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我伸手接住,那是一枚翠玉扳指,上面刻着花鸟文,浑身通透,精美异常。 “多谢您的相助,”收到扳指,我朝着房梁规规整整鞠了个躬。 “吱吱吱!”上面的老鼠开始叽叽喳喳的混乱起来,似乎是在扭打成一团。不一会一只老鼠就被供下了房梁,砸在了我面前。 我身手抓起老鼠的尾巴,老鼠朝着我“吱”了一声,一双黑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用爪子做出了几下奔跑的动作。 这是准备给我引路?我将老鼠放在了地上,它果然站在地上不走,一直盯着我看。 “表哥……表哥!”我回头准备叫表哥和我一起跟上老鼠的脚步,但是我看见的确是表哥已经在呼呼大睡,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吹进来一屋子树叶。 ——完了,表哥又被抓走了。 我拍了拍脑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背包跟上小老鼠的脚步。 夜色寂静,月亮却亮的过分。 我跟着一直老鼠奔向那一堆老房子建筑群,周围的风暖烘烘的,吹的人昏昏欲睡,我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 “啪!”有什么掉在我的头上,我被砸的一个激灵,瞬间醒过来。 我路过的这颗树上正树上坐着一个红裙子青紫脸的女鬼,她手里还捏着几块石头,看来刚刚又是这位帮了我。 我朝树的方向鞠了个躬,“多谢前辈,等我带出表哥,一定带着他和您道谢!” “啪”又有什么落在我的脚前,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圆滚滚的东珠? 我女鬼朝着我比出一个戴东西的姿势后便隐匿进黑暗中了。 我捡起地上的东珠,东珠并不是完整一颗,中间打了一个贯穿整个东珠的口子,东珠整体也有写发旧发黄了。 既然是给我的东西,那就证明它一定是有用处的,我将东珠揣在怀里,继续跟着小老鼠走。这一次不同的是,我再也没打过瞌睡,脑子一片清醒。 “吱吱吱!”小老鼠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建筑前再不走了,它在原地跳了几圈,朝着我吱了几声。我从包里拿今天刚买的一盒纪念品糕点放在地上,朝着老鼠道了谢。 老鼠欢快地蹿向点心,尾巴一甩一甩的。这群老鼠估计和地缚灵差不多年纪,现在已经初开灵智了。 面前的老建筑并不像之前我去过想那一栋洋楼,这幢已经损坏的不成样子,仅仅只剩下一个还算立得住的门,剩下的都是断石残垣,碎石遍地。 我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那一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大门进来依旧是一片荒芜的草地,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就是从一边钻到了另一边? 看来这里的主人不是很欢迎我? 一向作为鬼怪首要目标的我,现在居然被拒之门外? 我的心里居然诡异地升起一丝不可置信,这里的家伙是是拒绝我这个猎物?我这是第一次被一个鬼嫌弃了? 不论我如何不可置信,现实就是如此。我站一片荒凉的碎石渣里,不知所措。 这要怎么打?他根本不出来见我? “吱!”一声老鼠叫把我从懵逼中唤醒,小老鼠从草丛里钻出来,在原地跳了跳,然后又吱了几声。 “……?”我不明所以跟着跳了几圈,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老鼠现在好像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它钻进草丛,推出了一块石头,对着我一直叫。 石头……石头——东珠?! 我终于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东珠,对着地上就开始转着圈弹,东珠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几圈后我身边依旧毫无反应。 “吱”老鼠又跳到我面前,对着使劲眨眼,在地上蹦哒。 “……要闭眼?”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它让我一点都看不清它是睁着开始闭着的…… 闭上眼睛,我重新开始转着圈用东珠砸地。 咚咚咚……哒! 声音变了! 我睁开双眼,我所站着的地方已经从一片荒凉杂草地变成室内,东珠失去我的掌控,落在地上哒哒哒就开始到处乱滚。 我连忙捡起乱滚的东珠塞回口袋,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栋很大的公馆。 这也许就是那一幢断壁残垣废墟的前身,我站的正是一楼大厅,地上还铺满了瓷砖,一眼望去满满都是富丽堂皇之感。 “你是何人!”我还在发愣是,一声呵斥传入了我的耳朵,楼梯上忽然蹿出了许多黑衣卫兵,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是……”我清了清喉咙,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 “带走!不能让他们破坏今天的大好日子!”有人一声令下,黑衣卫兵将我团团围住,强行按住我往里走。 “……?”你弄清楚我是谁了吗? 我被一堆黑衣卫兵押着来到了地下室,开门丢人关门一气呵成,我就被关在了地下室里石室里,门还是铁门,只留一个看人的小细条。 这一串操作真是打的我一个措不及防,被关进石室里我都没想出来要怎么解释我的来历。 我干脆往是石室的木板床上一座,掏出贴身藏着的几张黄符,呼叫我的小伙伴们——幸亏他们只是搜走了我的背包,没有搜身。 “表哥……表哥?你在么?” “小白!啊啊啊!”声音从传音符里吼出来,同时我也听见了隔壁的“室友”正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看来我这是已经找到表哥了? “别叫了,等会把卫兵引回来,你就要被分开隔离了!”我试图制止表哥的大喊,但依旧引起了外面看守人的注意。我听见表哥那边的铁门被狠狠敲击了一下,有人正在恶声警告表哥。 “小白我和你说,我昨天晚上一脚睡醒就在这个鬼地方,一堆人拿着枪对着我,把我丢到了这个石室里!”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啊!我一过来身上什么都没有,有张黄符我都能溜出去!” “你有见过胡不凡和姚大小姐么?”一片寂静后,我问表哥。 “没……我一醒过来就被抓住了,过了一会你就来了……” 现在的行动方案分为两种,一是越狱冲出去找胡不凡,二是留在这里静候其变。看着外面正在巡逻的带枪卫兵,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我现在身上只有几张黄符,寡难敌众。 巡逻卫兵大约半小时一波,一队又十三个人,如果用我手上的雷火符炸开牢门,在我根本不熟悉路的情况下逃出去非常不切实际。 但是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听着巡逻队的脚步声,在心里一次次演练计划。 “放我出去啊!我是冤枉的……” 那边的表哥已经开始佯装哭嚎,我在这边都能听见表哥的假哭腔。 “闭嘴!别嚎了!”表哥那边又有人敲击他的铁门,警告他别再出声。 “我可是良民啊!你们不能这样拘留我!”表哥隔着一道铁门依旧嚎地尽兴。 “别喊了!烦死了!”门外的人拉住铁门就要打开,准备进去收拾一顿表哥,但却被人拦住了。 “明天老爷大喜的日子,不让见血你忘了?” “算你小子命大!”那人狠狠敲了铁门一下,带着一队人走远了。 老爷?大喜? 我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这里的装修看上去是一个大富之家,甚至卫兵还能配枪。既然是姚家的老房子,那么这里一个也是几百年前的姚家?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姚家祭祖的时候我看见的那些“姚家祖宗”。 掰除那几个穿着古装的老头子,中山装和军装的各有几位,福禄寿三房都有。 ——所以这里的老爷究竟是哪一位? 算了,瞎猫碰死耗子吧!我闭着眼睛心一横,学着表哥大喊 ——“我是姚老爷的私生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