为了一个平头老百姓得罪老齐啊,只能和稀泥,往感情纠纷上牵扯了。 可是他盯着齐应祯,齐应祯却盯着地上的齐婷不说话。 段队长眼观鼻鼻观心,猜测齐应祯是舍不得大义灭亲的,便笑着跟裴远征说道:“同志言重了,我查过他们离婚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这年轻夫妻嘛,总有个赌气上头的时候,说不定是闹着玩儿的,我看这事,还是等伤者从病房出来再说吧。” 裴远征笑笑:“行,那咱们一起等着吧。” 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那段队长都开始磕头捣蒜了,抢救室才有人出来了。 助理医师按着裴远征的叮嘱,遗憾地低下头,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齐婷一听,激动得扑上去抱住了医生的胳膊:“你说什么?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怎么可以死呢?我没用全力啊,他怎么会一刀就死了呢?” 助理医师默默地看了眼裴远征,继续演戏:“哎,不管是一刀还是两刀,伤到要害总归是不行的。” “什么?”齐婷踉跄着松开了医生,扶着墙壁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没想要他死啊,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我要他回到我身边来,我不要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能生,就我不能!凭什么!” 裴远征看着再也不加掩饰的齐婷,默默地扫了那段队长一眼,随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韦昊,咱们走。这龚轲死也好,活也好,都跟咱们没关系了,让他们这些痴男怨女发疯去吧!” 经过齐应祯身边的时候,裴远征特地停顿了一下,齐应祯终于抬头,却在视线对上的一刻,心虚地移开了。 裴远征不是不失望的,这次之后,他也帮不了老齐什么了。 他知道有人要扳倒老齐,但这些都是大人物之间的派系斗争,他本来也不敢掺和,便静静地带着韦昊和马幼珍一起离开了现场。 龚燕作为龚轲的家属,倒是留在了门口。 不一会助理医师身后的门又打开了,护士尽量演得逼真一点,喊道:“小刘,快,心脏起搏有效果了,主任喊你进去帮忙缝合!” “什么,还有救?我这就来!”助理医师赶紧进去,留下齐家的人各怀鬼胎在走廊里面面相觑。 齐应祯像是看到了希望,绷着的脸可算是舒展开了。 他也不理会段队长求助的目光,而是就这么走了。 至于齐婉,领着她那个男朋友,在那不厌其烦地指责着齐婷,齐婷却松了口气,跪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哭泣不止。 裴远征等人刚到医院门口,便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郑长荣。 他领着韦昊和马幼珍过去:“等多久了?” “马幼珍拍门的时候我就出来了,甜甜也想来的,不过两个孩子要妈妈,哭得厉害,我就把门从外面反锁了,没让她过来。出什么事了舅舅?”郑长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把霍恬恬不能出来的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也算是全了自己媳妇跟韦昊之间的姐妹情谊了。 裴远征很是欣赏他的做法,笑着说道:“没事,就是租房的那里有两个邻居起了感情纠纷,动刀子了,我们正好路过,就好心报了警,把人送医院来了。” “哦,那小马同志是来借钱的吧?钱够吗?我带了二百出来。”郑长荣装得跟真的似的,掏出口袋里的二十张大团结。 裴远征没要,而是板着脸催促道:“快回去吧,你也真是心大,居然把老婆孩子扔家里一个人出来了。那六花湖打捞出来的尸体,还没找到全部的凶手呢,万一有人暗中使坏,你就不怕家里出事儿?快去快去!” 郑长荣很是配合,自责道:“哎呀,都怪我,光顾着来送钱了,甜甜这傻丫头一听说韦昊的名字就不沉不住气,要不是我动作快,门都来不及锁,还差点夹了她的手呢,我得赶紧回去哄哄她。” “快去吧,你这出来好几个小时了吧,她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干熬着等你。”裴远征丢了个眼刀子过去,让郑长荣自己体会。 虽然是演的,但也要真情实感,郑长荣赶紧自责了几句,抓紧时间回去了。 等他走后,韦昊可算是松了口气。 她转身盯着马幼珍,很是生气:“你干嘛去找她?我今天下午跟你说的话都白费了?” “我这不是怕他们闹起来拿你为难嘛!她男人好歹是个师长,总能帮你撑撑腰啊!我哪里做错了?还不是想给你增加一点保障?”马幼珍不能理解,自己明明没有错。 裴远征却反问:“就郑长荣那个级别,已经到了可以挑衅老齐的地步了?要不你借他十个胆子,也许他可以放手一搏。” “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他是我知道的人里头最有本事的了,要是他都不能护着昊昊,昊昊还不知道要被齐家父女怎么羞辱呢!我没错!”马幼珍倔强地转过身去,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砸,她伤心死了,明明是为了韦昊着想,凭什么都来指责她。 那霍恬恬就必须保护在温室里面吗?一点风雨都吹不得吗? 她不服气! 裴远征失望地摇了摇头:“回去了,明天开始,你不要来找韦昊了。” “为什么?”马幼珍急了,转身扯住了裴远征的胳膊。 裴远征轻轻掰开了她的手:“因为你会坏事。