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个头发胡子斑白、脸上的皮肤皱巴巴像老树皮一样的老头子这才慢慢地走进来,他沉着脸看了芍药一眼。 芍药慌了神,抓住陈福的衣袖,“陈管家,你听我说,我真的看见她和一个野男人在花园里私会,还藏了一件别的男人的衣服!” “陈管家,您要相信我!” 芍药见陈管家不为所动,于是她转过头来竟然直接扑倒木槿跟前,“一定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故意把它藏起来了!” 木槿都气笑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把罪证藏在别人屋子里,还不允许别人发现,不允许别人把它扔掉。 别人就得乖乖地等着她来捉奸,等着落入她的陷井,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芍药真是又坏又蠢。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知道我们要来,提前把它藏起来了!” 她一脸狰狞地叫骂:“你这个贱人!偷了男人,还不要脸地藏男人的汗衫,我劝你赶快把它交出来,否则五公子回来,要知道了你勾三搭四,是不会放过你的!” 芍药越说越难听,甚至还想扑过去扯木槿的头发,抓木槿的脸,陈管家连忙让人把她按住。 被按住后,芍药才勉强安分下来。 木槿此刻底气十足地站在窗边,连身板都挺直了一些。 芍药一贯会捧高踩低,所以才能在府里嚣张跋扈这么久。 面对比她地位高的人,就可以看见她谄媚和讨好的丑恶嘴脸。 木槿讥诮地看着,芍药一改往日面对别的丫鬟时的嚣张气焰,面对陈管家时,不住地说着好话,态度恭敬又卑微。 陈福把袖子从芍药手中扯出来,赔不是道:“今日打扰木槿姑娘了。” 像他这样的老江湖,不会得罪木槿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通房丫鬟。 毕竟是五公子的人,虽说五公子现在心底里有怒气,不待见她,但这个女人的确有些姿色,以后谁又说得准呢? 木槿宽容道:“不过是不安分的小人挑唆,陈管家只是一心为了府内安宁。” 既然芍药都想害她的命了,她趁机在陈管家面前,上上眼药不过分吧。 听完木槿的话,陈福浑浊的目光沉了些,又看了芍药一眼。 芍药被这目光看得心底里一凉。 陈管事正要带人离开,芍药忽然撇见了桌子角落里那个木匣子。 那一片是她找的,但她找漏了。 她刚刚心里太急切,一时昏了头,竟然没有打开那个匣子看。 一定是在那个匣子里! 她激动地尖声叫道:“陈管家,我找到了,在那里,一定是藏在那个匣子里!” 她挣开周围人的束缚,扑向那个木匣子。 木槿的目光也随她移到了那个匣子上。 她目光猛地一震, 糟糕! 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与此同时,趴在屋顶上的纪玄能很清楚地听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他也眸光一震。 糟糕! 把这东西忘记了! 恐怕要给这个女人惹下不小的麻烦。 他心里隐隐有点烦躁,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烦躁中还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担心。 屋子里, 芍药把匣子拿到手里转过身来时,看见木槿脸色一白,心中愈发得意,一定就藏在这里! 贱人!这一次,你总躲不过去了吧。 她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套精美的白瓷茶具,茶杯边缘还镶嵌了昂贵的金丝,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夺目璀璨。 芍药一愣。 陈管家却认了出来,“这是五公子库房唯一一套掐金丝珐琅茶杯。” 这东西明明前不久还在库房的账册上记着,怎么会突然跑到一个不受宠的通房丫鬟屋子里? 这套茶具出自大师之手,要是丢了,陈福好几年的月银也赔不起。 他眉头一皱,额头上的褶子堆到一起,几乎都能夹死蚊子,质问木槿:“你怎么会有这套茶具?” 第19章 扔了野男人的汗衫 这套茶杯的贵重,即便是木槿和芍药这样不识货的人也能认得出来。 芍药眼珠轱辘轱辘一转,脑子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她娇滴滴地笑着,“五公子绝不可能赏你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你这是哪来的呢?” 她夸张且大声地说:“难不成……是你偷的?” 气氛正紧张时,芍药偏偏要坏心眼地趁机拱火。 她一句话,就把屋子里的气氛推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 木槿真是欲哭无泪,她以为五公子是从自己屋子里拿的。 不料,他竟是从库房里取了一套新的,还是记录在册的东西,这下正好让人捉个正着。 算了,即便五公子是从屋子里拿的,估计还是会被陈管家认出来,到时候还是解释不清,又能比现在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呢? 木槿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解决如今这个场面的方法。 她心底里有些凄凉。 她今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恐怕难逃一劫了。 陈管家又问了一遍,“你这套茶具从何而来?” 面前的小丫鬟一脸乖巧,看起来就是一个性子朴实的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的出偷库房东西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