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另许后他悔了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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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筹的?奖赏是匹马,第二的?奖赏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新贡来的?一只拂林犬? 这头筹只要不是魏王的?,他拿第二似乎也不是不可。 “哎呀,来晚一步!” 赵七几人也跟了过来,眼睁睁看?着段辰将长□□入野猪咽喉,而后便听得一声锣响,时辰到了。 “他到底什么?人,还真有些本?事。”赵七看?着段辰嘟囔道?。 贺长霆没有说话,勒马回程,到帐里?去换下汗湿的?衣衫。 帐内守着两个?丫鬟,早已备好温水、巾子和新衣,瞧见晋王过来,忙迎上前去,却没敢擅自?近身去伺候他宽衣,只说:“王妃娘娘吩咐奴婢们在此侍候王爷擦洗更衣。” 贺长霆扫了眼帐内,没见王妃,想方才一路行来,在一众翘首等候的?亲眷里?面也没有见到她。 她今次没有来等着他,也无意留在这里?替他擦身,她确实不适合再做这些。 “你们出去吧。”贺长霆自?己也可以做这些事。 换好衣裳,折回宴席,贺长霆远远便看?见她的?王妃笑吟吟朝一处望着,喜色满面。 循着她目光望过去,是段辰在擦汗,他似乎察觉王妃的?眼神,也冲她看?过来,又是朗然?一笑。 贺长霆眼神一暗,快步回至席上,在王妃身旁坐下,挡了她的?视线。 段简璧看?到晋王坐下,眼睛眨了眨,没料到他回来的?这样快。 她收回目光,转过身子端端正正坐好,什么?话也没说,甚至不曾问?一句结果。 贺长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她的?一个?字,哪怕是客套礼貌地道?声辛苦,她似乎也懒得逢场作戏。 贺长霆默了会?儿,看?段辰一眼,状作漫不经心地闲话:“那个?男人你认识么??” 段简璧点头不语。 贺长霆见她没有欺瞒否认,心中的?烦闷驱散几分,又说:“他得了头筹。” 这话刚说罢,见王妃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灿灿光华从眼角流泻而出。 她微微点头,唇角翘着,说:“我知道?。”自?豪又欣慰。 贺长霆眉心染上一层冷气,那人赢了,她就这么?开心? 上回狩猎大赛他得头筹,也没见王妃如?此高兴。 她心里?到底装了几个?人? “你和他什么?关系?”贺长霆并不想问?这些的?,但不知为何,看?着王妃因那人而生的?笑容,这句话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了。 他想,裴宣在养伤,今日没来,他该替裴宣问?问?清楚,王妃究竟招惹过几个?人。 段简璧被问?得一愣,转头对上晋王审视质问?的?目光、阴沉如?雪的?面色,知他生了怎样猜疑,心里?不快,不想回答他,但是又怕他为难兄长,暗自?气了会?儿,还是忍着性子回答:“他是我哥哥。” 贺长霆心头一明,原来只是哥哥。 不对,段家的?儿郎他大部分都认识,不曾见过此人,且那人坐在百姓席上,并没和段家兄弟坐在一处,何况段家人又怎会?在一个?小酒肆做跑堂? 不是她的?亲哥哥,莫非是义兄? 她为何唤的?如?此亲昵? “嫡亲哥哥么??”贺长霆故作随口一问?。 段简璧淡淡“嗯”了声。 “叫什么?名字。”贺长霆端起酒樽,仍作闲话模样。 段简璧还未回答,听得一阵锣鼓喧响,而后,内常侍拖着又尖又亮的?声音宣布狩猎大赛的?结果。 “第一名,京城宣义坊安仁里?人氏,段辰,猎得野猪七头、花鹿八只……” “第二名,晋王殿下,猎得野猪六头,麋鹿九只……” “第三名,魏王殿下,猎得野猪四头,花鹿六只……” 段简璧专心听着常侍宣布结果,面上笑容越来越亮,听到最后,同其他人一道?拊掌喝彩。 贺长霆却怔忪良久,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段辰,段辰,段辰…… 是他想的?那个?段辰么?? 是被他在手臂上砍了一刀、至今未能说声抱歉的?段辰么?? 王妃说段辰是她嫡亲哥哥,那王妃又是何人? 他心心念念,撇开一战定两都的?功劳不要,只为顺利赶赴西疆要找的?故人,竟早就在京城了么?? 段辰方才为何不与?他相认? 别后十三年,他们或许认不出各自?相貌,段辰也可能不知道?他封了晋王,但他背着的?那张长弓,京都绝无仅有,段辰随他一起朝朝夕夕摸了两年,不可能认不出来。 又或者,段辰认出了那长弓,单纯不想与?他相认而已。 是在怪他么??怪他没有早些认出段家小妹,没有护她周全。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王妃那双眼睛像一个?故人,竟真的?是段家小妹。 他为何早没有想到去查一查王妃的?身世?哪怕是过问?一下她的?父亲是谁,都不至于到现在才知她就是林姨的?