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79节
过去数月像反复开合的折子,展开时那些记忆涌上,让她觉得身上的人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夫君。合上时,他又成了和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青年。 被这两种错觉撕扯,阿姒脑中一团乱絮:“我、我不认识你……我们,我们只是陌生人,我们不该这样的。我夫君是江回,你不是江——” “回”字还未说出口,她便再也开不了口。唇被堵住了。 晏书珩一手轻捂着阿姒嘴唇,女郎温软唇舌擦过掌心,激起一阵痒意,连带着身上其余地方亦陡然变化。 那青筋又在猛地一跳一跳。不止那处青筋在跳动,她亦违心地绞缠着。 阿姒眸子迅速水雾朦胧。 晏书珩没有说话。 他凝着阿姒,眼中充满怜惜,声音极轻:“阿姒,我们认识的。很久以前我便认识你。过去数月,我们朝夕相伴。我虽不是江回,可对你的喜欢不比他少。” 阿姒脑中一团迷雾。 他的话勾起他们那些美好的过往,可他的面容又无比陌生。 神魂来回摇摆。 无法思考,只抬起无力的腿去踹他,语无伦次道:“不、不是,我和你,我们根本不认识啊……和我喝交杯酒的人也是江回……你放开我……我夫君不是你!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你!” 可他们如今亲密无间,每一记不管不顾的踢踹反使这亲密更为深刻。 登时如有火星子落入干柴堆。 渐熄的火骤然复燃。 陡然袭来的撑胀让阿姒涨红了脸,晏书珩亦难受无比,撑在她两侧的臂膀一点点蓄力,欲念好似要透过贲起的薄肌冲破斯文清润的面皮。 青年手背青筋蚺起。 温润下颚亦绷得冷而锐利。 他温柔的目光紧紧摄住了阿姒的眸子,渐渐染了偏执的气息。 “为何唯独不能是我?” 他倏然抬起睫梢,嗓音低哑缱绻,一点点变得危险。“难道说,阿姒不仅复明了,也记起了从前?” 阿姒怔怔地顿住了。 什么从前? 从前她真与他有过渊源? 阿姒怔愣间,上方青年一手攥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他低头吻住她的心,空出的一只手摸索揉捏,话语无比缠'绵,下处亦极尽厮磨:“阿姒,是我先遇见你的。与你重逢的是我,不是江回,更不是少沅。” 温热唇齿几乎要吞掉她的心。 掌心一收一放。粗糙的拇指极慢极慢地擦过心尖儿。 阿姒神思被搅得紊乱。 只听到他提了江回和另一个人。 这名字他上次也提起过。 阿姒于迷乱中满怀恶意道:“江回就是比你好!少沅更是!” 握着她腕子的手一紧。 尽管知道她话里夹了怒气,不见得是真心话,但今日堆积的情绪仍因这句话轰然雪崩。想把她扣入怀中,再也离不开他。把她吞吃入腹,融成身上的骨血。亦或他成为她的血肉,再难分开。 他俯身,脸颊埋在阿姒颈窝,双唇贴着她颈侧,将触未触的。 “阿姒……” 这一声声清润、又满是缠绵。 像有石子坠入春池之中。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拂过耳侧。 伴随着缱绻低语,痒意从耳尖一直蔓延开来,漫到心口。再下窜至某一处,热意一点点蓄起。 他的唇贴着她,轻吻地低语。 “阿姒,你是我的阿姒……” 他轻动碾磨着,像池中轻晃的水波,温和,也因此而让人无端软下。 就连他身后墨发亦垂了下来,随着他的轻动一下下轻挠。 恰好挠在阿姒心尖尖上。 眼前不能控制地朦胧氤氲了,浑身都想被潮气浸润了,像梅雨时节的衣裳,稍稍一拧,就能拧出水。 往日的记忆被勾起,阿姒一时分不清,他是那个陌生的世家权臣,还是对她视若珍宝的夫君。 这一怔忪让她羞恼更甚。 自己终究还是因为日久天长的相处对他或多或少生出情愫。 耳侧的人还在低哑轻唤她,甚至不时贴着她耳际压抑地低'喘。 一声声无比难耐,无比勾人。 她简直要怀疑他是在故意勾她! 好胜心让阿姒无法接受此事,她越发剧烈地挣扎,上方的青年终是禁不住这般折腾,难耐地闷'哼一声。 那一声压抑、甚至近乎无助。 但也透着撩人的缱绻。 这嗓音是诱人沉沦的毒药。曾经纵情亲昵、温存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阿姒的意识和身子被分成两半,一半被这声低'哼撩动心弦。腰身不受控地抖了下。 晏书珩微怔。 倏尔,竟是低低笑了。 他贴近阿姒耳际,缱绻而具蛊惑性地低语:“阿姒是喜欢我的,对么?” 他是清楚她喜欢什么的。 阿姒脸颊越来越热:“无耻!晏书珩,你、你给我出去!放开我……” “可阿姒在挽留我。 “我走不了。” 他启唇摄住她耳垂,含糊低语着蛊惑。阿姒耳垂都快烧起来了,羞耻和恼怒化作讥诮的笑来武'装自己:“那又如何?令我动心起念的,只是你这副和江回肖似的嗓音罢了! “晏书珩,你有本事抬起脸,别用江回的声音蛊惑我!” 话语近乎嗤讽。 晏书珩慢慢抬起脸。 他额头抵'着她额头,目光低沉,一瞬不错眼地凝她的眼眸。 “阿姒……” 晏书珩呢喃着唤她。 “覆水难收,你我只能前行,无路可退,我亦不许你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放你离开我。” 他言语温和却偏执。 阿姒还想说什么,可两唇却再次被堵住了,身上忽而一空。 内心深处被勾起一阵空落。 她还未回过神,只闻“咚”的一声。 阿姒陡然惊呼出声。 她眼角沁出泪,晏书珩双手往前一扣,更深地掌控。 “可以怨我,但别离开我。” 他说着温柔的话,往来却极尽笃定。阿姒气极了他这副嗓音。 这副沾了罂粟花汁般的嗓音。 理智从阿姒身上剥离开来,意志在推拒,躯壳却在挽留。 青年察觉到了,更为大开大合地缠磨。缱绻嗓音因为动念,温柔而具有蛊惑性:“阿姒是喜欢我的,对么?” 这是他今夜第二次确认此事了。 “你闭嘴!”阿姒道尽了恼意,可因声音发软微颤,反像撒娇。 她索性咬牙不再开口。 晏书珩定定凝着阿姒,温柔似水却满是偏执的目光当真像一张巨网,又像一波一波漫上的温泉水。 对视的那刹,阿姒不断绞紧。 他笑了笑,肩臂蓄力似一张弓,无比坚定而深刻地往复着,一下一下,犹如攻城。话语却很是寂落,无辜得很:“无妨,哪怕只有这种喜欢,我也知足。” 阿姒恨极他,也恨极他的温柔,她偏过脸,不与他对视。 难捱时,身前忽而一轻,因重量而生的压迫倏然淡了些许。 阿姒转过脸,见青年已直起上身,双手仍与她十指紧扣。 手背青筋暴起突兀。 缱绻的目光沉静而汹涌。 阿姒盯着他。 他亦直直看着阿姒。 她不敢置信。 初次见面时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褪去衣冠后,竟偏执又蛮横。他俯下身时她尚还感觉不到,可他直起身,不光是目光,连身形亦极具侵略性。 阿姒的身心又开始撕扯。 身因这熨帖相连而踏实,心里却涌起一波因纵情而生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