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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177节

    周巍双眼晶亮,道:“这个小道长,噢,你说她是哪家道士?”

    “说是清平观发的度牒,是在那挂单的。”

    周巍敲着桌面,道:“她年纪轻轻,竟有这医术,该是有些本事,福泉说她还能驱邪定生死。”

    张管事骇然,看向小厮,后者连忙把自己从谢冲哪里听来的给说了。

    张管事吞了吞口水,道:“难怪她说那个小孩是被惊着了才发的急惊风,老奴看她下针十分稳且不迟疑,辨穴精准,后面还给挂了个符牌,那小孩就安安定定的,跟没啥事的人一样了。老奴冷眼瞧着,那小孩的爷爷,对她也是十分敬重推崇,言语里对那什么护身符十分看重。”

    周巍沉默了一会,道:“既有迹可寻,你们再另外使人去清平观那边探一探此人底细,在外头也探听一下,外界对她评价如何,尤其是医术。”

    “是。”

    周巍又对张管事道:“你下去煎药服用吧,吃药后,告诉我是什么情状。”

    “老奴遵命。”

    周巍这才让他们退下,抿着唇捏了捏眉心,事关妹妹,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

    秦流西接过季掌柜送来的诊金,也不看多少,直接给了陈皮,道:“孩子眼睛纯净,你们那边又是白事铺子,见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也是正常,有我给的那平安符牌戴着,可免他受邪祟近身,您放心就是。”

    季掌柜听了,心头激动,又是一个长揖,道:“多谢你了。之前你给的那个护身符我就给他戴在身上,却不想我那儿媳妇是个混不吝的……”

    秦流西无意理他的家事,道:“不是什么大事,孩子是好孩子,您好生培养,将来就享后福了。”

    季掌柜激动不已,心想孙子还是由自己亲自教养才好,要是放在混不吝的儿媳妇手里,指不定就养歪了。

    他向秦流西恭维了几句,便告辞了。

    陈皮看他走了,这才打开诊金看了看,道:“主子,季掌柜给了二十两诊金。”

    白事铺子生意也不是说客似云来的,季掌柜给的这个诊金,算是多的了。

    这是打了决心要跟秦流西交好的意思。

    秦流西瞄了一眼,就道:“收起来吧,这账本你自己做着,将来咱们铺子的利润,得分三份,二成给道观,三成我自己的,另外五成拨到另一个帐,以后那个帐的银子多了,再钱生钱,作为秦家长房的私房。”

    陈皮讶道:“单独拨帐?”

    秦流西点头:“小月说得对,将来我若撂挑子不干了,这门生意也无人能接,倒不如单独设一帐金用以投其它产业,也算是一份基业。”

    “事都是您做呢,三成会不会少了。”陈皮默了一会。

    秦流西:“够用就行。”

    陈皮想都她的性子,也没再多言,只说到了谢冲一事上:“他那样的浪荡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赚到二十两银呢。”

    “他会赚来的,待他赚来,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秦流西拿出那张孝布,道:“取了黄纸朱砂来,我画几个符,把这邪术给破了。”

    “您不是说要压一半。”

    秦流西笑了,道:“这话你也信,唬他呢,不然这浪子咋踏踏实实的赚辛苦钱。再说了,坏人好事的事,不能迟啊!”

    陈皮弯了眼,立即取了黄纸朱砂。

    “借你一滴纯阳血呗。”秦流西笑嘻嘻地看着陈皮。

    陈皮自顾自地取了金针,戳了手指头,挤出一滴血,被秦流西和在朱砂中,这才凝神静气,画了一道禳命宫破败符,朱砂落在纸上,符成,有金光闪过。

    秦流西拿着符和那孝布,拿了一个化宝盆,把孝布扔在里面,双手飞快结印,薄唇一张,一段古朴的咒语从嘴里吟出,随着一声破,法诀和符箓打在孝布上,嗞的自燃起来。

    孝布燃烧起来,而在某个青楼,本来还搂着花娘豪饮的男子忽地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而另一边正逃亡的老道,灵台剧烈一疼,一口老血喷出,倒在地上悲鸣:“谁他娘的接二连三坏我好事!”

    第363章 拨乱反正?暗算!

    秦流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宋烨带着个亲卫来了。

    “将军这是……”秦流西在他身上的素淡常服看了一眼,眉梢轻挑。

    宋烨冷笑:“魏才洲死了,舍妹还没来得及和他办合离,他就死在马蹄之下,名义上还算我妹婿,这一身素白瞎也得穿。”

    秦流西道:“那他那个外室?”

    “母子几人一起捆绑,卖往西北,是死是活,全凭命数。”宋烨神色冷冽。

    西北贫苦,都是养尊处忧的人,只怕难以有好下场,不过相比那女人亲爹手上的业障,宋烨这做法算是温和和网开一面了。

    “我原以为宋将军会杀了他们以报家仇。”

    宋烨苦笑:“丧子之恨,杀了他们也不为过,我却是想到你曾说过的杀孽,那孩子,喊了我十六年的舅舅,另外那两个孽种,一岁不达,不下这个死手,是为我们兄妹二人积阴德,以图后福。”

    秦流西道:“将军心善。”

    宋烨摇头:“伪善而已,由他们自生自灭,免脏我的手罢了。但是那个邪道,我却是要寻出来的,只是这样的人,狡兔三窟,又有邪术在身,却是遍寻不得。”

    “将军是想?”

