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愿者上钩
“贤婿,你回来了。”甫一进门,孟家的老太爷便是守在门边,颇有些陪着笑道。 苏祁不会这么愚蠢,为了闹一时的情绪,将自家的媳妇夹在中间不是人,那是烂人才会干的事情。 “早啊,这么大清早的就守在门口,别冻着了。”苏祁随口的嘘寒问暖的一句,象征性的回应着对方的好意。 这种程度的举措,在他做来还是相当轻易的。 孟家老太爷见对方没有对自己恶语相向,也没有选择性的无视自己,顿时笑容更甚,连忙开口道:“无妨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挺硬朗的,贤婿大可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实际上孟家老太爷还是挺希望苏祁真的来担心担心自己的。 毕竟这种担心不同于一般人,这可是来自仙神的关心,若是自己身体真有什么毛病,有个做神明的女婿,岂不是比什么神医郎中都要来的可靠? 想到这里,孟家老太爷顿时便是想起了前些阵子,苏祁在白河城那座香火颇旺的寺庙中所施放的那种神法,简直是惊为天人。 只是手一挥,念几个咒语,便能唤来神力,降下神法,使整个白河城都是收益其中。 想想都是一阵的后怕。 若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选择出门,没有选择去接受这来自于神明的神法,恐怕自己这会儿还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状态吧? 那可着实是太受罪了,但是经这一场神奇的光雨之后,自己这些病症竟然是都好了。 这若是放在以前,恐怕是将自己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但是眼下自己却是贴身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这是比眼见为实更加真切的体会。 所谓亲身下河知深浅,亲口尝梨知酸甜,想来也是颇为的有道理。 至少孟家老太爷是这般想的。 他甚至在期望,苏祁什么时候再降下一场光雨什么的,把自己身上其他的小毛病也根治一番。 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苏祁若是要准备这样一场的光雨盛宴,身体和精神上的消耗和亏空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那张价格相当不菲的“天降甘霖”技能卡,那可不是吃一段时间的土就能解决问题的。 这卡的造价着实是太过于昂贵,以至于苏祁现在都是有些肉痛。 想想自己有史以来,恐怕只有在枯叶城城郊外的那处小树林中,自己与林归雪那厮分赃之时,才花过比这消耗要高的积分数额了。 连带着自己以前原来都是小打小闹,真要买起东西来,恐怕自己真要心痛到吐血了。 这不是玩笑,有些高阶的技能卡便是如此的价格高昂,完全不是苏祁可以一直连续性购买的对象。 不然每天来一出这种光雨洗礼,岂不是要逆天了? 人人都能长命百岁,人人都是只知愉悦。 而那样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另类的崩坏呢...... 苏祁站在孟家的院落中,如此抬头望着苍灰色的青空道。 做一个仙神,有时候还真是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很多...... ...... 无尽的庙堂之上,金碧辉煌,尽管是秉持着节俭为上的原则,但皇宫的富丽堂皇却还是依稀明灭可见。 宽阔的长毯道旁,九根雕龙刻凤的金柱直通天板,龙似长啸,凤似轻鸣,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烛灯连罩,刻画着一副又一副的山川水墨,足足三十六处朝都地界,自极南之处的云州而起,一路绵延向北,直至雁砂城所处的边塞陵州,暗合六六之数,所绘的山水墨画竟没有一丝的重复,似是将三十六州的标志性景物尽绘于此。 庙堂上的无尽高处,一道帝袍身影缓缓伫立,背对朝堂,面向空无一人的龙椅,头戴平天之冠,足踏皇缕之靴,身上的帝袍绘有一条怒目圆睁的五爪金龙,举止生动,惟妙惟肖,生生有一种下一秒便会活过来腾云而去之感。 而在其身后,一位蟒袍大臣手持一份粗布信书,恭敬的立在原地。偌大的朝堂之上,却是再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白河城消息确认,是为真的仙神下凡......” 帝袍身影缓缓念道,似确认,似自语,但眉头却是不可避免的纠连在了一起。 “陛下,而今世道纷乱,这仙神来意不明,也不知是相助陛下平定叛乱,亦或是......”蟒袍大臣缓缓收起粗布信书,嘴角划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意有所指道。 虽然没有直接说清楚,但是其意思却是很明确了。 他不信当今龙椅上的这一位不明白他的意思。 帝袍身影没有回答,站在高高的龙台之上,缄默不言,将蟒袍大臣的提议视之无物,一语都未曾回应。 忽的一阵狂风骤起,强烈的气流吹拂的蟒袍大臣睁不开眼睛。片刻之后,风息气止,只有山水灯罩之中的火烛还在轻轻摇晃,宣示着方才那阵气旋的存在。 蟒袍大臣眯了眯眼睛,再看向龙台上的那一位时,却是有着如同龙吟四海般的声音响起:“继续派人前往,试探对方的意思,若是前来相助我朝,朕自然是愿意行那姜太公之礼,但若是并非如此......” 那道声音同样没有说完,但是其意思同样表达的相当清楚了。 如果苏祁愿意帮助这岌岌可危的大齐王朝,却也不是不能再次重现那千年前的周朝盛事。 而当今天子,也并不吝啬给当初姜太公那般的待遇以及答复。 只是他似乎是搞错了一件事情。 武王伐纣,不论这件事的善恶与否,但是当初文王的确是在姜子牙还未发迹之时便将其看中。 这与眼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锦上添花总是不如雪中送炭,这其中的情感差异,并不是可以轻易弥补的。 当对方有了威胁到自己的趋势才去招揽,这无疑与在对方还未发迹之时便招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其目的性亦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