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女装嫁给龙傲天冲喜后在线阅读 - 第173章

第173章

    容念风噎了下,他的确打算拿到红衣傀儡后就离开。

    江渡虽然讨厌前世的他, 但这一世两人关系还算友好。仔细想来,生死攸关的时候,江渡还伸出过好几次援手。

    他并没有留在鬼界的想法,他是鬼君吗?不是,那是上一世的他。他是谢镜之的哥哥吗?不是,那还是前一世的他。

    可他没有前世的回忆,他这一世只是容念风。

    而且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前世绝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容念风挺直背,扶了扶压根不存在的眼镜,昧着良心,一脸正经道:“哥不走。”

    谢镜之抿唇笑了笑,低声道:“骗人。”

    被戳穿的人并没有不好意思,容念风轻咳:“那哥走。”

    谢镜之没有再说话,良久,缓慢道:“哥看看红梅再走吧,要开了。”

    容念风感觉到了谢镜之的情绪,很难过,于是他也不说话了。

    殿外有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梅香。

    …

    无功而返,大明湖畔的小红并没有顺利带回。

    容念风蔫巴巴地跟着鬼职往牢狱走。

    “鬼君说把你们带到鬼殿去住,等过几日再走。”

    鬼职念叨着,他没有身体,双腿变成了尖尖的尾巴,像是从阿拉丁神灯里出来的一样,容念风心想。他没太注意鬼职在说些什么,只是含糊点头。

    直到到了牢狱外,几只鬼忽然扯住他,使劲扒拉着他往后走:“老天鬼唉!黑白无常大人又开始了。”

    容念风往他们的方向看去,曲青和范暮正打得不可开交,只剩下两道残影。

    鬼职摸摸索索地探头,一溜烟溜了一只出去。

    容念风问:“他去干嘛?”

    另一只鬼回他:“抓鬼。”

    容念风:“?”

    很快他就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刚才溜达出去的鬼职当真抓了只鬼回来,揪着他的后颈:“速速把你看见的说来听听。”

    被抓来的鬼揉了揉后颈,也不恼,与其他鬼肩并着肩蹲下:“还能怎么,白无常大人知晓鬼君把那几个修士关在牢狱,说什么都要进去看看。但黑无常大人怎么会答应,两人又打起来了。”

    说着,他看了眼容念风,问:“你是哪儿来的鬼,怎么没见过?”

    其他鬼说:“他就是那些修士里的其中一只。”

    被抓来的那只鬼:“哦哦…啊?!”

    他猛地转头,动了动鼻子:“我就说闻起来怎么香香的,原来是这修士的味道。”

    他咽了下口水,直言不讳:“想啃。”

    其他鬼、容念风:“……”

    一只鬼猛地砸了他一拳:“啃你自己屁股去!”

    容念风看了眼这鬼,孺子可教也地点点头,不枉他去那旮旯给他捡头,腰都差点折了。

    一人几鬼蜷在角落看戏,曲青和范暮打得不相上下,直到一刻钟后,可能是累了的缘故,两人喘着气,互相都不服输。

    曲青擦掉嘴角溢出来的血:“本殿何时连牢狱都不能去了?”

    范暮垂在肩侧的铁链断了一截,很是狼狈,咽下喉间的血沫:“就这几天。”

    曲青的变数太大了,若是让她看见容念风,只怕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来。

    他不是傻子,虽然他并不觉得容念风那种金丹修为的修士是前世的鬼君,但谢镜之的反应实在不正常。谢镜之找前鬼君找了五百多年了,直到去年,他浑身是伤的回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让鬼界中的鬼去寻回天镜的下落。

    那时他便知,谢镜之找到了那前鬼君。

    谢镜之对容念风的态度,还有容念风身旁的修士手里握着的寒霜剑,他千年前还是只小鬼时,遇见过一次那鬼君,掩面的面具只露出他漂亮的眼睛和带着笑意的薄唇,而他身侧的妒鬼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把剑。

    曲青肯定也猜到了,但无所谓。

    不管她知不知道,都不能让她和容念风相遇。

    她恨容念风。

    虽然范暮不是很理解,但曲青就是恨。

    他和曲青的关系不是一开始就水深火热的,在几百年前,他们尚且还可把酒言欢,说上几句心里话。那时曲青和他说过,她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前鬼君。

    范暮问:“为何?”

    曲青垂眼,想了很久很久,范暮以为她不会说了,便不再问。当酒壶里的即将全部喝完时,曲青忽然说:“…因为他真的很没有良心,说走就走了。”

    范暮看了她一眼,转头继续把酒杯里的酒喝完,轻笑了下。

    都做鬼了,还要良心干嘛?

    范暮道:“鬼不就是凉薄,自私的吗?”

    曲青愣了下,轻嗤:“真的吗?那他做鬼还挺成功的。”

    往事像是落了层灰,拍上一拍,仍是不太清晰。

    渐渐和眼前的景象重合起来,范暮深深地看了眼曲青。

    若是她遇见容念风的话,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那个仅是金丹修为的修士给杀了。

    “本殿想去的地方,岂是你想拦就拦的。”

    曲青调整气息,双手结印,黑沉的雾气铺天盖地的袭来。和魔气带来的黏潮、颤栗感不同,阴气更为简单粗暴,像是直接在心口放了块巨石一般,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偏偏又争先恐后地往四肢百骸渗,煎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