这样吧,上海那边应该挺缺人才的,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收拾收拾,去上海吧。” “我不去!”马幼珍急眼了,不管不顾地搂住了韦昊,“我哪儿都不去,我要陪着昊昊!” “那你就给我老实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跑去吓唬我外甥女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裴远征彻底冷下脸来,只一个眼神,就把马幼珍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彻底赶跑了。 她看着那寒意森森的目光,小腿肚子直打颤。 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眼神,那是九死一生的人才有的狠厉。 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只得咬紧了嘴唇,默默地点头。 出租房内,霍恬恬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 郑长荣以为他演技高超,瞒过了自己媳妇,还以为自己动作很轻,绝对不会吵醒她的。 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出去给她圆谎去了。 结果…… 推开门的瞬间,他便看到了站在月光下的小媳妇。 今儿正好农历十六,月圆如轮,一地清辉。 月色下,小媳妇披着外套,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原以为她会发脾气,会埋怨他偷偷跑出去,结果关上门后,小媳妇却主动扑了上来。 初夏的夜晚凉意淡淡,可怀中的小媳妇却如同一团烈火,烧得他脑袋发昏,神志不清。 两人回到屋里,很是腻歪了一会。 等彼此都喘匀了气儿,他才问了一声:“等多久了?” “你刚起来我就知道了!”小媳妇匍匐在他身上,手指勾勒着他被柔情蜜意软化了的轮廓。 她好心疼,他居然默默地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其实根本没必要的,韦昊之所以一直要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跟着操心,又怎么会怪她没有出现呢。 可是这个傻男人,居然为了维护自己的姐妹情谊,大晚上的自己跑出去等着,还演了一场戏,演得跟真的似的,连她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这叫她怎么能不爱他呢? 他真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爸爸! 她愿意一辈子都这么腻歪在他怀里,她愿意在他外出的每一个夜晚都默默地守候着。 她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吻起来:“龙龙爸,你太坏了,把我的心偷走了不说,还要我为你牵肠挂肚,你坏,天底下最坏!” “那你还亲我?”年轻的军官满眼都是爱意,他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头,将她凌乱的头发梳理好,随即翻了个身,让她躺着,“快睡,不然上课会迟到的。” “天塌下来我也不管,我就要搂着你!”小媳妇惯会撩人,睡觉也要紧紧抱着男人的胳膊。 夜色沉沉,月明星稀,乌鹊声声。 远在首都的霍齐家已经一觉醒了,她满是愁闷的看着床头的诊断报告,默默叹了口气。 二女儿一切都好,却偏偏不孕,现在检查了,才知道是多囊卵巢,想要孩子怕是难如登天。 当妈的很是发愁,只能等外孙生日的时候,带着钟灵去给老太太看看了。 她正长吁短叹,便收到了裴远征的信息。 赶紧坐直了回道:“什么?你要我帮韦昊的孩子找个领养的家庭?真的不能打掉?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床头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久才回道:“也许不用找,明天我问问钟灵和伟民愿不愿意领养一个。” “钟灵不能生?”裴远征有点意外,孩子还年轻,言之过早了吧。 霍齐家也说不准,叹了口气回道:“总之首都这边的医院都看了,都说没希望。” “那就提前两天回来,说不定郑老太还得给她行针什么的。对了,你那客座教授的身份定下来了吗?”裴远征对谢钟灵的关心一点都不逊色于对霍恬恬的关心。 这两个孩子,一个是他守了好几年看着长大的,一个是跟他并肩战斗一起对付过坏人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疼。 现在听说钟灵不孕,他真的很难过,只得转移话题。 霍齐家把聘请书让小猪猪拍了发过去:“定下来了,清华核物理的客座教授,北大科协的荣誉教授。” “可以啊齐家,两个学校都拿下了!”裴远征强颜欢笑。 霍齐家也勉强笑笑:“那还用说吗?我肚子里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佩服佩服,好了,我睡会,你回来前说一声,我得盯着机场的人。”裴远征打了个哈欠,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睡着了。 一墙之隔的韦昊和马幼珍,却全都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过了很久,马幼珍才问了一句:“昊昊,你为什么对霍恬恬的舅舅言听计从啊?他又不是你舅舅。” 是啊,为什么呢? 韦昊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