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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陆杉立刻严肃地批评起温言来:“你不要胡说八道,就算我移情别恋,我们也绝对不可能是兄弟。” 就算我移情别恋…… 这样的语境下用这样的假设,温言觉得十分受用。 于是他又狡猾地笑着问:“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师父同时掉进水里,你会……” 陆杉:?????? 为什么温言也会问这种神经兮兮的蠢问题?! 温言逗人成功,“噗”地笑出声来,晃了晃陆杉的手,说:“你回答一下,我想听。” 陆杉心里苦,拨开温言的手往旁边挪了一点,别开眼神道:“你这是要我的命。” 温言没说话,脸上玩味的笑容却渐渐变得深挚。 “你的命就是我。”他认真地说。 陆杉一怔。 “我的命也是你。”温言又说,“我们早已经连在一起了,无论开心快乐,还是痛苦伤害,我们都是相互分享的。所以不要再抢着认错了,今天失败了,下次再来就是。” 温言抬起头,天空澄澈,空轨穿行,街道上人来人往。 他想起了陆杉上一次在街上追他的情景,那时因为沟通不畅,他们生了本不该生的气,最后如果不是陆杉坚持,他们就要错过了。 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无论什么话,他们都会直白地告诉对方,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出现误解。 “你回去吧。”温言说,“你师父一个人,一定也很难过。你已经哄好了我,该回去了。” “那……”陆杉看着温言,仍然有点犹豫。 “我先回家。”温言笑起来,“我们都冷静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只是你夹在中间,的确会辛苦一点。” 温言一旦平静下来,内心就异常通透,陆杉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而且还打心眼里觉得温言说得很对很好。 于是他听话地把温言送上了私人空轨,再独自回去安抚炎飏。 晚上回到家,陆杉对温言说炎飏消气了许多,虽然还没有松口,但已经有软化动摇的意思了,他会再继续努力,软磨硬泡,让温言不要操心,也无需再做什么,等待就行,胜利就在不远处。 温言笑着点头说好,亦不深究。 但他心里明白,如炎飏那般固执,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转变观念的,陆杉只是在保护他。 也的的确确在拼命努力。 之后的日子里,陆杉一有空就去炎飏家,经常打电话连视频,虽然总是避着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无外乎是备受疼爱的小孩子给大人撒娇的那一套。 老实说,事情看来虽然艰难,但他还是挺乐观的。 因为炎飏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人,而是暂时逃不开过去的偏见。而且,从炎飏与陆杉日常的相处方式可见,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基于长辈对小辈的那种疼爱,炎飏终归不忍心令陆杉伤怀。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陆杉却有点焦虑,大概是因为夹在两人中间,责任心又很重,一时没能跳出局面冷静分析,钻了牛角尖。焦虑程度之深,即便他刻意隐瞒,温言仍是看得一清二楚。 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自己到底不能一直做甩手掌柜。 于是这一天,温言趁着陆杉带队出去开展为期两日的野外训练之时,再次前往炎飏的家。 他想好了,这回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一定要不气不怒做小伏低,哪怕厚着脸皮跪下抱大腿哭诉祈求都行。 话说回来,很多老人家想要的不过只是面子和态度,上次到底是他过于锋锐了,最后还摔门而出,的确不太礼貌。 陆杉努力了那么久,之所以尚未成功,也许就是因为炎飏还堵着那天的一口气。 一路上,他对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到炎飏家门口,他轻轻吸气,如临大敌地暗做准备,却突然发现房门开了一条缝。 温言:??? 他仍是先敲了门,等待片刻后不见回应,他怀疑地把门推开,缓步走进去。 “前辈?我是温言。……您在家吗?” 他四处看了看,客厅沙发有坐过和挪动的痕迹,一把餐椅斜出,像是被撞了一下。 温言拧起眉,谨慎地快步走进各个房间去看,空无一人。 他的心中顿时泛出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 出事了? 炎飏是军人出身,应该有相当高的自保能力,难道仅仅是出门前忘了锁门? 也不应该吧。 温言抱起双臂思索。 他没有炎飏的联系方式,现在也没办法联系陆杉,要么去问问邻居? 正纠结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与凌乱叠加的脚步声,一个声音怒气哼哼地由远而近:“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跑……” 是炎飏! 温言松了口气,正要出门看情况,然而紧接着下一个声音却如一道疾雷,猝不及防地劈中了他 “你放开我!……放手!” 一瞬之间,温言被钉在原地,松弛的面容僵住了,眼里下意识地流出了震惊与恐惧,冷汗唰地从脊椎骨上冒了出来。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