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只这一件定情信物,抵得上无数甜言蜜语。陈以容缄默无言,将那玉佩系在腰间,明晃晃的落在二人眼中,与萧嘉淮所戴那枚,似是极其般配。 “既然喜欢,那不知阿容今日为我准备了什么呢?” 萧嘉淮笑意盈盈,其实他有预料,人定是为他精心准备礼物。毕竟人这些时日着实行为诡异,时常与浅香姑姑在一处,不知拿着针线在作甚。 陈以容正欲将那礼物拿出,忽想起岸边那女娘的精致荷包,两相对比之下就有些无地自容,干脆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 “什么礼物?我可没准备!你堂堂一个亲王,什么好东西没有?还缺我送的吗!” 第23章 执念 花弄影,月流辉。静谧清风徐来,曦月缀斗星映云海浮槎,也映向陈以容心虚躲闪的眸。 “当真没有?” 萧嘉淮审视般看他一眼,故作吃味般问道:“那你这些时日接连去浅香姑姑房中,到底是做何事啊?” “你怎会知道!”陈以容颇为震惊,又心中慌乱,口中支吾起来:“我、我!好啊,定是浅香姑姑告诉你的,她竟没有替我保密,简直欺人太甚!” 话说到最后,他恼羞成怒,眼见行舟靠河畔,便足下施力,迈步登上岸边,激起船身荡漾。 陈以容颇为得意,抱臂伫立岸旁,俯视那舟上神色晦涩不明的人。 “怎样啊好哥哥?现在你可是拿我没法子了,只要你允我不再追问,我便大人有大量,饶恕你这一回!帮你上岸!” “阿容。”萧嘉淮唇边勾起不明笑意,端坐在舟间椅上,指尖敲击两下案面,“浅香姑姑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胡乱猜的。不过你逃得这般快,是不是心虚所致啊?” 陈以容乍觉有苦难言,他家殿下如今也忒不讲理些,与以往简直大相径庭。不愧是被封了亲王的人啊!这俗话说得好,官高一级压死人,这亲王尊位,比起他这小小的四品武将,可不是连床榻间都得被人压制吗? 不过那又能如何?萧嘉淮可是自己的‘夫人’,那种事上,让着几分又有何妨! 思虑至此,陈以容赔笑道:“我哪敢欺瞒于你啊哥哥,这是我这物件适合回府后给您看,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莫要让我出丑了。” 萧嘉淮默不作声,只紧盯着陈以容双目,迫使人毛骨悚然。 他自然知晓人此话没有欺骗自己,只是故意逗玩人罢了,毕竟他的阿容犯怂模样,着实颇为有趣,更让他按捺不住想欺负得更狠些。 “公子,这位公子。” 女娘娇滴滴声音响起,引得陈以容侧眸轻瞥。只见一小家碧玉执帕掩唇轻笑,她手执一艳红的芍药,似有要递给他之意。 “姑娘这是何意?”陈以容清音冷冷,故作不解。 其实他已然明了人的心意,应是想借这七夕佳节,以这株芍药为礼,觅得一位心上人,日后携手相伴一生。 可惜他早已心有所属,且他的‘夫人’就在面前的这一叶扁舟内。 “小女子方才遥遥一见,已对公子倾心,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我共赏今夜良辰美景?”那女娘玉靥似带羞,更欲上前一步凑他更近。 她适才刚经过此处,便见这位郎君站至岸边,颇为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甚合她心意。这才壮胆搭讪,想为自己得一份好姻缘。 舟内静观其变的萧嘉淮闻听此言,起身而道:“还真是要打扰姑娘雅兴了。” 陈以容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扶上岸,生怕自家这位幼时体弱多病的王爷,一个失足落入河中,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你要赠花的这位小郎君,是在下的夫人,姑娘今夜是要夺人所爱吗?”萧嘉淮声音威严,蕴含细微怒意。 他知晓陈以容有着副好模样,自出征前便深受京城中大家闺秀们的爱慕,只是从无一人在他面前如此大胆。 今日亲眼所见,醋意瞬间横生,恨不得即刻将人绑回府里,再也不放他出来见人。 那女娘瞠目结舌般怔愣原地,掌中芍药坠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所闻。又见那俊俏郎君,对人所言并无反驳之意,反而面染一抹红晕,更觉不可思议。 “你、你们……” 她支吾着不知该出何言,只顾不得混乱思绪,转身慌乱离去。 待人远去后,萧嘉淮眉头轻挑,他抬掌钳捏住陈以容的下颌,如幽潭般深邃的美目微眯,涌动着无法掩藏的占有欲。 “陈以容,你真是生了个好容貌。说,与那女娘什么时候相识的?” 陈以容瞬间反应过来,暗叫不妙,连忙求饶:“不是!哥哥,我与她素不相识,从不认得她!” “真的?” 萧嘉淮面露狐疑,甚至带着愠色,不由分说般将人拽至街巷暗处,欺身把他压至墙边。 “我真不认得她啊……哥哥!” 不知是否是因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陈以容没出息到腿有些莫名发软,颤巍巍嗓音在寂静空巷里显得格外招人‘怜爱’。 随即,他脖颈处传来尖锐刺痛,似是被人利齿嘶啃所致,痛楚混杂酥麻蔓延全身,他不自在的偏头躲闪。 萧嘉淮察觉到人仍在躲避,心生不悦,理智被逐渐淹没,更用力的将人手腕桎梏住,手掌胡乱摸索他腰间。 陈以容逐渐心慌意乱,难不成,人是打算跟自己在这里做那档子事?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被旁人知晓,他跟殿下今后在京城中的脸面还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