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节
老道在旁边呵呵道,“搁以前,很多人还以为大蒜能防非典呢,记得那会儿非典闹腾得最厉害的时候,在火车站还遇到有人脖子上挂一圈大蒜坐车的。” 安律师闻言,笑道:“那旁边人会不会觉得他很煞笔?” 老道回忆了一下,摇头道:“这倒没有,周围人都跟他讨要点儿大蒜拿手里当护身符了。” “这也可以。” “那会儿情势挺紧张的,出门在外的人体会最深吧。” 莺莺拿着蒜进了厨房继续忙活了,自打自家老板苏醒之后,莺莺进厨房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也是,只有一个女人真正在乎你爱你的时候,才会用涂抹着精致指甲油保养得很好的手去为你拿起锅铲。 小男孩穿着一身小西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安律师看见他,眼睛都泛红了。 “这蒜味,这么冲的么?”小男孩有些好奇道。 安律师有些艰难地点点头。 这时,外面来了一辆物流卡车,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对方推门进来后问道: “请问,这里是徐先生家么?” “找错了,没…………是的,请问什么事?” 安律师马上反应过来。 “这是我们送过来的家具。” 几个工人开车门卸货,把一个大包裹搬运了进来,看样子还挺沉的。 “徐先生在哪里?我们这里需要他签一下字。” 周泽此时刚刚起身,走过来,对安律师点点头。 安律师拿过笔代签了。 等对方走后, 除了在厨房里忙活的莺莺和老许,其余人都聚集在了大包裹前。 收件人竟然写的是徐乐,这倒是有意思了。 “打开吧。”周泽说道。 老道和安律师一人一边拆开了绳子和胶带,包裹很快就被打开,露出来的,居然是一个保险柜。 保险柜的颜色是深绿色的,给人以一种很厚重结实的感觉。 安律师尝试了一下,没打开,回头对周泽道: “老板,已经上锁了。” 其实,保险柜这种东西,对于一些公司和机关来说,作用确实很大,但对于大部分普通家庭来说,使用价值就很鸡肋了。 尤其是网购上买来的保险柜,拿个锤子基本就能砸开,怕声音动静太大的话,裹上一条被子再砸就可以了,也就是给小偷增加个锻炼身体出出汗的机会。 不过,周泽这里倒是不需要找什么锤子,书店里拳头比锤子还硬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指甲长出了一点, 周泽直接用自己的指甲顺着保险柜的缝隙位置往下切, 柔顺得像是在切豆腐一样,给人一种强硬和温柔对比之下的异样美感。 “哐当!” 保险柜的门脱落了下来, 里面是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 安律师擦了擦手,这种活计,肯定是他来啊,这点政治素养还是有的,也不用吩咐,直接把这东西拿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进行拆封。 黑色的油纸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等解开了一大半后,安律师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从指尖的触感以及现在所呈现出的形状,他已经大概猜出来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了。 “老道,关门。” 安律师提醒道。 “好。” 老道马上去把书屋的门锁起来,大灯打开,同时把玻璃窗那边的窗帘都拉上。 反正书店什么时候关门都没什么区别,以前是还想着晚上有鬼上门,最近鬼门关没开,连鬼都不见了。 一直保持着天天开门的习惯,仅仅是潜意识里觉得开个店不赚钱还一直亏钱感觉很傻缺,开个不赚钱的店还不开门的更傻缺。 终于,最后一层黑色油纸被撕开了。 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呈现了出来。 老道眼睛眨了眨,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好在这是在书店不是在其他地方,他的安全感还是很足的。 安律师则是舔了舔嘴唇, 小男孩目光凝重。 周泽则是走上前, 将这东西拿在了手上, 放在自己面前, 轻轻地转换,慢慢地端详着。 这是……半张脸。 只是,因为半张脸的意识已经被周泽吸收了,所以这只剩下了形体。 安律师看着周泽,道:“我去给蓉城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有人进了那个封印的场所把它给取出来了?” 周泽摇摇头, 道: “不用了,那边的封印没被破开。” “嗯?” “蓉城青城山下面封印的,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会是右半张脸,这个,是左半张脸。” 当初,半张脸反出赢勾,独立了出来,赢勾失去了三千年的积累,半张脸作为狗村儿的希望和偶像,走上了秒天秒地秒空气的王霸之路,然后被不知名的存在分解镇压了下去。 “咳咳…………” 周老板忽然感觉胸口有些闷,咳了起来。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安律师问道,“是挑衅,还是宣战?” 周泽摇摇头, 手指在半张脸头骨后头轻轻摩挲着,那上面,还有几个字,只是周泽并不想当众念出来,这事儿,和书屋没多大的关系。 因为那几个字是: “你好狠的心。”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二十三块五的天台 书屋对面的网咖顶楼天台上,周泽一个人坐在那里,旁边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酒杯。 红酒叫“至尊干红”, 出自于书店斜对面南大街后头巷弄里一家由王婆婆看店门的小卖部,单价二十三块五人民币。 上面印刷着一串法文英文的混合体,外加一串中文告诉你原产地是法国某某酒庄。 周老板还是觉得有点贵了, 上辈子做医生,熬夜是常态,有些老医生喜欢用浓茶提神,周泽则是喜欢喝咖啡,不过那会儿他有个同事,家里条件很不错,也喜欢喝咖啡,所以蹭他的光,周老板倒是从雀巢速溶升级了不少,体验到了磨咖啡豆的感觉。 所以这辈子条件好了点,喝喝猫屎,虽然贵,但至少自己还能分辨得出好坏。 至于这红酒,两世为人,周老板对酒精这种东西的最大印象还是停留在消毒方面。 出来上了天台,晚风吹着,小天儿准备聊着,花生米都准备好了,怎么可以没点酒? 啤酒没什么意思,白酒更需要氛围,尤其是这种大概率一个人自斟自饮的方式为前提的话,还是红酒最合适一些。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一小口, 微微皱眉, 有点酸, 有点甜。 酸劲过去后,则是齁死人的甜腻,像极了爱情。 “我说,那女人烦不烦啊,这是又要找上门来了?” 那个字是谁留下的,真的不用猜了。 虽说奈何桥那儿还站着一位严重的斯德哥尔摩患者,当初明明被赢勾强了这么多年下来,居然还想着要倒贴; 但那位很乖巧,当初和周泽初次见面,还送了周泽见面礼,也没干其他的什么事儿。 老实说,周老板对人家的印象还真不错。 而且出门跟人家说奈何桥的孟婆侬晓得伐? 我家亲戚。 多有面儿啊…… 但送头盖骨的这位, 活脱脱的小辣椒,哦不,是小米辣,甚至是朝天椒。 无论是黄帝之女的贵重身份还是其旱魃不逊于赢勾的僵尸始祖形象, 都表明着她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况且大家上次在青城山下已经碰过面了, 这女的眼里只有赢勾,其他人,生死都不在意,甚至恨不得全都清理个干净只剩下她和赢勾在一起过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