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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抵押,是有日期限定的,眼看着规定的日期已经要到了,沈恒根本凑不出银子来赎回房契,但他仍然想着可以翻身,可以将银子赢回来,便又想找人借银子,于是就有他其中的一名友人给他引荐了一个人,那人便是三爷。 那友人临走前还告诉沈恒,三爷喜欢干净的男子,尤其喜欢文人雅士。 沈恒已经赌红了眼,被迷了心智,为了借银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所以,当三爷问他能拿什么作为抵押时,他想了想,便把自己的妹夫抵押了出去。 沈恒的妹夫,也是个秀才,只是弱冠之后便继承了家里的铺子,现在是个成衣店的小老板,沾上了铜钱味,但骨子里还是个文人,酸腐的很,沈恒并不喜欢他。 将妹夫抵押出去后,沈恒成功借到了一百两银子,但他确实是个手气极差的,不过几把下来,又输了个干净,当他再次被赶出赌坊的时候,外头正在下雨,雨水打在他身上,他忽然清醒了过来,然后想起自己居然鬼迷心窍,把妹夫抵押了出去,顿时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 踌躇着回到家里,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将事情跟苗兰和沈鸿志说了。 虽然沈鸿志和苗兰气急了,但是沈恒到底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他们原本想着替他还了就好,哪知沈恒拿着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百两银子去找三爷时,三爷却告诉他,算上利息,他要还一千两。 沈恒哪有那么多银子,而且他还欠了其他人银子,当铺那里,也需要银子把铺子赎回来,但他根本不敢反驳三爷——他先前看到过三爷将一人活活打死,表情还带着笑。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三爷的一大笔银子还没解决,当铺那里,时限已到,老板便拿着房契来收他们家的店铺了,沈鸿志和苗兰也没有银子去赎,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家铺子被当铺收了去。 没了铺子,又为了给沈恒还欠下的债,他们几乎把家里的银子都花了个干净,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助女婿,但他们也不敢跟女婿说沈恒把他抵押给别人了,只好冥思苦想的思考解决办法。 可一时之间,他们上哪里去再找一个读书人去? 后来沈恒无意间在路上看见了沈奕瑾,他们这才想起,沈奕瑾也是个秀才,并且就样貌而言,他更为上乘,而且年纪也更小,细皮嫩肉的,应该更得三爷喜欢才是。 这么想着,沈恒便去找了三爷。 沈恒是个有心机的,他怕三爷不同意,便刻意把他妹夫叫来了沈奕瑾会经过的街市,又算准了沈奕瑾会出现的时辰,然后带着三爷过来,让三爷自己看。 三爷已经许久没看到符合他口味的男子了,并不抱希望,而这次,他一眼,便看上了沈奕瑾。 这才有了后面苗兰回到桃源村向沈奕瑾示好。 赫章把话说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沈奕瑾,觉得沈奕瑾真是可怜,遇上了这样的亲戚。 沈奕瑾听完,倒是没有起多少波澜,他先前便猜到是因为沈恒的原因,这会听到确认,也仅仅只是讽刺的笑了下,随后点了个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一旁的林老头却要气死了。 林老头的神情很冷,他是真的想去杀了那一家恶心人的祸害。 沈奕瑾怕林老头自己气坏身子,转而安慰他道:“你别气了,左右他们也不会得逞的。”他不傻,还能自己跑去贼窝吗? 林老头回头瞅了沈奕瑾一眼,有些不满道:“你倒是心宽。” 沈奕瑾冲他笑了笑,说道:“不是我心宽,是生气也无用,只会气坏了自己,何况,敢与山贼头目做交易,只怕沈恒他们才是自身难保的。” 施南钺站在一旁,赞同地点了一头:“确实如此,这伙山贼凶狠、狡诈、无恶不作,他们恐怕是要自食恶果的。” 话音落下,施南钺便又忍不住偏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沈奕瑾,眼神带着几分怜惜,稍时,他收回视线,皱眉思索了一会,又问赫章:“那名山贼可有交代,这三爷姓甚名谁?是哪里人?” 既然能如此大胆的在杭州走动,必然不会只是山匪那么简单,他的背后,或许便是站着官府中人。 第19章 重视 施南钺看着赫章,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赫章却摇了摇头,禀报说:“那山贼并不知道。” 他抓的那名山贼原本只是个庄稼汉,由于家乡发了大水,家被淹没了,没了生计才上山当起了山贼,他胆小的很,根本经不起拷问,赫章刚拿出刑具,便已经吓得什么都交代了。 “据那山贼所言,这位三爷是五年前的一日突然出现的,他的武功高超,又会运用计谋,因为他的出现,他们寨子才能有了如今规模,并且能肆意妄为而不被官府除去,在寨子里,他的威望极高,大伙儿都是听他的。” 说到这里,赫章停了停,才又继续道:“他还交代,三爷向来只让他们称呼他为三爷,不曾说过自己的名字和来历,而且这位三爷每月都会失踪几日,寻不见踪影,离开时,还会带上一大笔银两,他们近来之所以会如此频繁抢劫村子,便是因为三爷要的银子多了。” 沈奕瑾想了想,指出了其中的两点疑惑:“每月失踪的几日,三爷是去了哪里?还那些银子,又被他用在了何处?”拧了拧眉,他又道:“这位三爷身上,真是有太多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