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皇子难伺候[重生]在线阅读 - 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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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知道。”燕文灏沉声应道。

    “好了,陛下,”德贵妃给燕帝递了杯茶,白皙粉嫩的指尖轻轻划过燕帝的手背,惹得燕帝转头看她,对着燕帝微微一笑,她柔声道:“您来这趟,不是要看看二皇子和皇子妃相处的如何吗?怎么又谈到正事去了。”

    她的眼眸如水,眼角处纹了一株娇艳欲滴的桃花,这一笑,可谓顾盼生辉,也难怪她已年过三十却仍然能够独占圣宠,深的燕帝喜欢。

    燕帝闻言,连着笑了两声,然后又反手握住德贵妃的手,在她的手背轻拍了几下,“爱妃说的是,那就不提这扫兴的事了。”

    见状,慕子凌不禁也呆了一下。

    他想起徐梓棋是这位德贵妃的远房表妹,两个在相貌上只有几分相似,但相同的是,都长着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只是徐梓棋蛇蝎心肠,而眼前的这位德贵妃……他想,恐怕也不遑多让。

    简简单单一番话就劝得燕帝转开话题,不再对燕文灏进行教导,可见德贵妃有多受圣宠,而她其实已然不再年轻,却仍能保持圣宠数十载不衰,怎么会没有心机和手段?

    将外露的表情收回,慕子凌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色,神情很平淡。

    德贵妃矜持地笑着,随后又看向慕子凌,细细地打量了他半晌,才缓缓道:“本宫时常听梓琪提起你,她对你简直是赞不绝口,原本本宫以为她是因为一颗爱子之心,所以觉得你处处都好。”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笑了笑,接着说道:“如今真的见到你,本宫才发现,原来她对你的评价,还太谦虚了呢。”

    她的声音温柔婉转,语调也不紧不慢,这一番话说下来,让人听得极为舒服,实在生不出半点不喜。

    心里对徐梓棋十分厌恶和反感,但在燕帝、德贵妃还有燕文灏这三人面前,慕子凌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半点来,于是他只能做出乖巧的模样应道:“是母亲谬赞了。”

    德贵妃不答话,只是看着他,温温和和地笑着。

    燕帝突然出声道:“瞧朕这记性,爱妃你这一提,朕才想起来,你那表妹便是嫁给了慕爱卿吧?”

    说着,他又将上下慕子凌打量一遍,点头含笑道:“她确实将子凌教的很好,能娶这么优秀贤良的夫人,慕爱卿三生有幸。”

    德贵妃捂着嘴,笑的明艳动人,“陛下可别这么说,梓琪能嫁给慕大人,能有子凌这么优秀的儿子,是她三生有幸才是。”她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子凌一眼,然后接着道:“何况,这也多亏了陛下您的成人之美。”

    如果当年没有燕帝的一道赐婚圣旨,慕纪彦根本不会续弦。

    “哈哈,爱妃你说的是。”燕帝显然很受用,笑得十分开怀。

    德贵妃笑得十分贤良端庄,之后,她又对燕帝说了几句,句句都是夸赞慕子凌的。

    “……”

    听着燕帝和德贵妃的对话,慕子凌心中恨意和怒意不停翻滚,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心里冷笑连连,怎么会是三生有幸呢?分明该是不幸才是!

    放在身侧的手再次握成拳,就在他忍不住又要用力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大手包住了。

    他诧异偏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人,眼神还带着些许茫然。

    燕文灏没看他,但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就像给他安慰一般。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的温度,慕子凌心里一软,那些疯狂的,差点溢出来的情绪,也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平复下来。

    这时,燕帝跟德贵妃的话题也停了下来,松开牵着德贵妃的手,他再看向慕子凌的时候,神情竟然柔和不少:“灏儿自小便身体不好,你既然已经嫁给他,就该万事以他为中心,多多照顾他一些。”

    “是。”垂下头,慕子凌十分乖顺的回答。

    看着他温顺的模样,燕帝满意地点点头,眼底也多了些许的笑意,不过说出的话,语气依旧威严无比。

    “朕知道,你自小就饱读诗书,聪慧懂事,有惊世之才,但如今你已经入了这皇宫,成了灏儿的皇子妃,日后应该如何做,你可要小心斟酌,切莫要让朕失望了。”

    他的话里话外,都蕴含了警告之意,提醒慕子凌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儿臣明白。”

    慕子凌自然是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而他上一世也已经领教过一次,代价便是丢了性命,重来一次,他记得真切。

    所以,纵然此时他心里羞愤难当,但是在燕帝面前,他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第22章 抱歉

    燕帝这次过来,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想来看看,慕子凌会不会甘心嫁给他的皇儿,从此安分守己,不做任何逾越规矩的事,好好尽到自己的本分——

    很显然,慕子凌这般低眉顺目,听话懂事的模样,让他还挺满意。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一定要过来的原因,那便是今晨刚发生的,关于李贺的事。

    大燕有规定,皇子满十四岁后就要开始上朝,参与政事,而燕文灏如今已经十八岁,年龄已到,只是由于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凌霄阁中,深居简出,甚少露面。

    便是如此,以至于让朝臣逐渐忘记了他的身份,对他的恭敬日益减少,甚至胆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