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后来的多年里,萧嘉淮做到了,可他始终却碌碌无为,这才趁战事初起,去闯荡属于自己的辉煌。 萧嘉淮闻人这番肺腑之言,再凝视那双饱含星辰的双眸,起身又覆他唇间一吻。 “可你又怎知,我十数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纪国公之子的身份啊。” 陈以容听到此话,先是微愣着看向他,又恍然大悟,低声浅笑。 遗憾吗?倒也没有,哪怕错过了五年,得到了更好的他们,也算没有白熬。 “原是如此……也罢,虽是我们如今分别五载,倒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萧嘉淮有句话没能说出口,那年少年时策马同游,人如清风般洒脱又肆意,于他而言,陈以容永远是炽热的骄阳,永远是自己不如他。 宣辰王府内春光无限,可京城的另一端,却如混沌之地。 若薇连夜逃离王府,一路寻到三皇子府邸间,被人从偏门带至萧嘉明的面前。 萧嘉明已然等候多时,晚间闻听下人来报,说陈将军在酒肆中饮的烂醉,直奔那宣辰王府而去,便知要有大事发生。 他眼底晦暗不明,淡扫跪在地上的婢女,大有种计谋得逞的愉悦。 “怎么过来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奴婢发现、发现,陈将军今夜来到宣辰王府中,他与王爷二人共处一室,遣散了下人。奴婢趁着旁人皆不在,探查到他二人竟、竟然……” 若薇身形微颤,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又生怕惹恼了人。 萧嘉明略带嫌弃般扫眼地上不断颤抖的人,暗骂句真是个废物。 “竟然什么?吞吞吐吐的,命不想要了吗?” “他二人竟然做了那种事!” 若薇说完此话,诚惶诚恐,此刻娇小的身躯不断抖动。 “哦?你指的是,他二人今夜行了那鱼水之欢?”萧嘉明显然明白了什么,坐起身来向殿门口望去,又忽而大笑起来。 “哈哈!果真,我这五弟真是好趣味啊,竟然当真是喜欢男子!好、甚好!” 笑声又戛然而止,他神色清冷的瞥眼地上的若薇,对身旁的周信道声:“杀了吧,别让人瞧出痕迹。” 周信微微一滞,却也未再多言,抽出锋利的剑刃。 若薇听到他这番话,清泪从眼角滑落,近乎绝望的说道:“求三殿下留奴婢一命,奴婢还能回宣辰王府为您探听消息啊殿——!” 紧接着,剑光闪过,她脖颈处一道刃痕尽显,鲜血汩汩流淌。 她至死都难阖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前方、如同豺狼虎豹般的三皇子。 “这死人的嘴才最严,只有杀了她,才不会有人知道做这一切的人,是我。” 萧嘉明走到若薇旁侧,伸指探下她鼻息,确认人死得透彻。 “不过还真是送来个好消息啊。” 第21章 秘密 赤日已高悬天际,正是午间最炎热之时。庭院偶有栖鸟滑翔长鸣,驱散人的倦意。 宣辰王府的书房乃是重地,闲杂人等一律禁止靠近,从前只有浅香和太子得以入内,如今又多了一个忠武将军。 浅香在书房中为她家宣辰王殿下整理书卷,瞧见那案间下了一半的棋局,正欲询问,却偏头看那俩人正在那罗汉榻间如胶似漆。 陈以容晨时,便感腰间仍有三两分不适,大抵是因昨夜的春宵一度,却也能够忍耐。此时倒是惬意,枕躺在萧嘉淮的腿上,看那坊间寻来的话本子。 话本子讲述的正是男欢女爱、蜜里调油之事,倒让他看得难以合拢唇角,任由萧嘉淮把玩他如墨的青丝,甚至被人编个发髻。 萧嘉淮见人笑得愉悦,便生出挑逗的心思,将放置于旁侧的葡萄摘下一颗,故意晃在人眼前。 陈以容的目光从话本子上移挪,张嘴去叼人手中的葡萄,却不想被酸得直眯眼。他囫囵个的咽下,猛然从人膝上坐起,嗔怪般向人瞪去。 “什么啊!怎么这么酸,殿下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萧嘉淮看他被酸得脸皱成一团,不免忍俊不禁,“阿容要我喂,我就照做了。但这葡萄酸甜与否,我也未曾可知啊。” 陈以容自知理亏,确实是自己蛮不讲理,可是他发誓,便没吃过这般酸的!他家殿下定是瞧他好欺负,所以故意戏弄他。 便索性冷哼一声,侧身躺回他膝间,任凭萧嘉淮拿着梅子糕哄也不作理睬。 浅香看他二人打情骂俏,面露欣慰之色,感慨端懿太后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如今长大成人,也皆修成正果,必会携手共度一生,相依相伴。 想到这里,她便屈膝稍行一礼解释道:“这葡萄是大殿下从京郊摘来的山野之物,今晨特意着人送来,说是给诸位殿下们都品尝一番。奴婢未曾尝试过,不知其中酸甜,倒是苦了陈小将军了。” “姑姑哪里的话!”陈以容听人这般一说,忙不迭的从萧嘉淮膝间爬起,恭敬回应,“我只是与哥哥玩笑罢了,姑姑莫要往心里去。还要感谢昨夜姑姑亲自为我开门,要不然我那德行就该被府中之人尽数笑话了!” “何人不知你昨夜醉态?连步子都迈不稳,险些把我也蒙骗了去。” 萧嘉淮揽住人腰身故意羞他,引来人抵肘轻捅肋骨,微痛以作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