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 第319节
书迷正在阅读:双顶流竟然是死对头、快穿:让你当炮灰,没让你撩病娇、曹操穿越武大郎、急,我白月光他人设崩了!、空白页、漂亮咸鱼被邪神看上之后[无限]、怀了万人迷白月光的崽[穿书]、仇猎校园(高H 复仇)、冬雾尽时、我超会当妈的[快穿]
你要是想离开这座山……那我也拦不住。但你最好还是别走了。只要留下,我这地方绝对能护你周全。” 陶眠简单地嘱咐两句,就让蓝枳好好休息。 蓝枳全程倾听陶眠一人唠叨,没有打断他。 她对他有一丝改观。之前以为只是个冒失的年轻人,现在看来,还是比较细心负责的,但仍然不知道为何要救她这个没用的“老人”。 陶眠把房门关好,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陶瓷已经在院门口休息了。它擅于给自己赋予使命感,主人翁意识相当强。每天巡山累得它倒头就睡,但依然要巡。 陶土刚才睡够了,现在是欢腾的时候,正在卖力地咬篮子底下柔软的布垫。 听见开门声,它忽而抬头,呜呜地呼唤陶眠,鼻尖湿润,眼睛黑亮。 陶眠把它从篮子里抱下来,坐在旁边的木椅,将陶土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想到今晚的奇遇,竟然是把八弟子从棺材中刨出来…… 若是他来晚一步,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这八弟子看上去比他年纪都要大,虽然金手指赠送了两本功法,那自己也没办法让她修炼啊…… 看来只能让蓝枳和他一起在桃花山养老了。 陶眠心态很好。他收过七个弟子,如今也不想徒弟有什么大作为,平平安安待在他身边挺好的。 再说,他看八弟子也没有复仇的意思。就算她知道自己被封在棺中结阴亲,有的也只是无尽的疲惫,并无任何报复的意图。 她当时表现出来的平静,是陶眠没想到的。 蓝枳…… 陶眠的前七位弟子,上山的时候年纪都不大,最年长的大概是六船。 但蓝枳给陶眠的第一印象,比前面七位都要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家世,以及她曾经背负的使命有关。 全族的希望么…… 陶眠摸摸小狗柔顺的皮毛,陶土舒服地咿呜两声。 这时金手指猛地一上线,叮的一响,让陶眠一惊。 “吓死我……” 陶眠定了定神。他这金手指一死死几十上百年,一活就猛刷存在感。 这次是一条提示。 [提醒宿主,徒弟“蓝枳”除天生长寿外,还具有一项特别的能力。当她活到百岁时,她假死一次,即可返老还童。当回归为婴儿时,再次假死,即可正常生长。] 陶眠把这句话理顺好几遍。 意思就是说,他的八弟子能返老还童再还老…… 那不就是相当于永生吗? 惊了。 比为师还能活。 第393章 我今年十八岁 八弟子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 虽然不解陶眠为何救她,但蓝枳花一晚上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想。 从这心态来看,也算是陶眠的亲徒弟了。 桃花山是养人的好地方。 蓝枳来山的时候,山中的桃花仍在花期。漫山遍野的粉桃,风一吹簌簌飘落。 蓝枳站在树下,用手托着那些柔软的花瓣,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沉浸在这明媚春光之中。 陶眠就在不远处沏茶,他能带着自己的那套繁琐茶具走遍全山。 陶瓷在尽职尽责地巡山,陶眠这点钱花的是真值,看似买只鸡,实则买个守卫。 陶土这只毛土豆半点长进都没有,整日只会粘在陶眠身边。 蓝枳走到陶眠对面,缓缓坐下,伸出枯槁的手,握住茶杯。 她虽然身体年迈,但行为举止却并不显得老气。陶眠瞥了一眼她的手,清淡的茶水哗啦啦入杯。 “蓝枳,你的身体,应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才变成这般吧。” 陶眠忽而想到,他这八弟子天赋异禀,年纪弹性相当大,或许实际年龄和真实年龄严重不符。 蓝枳也不隐瞒他,含笑点头。 “我今年十八。” “……” 陶眠倒茶的手一抖,茶流斜斜地洒在茶杯旁边。 他若无其事地用手帕将水渍擦去。 “我真的十八岁。” 蓝枳又说了一遍。 蓝枳说,她原本不是这副老迈的样子。 “我是被亲妹妹所害,她给我下了毒,让我的力量被封住,才会迅速衰老。” 蓝枳平静说道,甚至自己开自己玩笑。 “我很快就能活到死了。” 蓝枳的亲妹妹……应该就是金手指提到的那个蓝橘。 “你中了什么毒?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 “真的?难道师父还是神医?” 陶眠本来不想吹的,但徒弟都把机会送上门,他不吹不合适。 “当然,我是这儿方圆千里之内响当当的名医。” 蓝枳很配合地“哇”了一声。 看来蓝枳说得没错。就算她的面容老去,她偶尔仍会流露出少女才有的情态。 牛吹出去了,得兑现。陶眠再次找到小神医。 小神医还活着,但他写信给陶眠,希望他当他死了。 陶眠让他放心,这回治的是人,不超出他的专业范围。 蓝枳中的是一种叫彭祖草的毒。这种毒只对他们蓝家拥有神力的子孙起效,也只有蓝家人才知道这种草对他们有毒。 蓝枳这个妹妹下手是真的狠,白眼狼究极版。 陈板蓝说他试试。彭祖草的毒在他师父留下来的药经中还真有记录,陶眠算是找对人了。 两个月后,小神医托人把药方和已经配好的几副药送来,够吃半年的。 陶眠将药包拆开,倒入小火炉中,慢慢地熬药。 药香很快散漫整个院子。 蓝枳就坐在门口摆放的摇椅上,这摇椅大抵是她师父从哪里借来的。 她的脚尖一踏地,木摇椅吱哟晃起来,陶土趴在她的腿上,昏昏欲睡。 陶眠把药炉中的药汤过滤出来。黑褐色的药汁,扑扑冒着白气。 蓝枳并非不做事。她也很想帮陶眠做些什么。 她准备打扫庭院,刚握住扫把,吱忸,脚崴了。 拿起抹布要擦擦桌,咔吧,腰闪了。 某次甚至自作主张,要把不小心爬到房顶的陶土抱下来。梯子爬到一半,忽而后仰,仰过去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哎呀……” 碰巧路过的陶眠眼前一黑,连忙把她接住。 “祖宗!你现在是我亲祖宗了!求求你老实呆着吧!” 如今桃花山的师徒地位是彻底反了。徒弟整日晒太阳遛狗,师父辛勤劳作从早到晚。 八零后蓝枳凭借一己之力整顿桃花山。 蓝枳真情实意地感到愧疚,说师父那我给你晒晒药草吧。 陶眠想起之前她闪腰崴脚后空翻的经历,面容一整。 “小果子,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为师最大的帮助了。” 陶眠给八弟子起名为八果。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枳是一种酸酸的小果子。 蓝枳对这个名字欣然接受,她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只凭她的神态,任谁都看不出她过去受了那么大的侮辱和迫害。 陶眠正在为徒弟熬药,忽而听见门外传来悠然的歌声。 是蓝枳。 蓝枳有一副清脆婉转的好嗓子,歌声动听。 小神医的药起了作用,最先挽救的,是蓝枳的声音。 如今她说话唱歌和普通的少女无异。只是偶尔陶眠瞥见她的容貌,再听她的少女音,有些恍惚。 “山下那个村子,村里的小伙子们都说山里有个会唱歌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