    宋烨拱了拱手:“我这过来,除了给您送谢金,也想跟您问个吉日,好把我两个外甥的尸骨葬到祖坟附近,另外也想问问大师,可有法子寻出那邪道?您也知道,此人有神通,却是心术不正且害人,被他逃了,下个遭罪的也不知是谁?”

    秦流西想了想,道:“可有那人用过的物事。”

    宋烨立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包,道:“这是我从那邪道的道室搜来的东西,都是贴身所用。”

    秦流西打开一看,里面有梳镜还有头发,甚至有一个符牌,上刻着是成字。

    “那女人就说他们姓成,我记得我那结拜的魏大哥的妻子,也是姓成,应该是他们的俗家姓。”宋烨解释。

    秦流西点头,取了朱砂画了一到追踪符,以符包裹那梳镜,放在化宝盆中,盘腿坐下,双手结印,闭目凝息,嘴吟咒诀:“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弟子寻人兑上找……”

    宋烨眼睛一眨不眨的,见秦流西未睁眼,可那符咒却是燃了起来,化作青烟,丝丝缕缕,遥遥指路。

    而就在符咒燃起时,秦流西闭目开口:“一人,背了一个藏蓝色包袱,往北去,他受伤了,入了驿站,是……”

    她腾地睁眼,道:“在安西驿站。”

    宋烨一喜。

    “动作要快。”秦流西想了想,又飞快地画了一道符,道:“若是他用术遁逃,烧这符,顺着它的青烟可寻。”

    “多谢大师。”宋烨拱手道谢,然后接过亲兵手上的匣子,送了过去:“这是谢金,我就不叨扰您了,待得寻着人,再来拜访。”

    秦流西让陈皮接过匣子,目送他匆匆离开,扭头瞥向那化宝盆,道:“拨乱反正是我们正道之人该做的事,相信天道那家伙是个明白人。”

    她用黄纸折了一个小人,然后把那留下来的一根头发缠绕上去,双手结了一个繁复的法印,打在小人身上,这才拍拍手起身。

    安西驿站,那成道长捂着嗷的一声惨叫,又喷出一口老血,正好喷在一个贵公子身上。

    贵公子看了看身上的黑血,爆出比他更凄厉的惨叫:“我的新衣,啊啊啊,给老子打死他。”

    察觉中了她人暗算的成道长:“!!!”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

    秦流西拍拍手起身,看到头顶乌云翻滚,立即道:“我这是拨乱反正,匡正扬道。”

    天道:暗算就暗算,拿什么正道扯虎皮!

    陈皮笑嘻嘻地,道:“主子,宋将军好大方,竟给了一万两的谢金。”

    秦流西讶然,想到他的出身,还有宋柳,那虽然是个不长脑子的,可却是个搂财童子,嫁妆经营得有声有色。

    可惜了,但凡她长点心,也不至于察觉不了魏才洲的不对劲。

    不过这算不算是被所谓爱情蒙蔽了双眼?

    秦流西摇头,道:“收起来,带回家去。”

    “得嘞。”

    主仆二人关了铺子,租了一个马车,很快就回到秦府,从自己的偏院小门入内,如今偏院已是有了大变样。

    两个院子打通了,更宽敞了,多了几间正房,还有一个新砌的小厨房,再开了那院门,可自成一个小府,从此秦流西可随意从这边出入,她的行踪,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秦家人难探。

    岐黄迎了上来,道:“今儿回得挺早。”

    秦流西回道:“没有客人上门了,天也冷,干脆早点回。”

    陈皮笑眯眯地扬了一下匣子,道:“姐,我们开业几天就赚大钱了。”

    “看把你能的,边儿去。”岐黄嗔他一眼,然后对秦流西道:“我在小厨房炖了汤,是用小人参精的须须炖的鸡汤,您先进去,我给您盛来。”

    秦流西一瞥,看到小人参精躲在墙角,见她看来,立即昂首挺胸,喝了我的汤,精神万倍,元气满满。

    秦流西嗤笑,入内。

    小人参精顿时蔫了吧唧,蔫头耷脑的。

    一句夸奖都没有,果然冷血无情渣渣西。

    小人参精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土坑,一跳一蹲土一拨,埋上。

    自闭了。

    秦流西在窗户看见,险些没笑出声来,戏精。

    岐黄端了汤来,秦流西接过,汤温正好,也不用勺子了,直接捧着碗大口喝。

    不得不说,小人参精修炼千年了,还修出灵智,自然不比一般人参,小小一根须须,炖出来的汤也是清香滋补,参味浓郁且不苦,一碗喝下去,浑身暖融融的。

    没白养这小戏精。

    秦流西对岐黄道:“你自己也喝,也勺一碗给陈皮,入秋冬了,得滋补着。”

    对于姐弟两人,秦流西视如亲手足,素来大方。

    岐黄也没和她客气,道了一声好,又说偏院如今弄好了,比从前也宽敞,原本跟着滕昭来的那个叫万策的小厮,该如何安排?

    第364章 带你去乱葬岗溜胆?

    秦流西这院子过去十年来从未有外人进驻过,先不说院子里很多贵重的物品不宜示人,再加上她也不喜欢院里多添生人。

    哪怕滕昭和忘川来了,这院落也没多拉一个丫鬟来伺候,而那万策一个小厮,更不可能在这院子当差了。

    尤其看到小人参精后,滕昭就不让万策过来,也不传唤,唯恐万策一个嘴没把门把这些隐秘往外传,叫秦流西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