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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刚才在御书房内,若是没有及时姜溪阻拦,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看着燕文志神情怔然,眼底也浮起一丝畏惧,姜溪松了一口气,眼中终于露出些许勉强的笑意。 姜溪长揖做礼,斟酌了一会,沉着声,接着刚才被接二连三打断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近几年来,秋试舞弊、贪污受贿之事屡禁不止,陛下看在眼里,早已起了心思要处理,只是碍于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将其中势力一一拔出,所以迟迟没有提及,而此时,这起案件的出现,恰好给了陛下一道曙光。” “现在,距离今年的秋试已经不足三月,此时恰巧出现的此案,纵然殿下心中会有所疑惑,却也必然会派人严查,一是抚平民心,二是借由此案,将这些年来,屡次参与秋试舞弊的官员连根拔除……” 姜溪说得十分仔细,他的声音缓缓的,娓娓将燕帝的心思剥析,然后又一点点揉碎说给燕文志听。 这一次,燕文志神色怔然,似乎听得认真,再也没有出声打断。 第37章 .07 第二日醒来时,慕子凌发现自己又睡在了燕文灏的怀里,他的脸颊还贴在燕文灏的胸口处,而燕文灏的手也搭在他的腰间,两人的姿势显得非常亲昵和暧昧。 慕子凌呆了呆,反应过来后,整个人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即便是他每每宿在燕文灏房中时,第二日总会出现他睡在燕文灏怀里的这一幕,但他仍然觉得十分不习惯。 缓了缓神,慕子凌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试图把自己的脑袋往后撤了一些,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只是他的手刚刚放上去,便立刻被反手握住,包进了另外一只略显冰凉地手里。 “……” 下意识地一惊,慕子凌抬起眼眸,看向燕文灏,发现此时此刻他还是闭着眼的,似乎不像是已经醒来的模样,便稍稍呼出一口气,然后试着往外抽手,只是他刚一动,就发现握着自己的手更用力了些。 ——他的手被紧紧抓着,动弹不得。 “殿下?” 眼中浮起些许疑惑,他带着试探性,小声地喊了一声。 “嗯?” 缓缓睁开眼,燕文灏应了一声,而后低下头看了看被自己困在怀中的青年,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早安,谦和。” 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这会儿,燕文灏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非常诱人,慕子凌此时还在他的怀中,一只耳朵靠他极近,听到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忍不住连耳根都红了。 “……早安。” 抬手轻推了燕文灏一下,慕子凌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偏过头,移开视线,之后顺势起身,神情有些许尴尬。 眼里盛满温柔的笑意,燕文灏也跟着坐起,他跟慕子凌的手还相握在一起,这会儿,便顺势一拉,于是慕子凌又跌回了他的怀里。 双手揽过青年劲瘦的腰肢,燕文灏低下头凑上去,在怀里青年的额上落下一个亲昵的轻吻,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谦和昨夜又睡进了我的怀里啊……” “……” 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慕子凌顿时满脸通红,他急急忙忙掰开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从燕文灏怀里跳了出来,之后不再看他,掩饰一般地叫来站在外面守着的多元和福全,就要起身去洗漱。 燕文灏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慌慌张张的模样,眼神温柔到不可思议,嘴角的笑容也越发清晰。 御医每日都要例行来探诊,此时此刻,已经在殿外侯着了。 等到慕子凌更衣洗漱完毕,福全才上前小声禀报,询问是否要传召他们进殿。 “唤他们进来吧。” 微微颔首,燕文灏又看向慕子凌,温声道:“谦和不习惯在此,就先去用膳吧,我很快便会过去的。” “好。” 慕子凌知道,燕文灏是因为上一次的李贺事件,此后每当例行晨检的时候,都会支开自己,避免自己碰见那些御医时会尴尬和不安,心里有些暖暖的,他也不辜负这份体贴,当即就点了点头,带着多元先离开。 他确实也不愿见到他们。 没过多久,御医们便走了进来,号脉的依旧是裴御医,大家都十分习惯。 燕文灏不喜被陌生人触碰,唯有裴御医,由于曾经伺候过庄后,又是自小贴身替他看诊,故而才勉强同意让其号脉,若是换了其他御医,就只能用一根丝线系在他的手腕上,自己握住另一头,悬丝诊脉。 只是这悬丝诊脉,难度太大,切出来的脉搏又亦真亦假,脉象只能隐隐约约通过丝线传达,真假难辨,故而除非裴御医不在,否则一般都是他进行号脉,而其他御医负责问诊。 “我的身体如何了?”见裴御医将手搭上自己的手腕,燕文灏就出言问道。 裴御医一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一手虚虚搭着脉搏,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号了一会脉,闻言,他将眼睛睁开,眼眸发亮,满是惊喜,一张老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笑容。 “恭喜殿下!” 稍稍挑了挑眉,燕文灏抬眸看他,淡声询问:“缘何有恭喜之说?” 将自己号脉的手收回,裴御医径直站了起来,他脸上的笑意未收,对着燕文灏,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长礼,“微臣之所以恭喜殿下,是因为微臣刚才替您诊脉时,发现,您如今的脉象,已然与正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