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天地将倾
若说是苏祁对于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点都不排斥,那完全便是骗人的。 作为一个不说话就浑身难受星人,要如此艰难的承受着一路上的尴尬,简直比掏刀子砍向苏祁还要令他难受。 而苏祁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角度开口,似乎什么都会加剧这种尴尬一般。 比若说今天天气不错,大哥你吃了没有什么的...... 光是想想都是感觉尴尬的不行了。 “这位兄台,咱们这是去哪里啊?”最终,苏祁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这种鬼畜的气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苏祁感觉自己再不开口说话怕是得活活憋闷死。 好在对方也并不是那种专门的木头疙瘩,这种事情还是会回答一下的。 “濯剑阁。”但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述。 真是个不喜言辞的家伙......苏祁如此微微嘟囔着,似乎是有些不爽。 不是不善言辞,而是不喜言辞。 这种家伙,对上苏祁这种喜好没事找事的话痨,恐怕是最尴尬也最难受的搭配了。 苏祁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故而继续开口道:“这位兄台,不要这么冷漠嘛,不知濯剑阁是什么地方?” 苏祁继续找着话题,不过此言也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濯剑阁是什么地方...... 对方似乎是回头看了苏祁一眼,不过却也没有太在意,转而悠悠开口道:“濯剑阁,是我太岳剑派掌门的闭关所在。” 嘶......听上去似乎很高大上的样子啊? 苏祁顿时便胡思乱想道,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毕竟在类似的地方中,闭关所在总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地方,能与之齐名的恐怕只有悬崖底下或者某个大佬的陵寝了。 真真是传奇诞生的地方啊...... 苏祁如此念叨了一句,继而便是发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光似乎是有些复杂。 “怎么了,莫不是在下脸上沾了饭粒?”苏祁顿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方才还如木头疙瘩一般的存在,怎么就突然看向自己了。 总不会是被自己的帅气所吸引了吧?苏祁顿时颇为臭美的想着。 但实际上,对方看向他的原因,只不过是看苏祁一脸似乎是憧憬的模样,颇有些感到怪异罢了。 要知道,濯剑阁这种地方,一向是太岳门人们,除了后山禁地,最不愿接近的地方了...... 而这家伙居然还很兴奋的样子...... 这位门人都是有些不忍心打断苏祁的遐思了,想着:就让这家伙多天真一会儿吧...... 反正待会儿就会被吓到掉色了。 继而便把头扭了回去,好似从来都没有回眸过一般。 但苏祁哪会读心?只是看对方的眼神似乎是有些怪异,只能推测出此行估计是没那么好打发罢了。 其他的东西就不是通过察言观色就能知晓的了。 但身为一个开挂玩家,自然是不能存在着犯怂这种情绪的,尤其是没有人可以封自己号的情况下。 毕竟系统就是自己的挂,还能谁来封? 大不了就多付出一些积分善缘恶缘什么的,把山给炸平了大家都别想好过......苏祁颇为恶念头的想着,似乎是在打着什么极端危险的主意。 只是没有人可以知晓罢了。 ...... 不知过了多久,在前边引路的太岳门人忽的停下了脚步,慢悠悠的说了一声:“到了。” 这就到了? 苏祁顿时探出头来,端详着面前的景象境况,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寒冬方去,三月雪霁,沿江的蒿荪还未长成,半化冰的浔阳江便已开始展露声色,裹挟着些许的碎冰流淌而下,虽说三春已至,但正是此融雪之时最为寒冷,有时比之寒冬甚犹有过之,称之为“倒春寒”。 而在此地,那半化冰的浔阳江却是有着一道支流流经此地,恰好汇入了山下的龙潭寒泉之中。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升腾着寒气,令人望之触目惊心。 十里寒泉,龙潭雪松。 云台山脉四季如冬,不论何时皆是一番白雪纷扬之境,与山下江南标准的小桥流水,杏花缤纷截然不同。 正常而言,没人会喜欢待在寒冷刺骨的雪山之上,终日与冰芒风雪为伍,但,凡事皆有例外。 云台高耸,终年冰雪封山,山崖料峭无比,稍有不慎便会坠下百丈冰崖,故而近乎与世隔绝。 这天然的极端环境却是太岳剑派最好的立派之地,可以在此地专心,安静的修炼着,不必担心谁人前来打扰或是怎的。 故而云台山,一向是被剑修,或是清修者视为一处清静修炼的宝地一般的存在。 而既然是如此上好的一处宝地,其中自然也是诞生了不少能人异士,青史留名者,屹然不在少数。 无疑在太岳剑派,乃至整个帝国的历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几笔。 这是对剑道的一种痴迷,痴迷到了对其他事物近乎无情的地步。 饶是如此,但哪怕同为太岳门人,对剑道的感悟也往往不尽而同。 祖师对此并没有留下任何记载,只道是因人而异。 故而也造就了门下弟子的性格迥异。 有以日出日落悟剑,性格起伏不定者,亦有以山下小桥流水悟剑,性格平稳淡然者,祖师辈却往往喜于山巅的千年寒霜悟剑,大多冰冷而不苟言笑。 但终究是大同而小异。 有一种特殊的传统,是流传在剑派每一代门人的骨子里的。 护短,不讲理也要护短。 故而连带着的,太岳剑派最为为外人所知的部分,自然也是随之记录了进去。 正常来说,这大概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太岳剑派的人对此不仅没有一丝的羞耻之心,甚至还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奇妙心理。 顿时也是令其他门派大跌眼镜,啼笑皆非。 感慨着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门派? 只是,这些事情,也许今天就结束了也说不定呢? 苏祁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濯剑阁,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