女儿,段辰的?亲妹。 段家当初不是把他们都送走了么?,何时接回的?,他为何竟一点都不知情? 贺长霆定定看?着王妃光华莹莹的?眼睛,和她幼时几无差别。 “你,是阿璧么??”听段辰兄弟说,当年他们随母亲回老家省亲,简水畔拾得一素纹古璧,回来后林姨就怀上了段家小妹,遂以简璧为名。 段简璧不知晋王所思所想,只是从未听他如?此唤过自?己,奇怪地看?他一眼,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又转过头去看?自?家哥哥。 贺长霆随着她目光落在段辰身上,完全认不出来了,若说王妃身上还有一丝段家小妹的?影子,段辰却是脱胎换骨,没了半点故人影子。 段辰手臂上那道?疤应该还在吧,他终于等到机会?对段辰说声抱歉了,虽然?段辰在临去西疆前就告诉他,不怪他了,但这声道?歉是他欠他的?。 贺长霆起身,想去对故友道?声恭贺,又记起,段辰不想和他相认,连名字不屑于叫他知道?。 段辰唯一的?妹妹嫁了他,他却没能叫她开心美满,他们是该怨他。 ··· 段辰夺得头筹,圣上一番嘉奖,却并未立即授官,这做法?让段简璧实在看?不透。 明明一些不如?哥哥的?庶民健儿都授了低阶武职,哥哥如?此出众,为何竟只得了一番流于表面的?嘉奖? 她不懂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很想帮哥哥。 她能求的?人不多,看?晋王回府这一路上总是沉着脸,一声不吭,概是没拿第一心里?不快,她不能再拿哥哥的?事去他面前说了,她虽没那意思,可哥哥毕竟拿了头筹,去说总归带着几分炫耀。 还是找裴家阿兄问?问?吧,他跟着晋王这么?多年,朝堂事总要比她懂一些。 左右晋王对她和裴家阿兄的?事早已心知肚明,她是正经问?事,倒不必像之前一般刻意避嫌。 至府门口,贺长霆下马,却并没像往常先一步进府,而是在门口站了片刻,等段简璧下了车,跟上来时才又抬步往内走。 跨进大门,本?该一个?往玉泽院,一个?往书房,两人却同时在分道?处停住脚步。 几乎也是同时,沉默一路的?两人都开了口,一个?唤“王爷”,一个?只吐出一个?“我”字。 段简璧听出晋王有话,收声沉默,等他继续说,却听晋王道?:“你说。” 段简璧便也没有推辞,柔声说:“我有件事想去请教裴将军。” 贺长霆手下一紧,四指蜷曲牢牢叩进掌心,看?着她不说话。 第37章 段简璧低垂着眼眸,耐心等着贺长霆的允可,她想,他不会拒绝的。 等了好久,久到她以为晋王又一次丢下她走了,才听头顶落下一声极淡的“嗯”字,然后便觉眼前一阵冷意掠过?。 是晋王转身离去带起的风。 段简璧这才抬眸望他背影,丰神疏朗,器韵修明?,但好像比以前更寥寂冷漠了。 纵使高处不胜寒,但他那般高高在上的人,哪里?需要她来可怜。 段简璧去了属官住的别院。 一般的王府中,亲王住的正院是府中最大的院子,别院很小,且都设计作成排的厢房,既能最大限度容纳更多人,也不喧宾夺主占用太多地方。但在晋王府,正院只占四分之一,余下地方都辟作属官所居别院,院中还套小院,以便属官娶妻生子后继续留居此?处。 大兴城虽历经改朝换代,却尚未遭受过?大的毁坏创伤,繁华依旧,寸土寸金,别说王府属官,便是有官阶在身的朝廷命官,若无祖上数代经营积累,想在这大兴城买一座宅子立身,也是极为不易。晋王府的别院无疑给属官提供了极大便利。 因裴宣的伤需要静养,他单独住了一个院子。 仆从听说王妃娘娘亲自来看望时吓了一跳,他不奇怪王爷亲自来看,毕竟王爷经常做这事,可王妃娘娘,怎么能亲自来属官住的院子呢,有事吩咐,叫裴宣过?去不就行了么,就算他伤还未好全,也可以叫人把他抬过?去啊。 “王妃娘娘,这院子里?促狭的很,不若您先回去,我?们把裴将军抬过?去?” 段简璧笑道:“无妨,裴将军的伤没好透,别折腾他了。” 未至前厅,裴宣也迎了出来,方要见礼,听段简璧说:“裴将军别客气,别牵动了伤口。” 屏退仆从,段简璧邀裴宣坐下,才说:“阿兄,我?有事想请教你。” 裴宣听她唤得亲切,不由心中一动,想要劝她不要坏了规矩的话?在喉咙里?转了转,咽了回去。 段简璧遂将今日兄长?夺魁、圣上未授官的事说了,又简单说了兄长?被送往西疆的缘由和遭遇,问?:“圣上会不会因为兄长?的身份,有所顾忌,不愿用他?” 裴宣没想到她来是问?这事,她明?明?可以直接问?晋王,而?且这事晋王比他更有深见,她为何?舍近求远,甚至不顾及两人身份之别,跑来问?他? 但她既来问?,便是更信任他。 裴宣心下有些雀跃,温声道:“不用担心,皇朝正值用人之际,此?次既然从庶民中选了神勇健儿,便有不拘一格唯才是举之意,何?况段公子被送往西疆只是受牵连,并无实?在过?错,且那些毕竟是十多年前的前朝旧事,而?今是新朝,圣上又怎会见怪前朝罪人。” 段简璧若有所悟地“哦”了声,又问?:“那为何?不给哥哥授官?” 裴宣笑了下,道:“越要重?用一个人,越要多番考量,哪能随随便便就做了决定,不过?……” 裴宣有些顾虑。 “不过?什么?”段简璧心里?一咯噔。 “段公子为何?以庶民身份入宫竞选?”裴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