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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有丛不知名的绿植沿墙而上,攀附着苍老的墙体郁郁葱葱生长。 江熠双目的余光在其上停留了瞬息,接着推开了房门。 室内漆黑没有灯火,黑暗中却好似有一人身型坐在桌旁。江熠不慌不忙立在门边,只停顿了片刻便开口道:“父亲。”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簇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从江熠手上跃至半空,在屋内影影绰绰地晃动着。 微光慢慢变亮,将原本被黑暗笼罩的室内照得通透。 原本那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是江恪。 对于江恪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面,江熠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反而是江恪对他的表现早感奇怪。 从他初到边城到方才饭桌上的几句对话,江熠围绕着季祯所表现出来的反抗情绪太多明显。 自从江恪把江熠带回云顶峰起,他所了解的和穷尽塑造的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江熠的性格,他要走的路,以后所担负的责任,均由江恪所定。对于江熠的细微转变,最敏感的自然也是江恪。 因着这一重转变,江恪将之全归咎于季祯身上,对季祯更有了几分不可留的心思。 心里这样想,但面上江恪的神色平静,“你先前问了许多你母亲的事情,我想的确可以告诉你一些。” 全然避开这个话题不谈,恐怕只会让江熠多些好奇探究,倒不如选一些说了。 房门关上,父子两人一起坐在桌前,难能可贵的有些平常父子的亲近样子。 “我和你母亲在边城相识,彼时边城也有魔乱,她的家人都被魔物所杀,只留下她一人。“江恪陈述的口吻平淡之极,似乎经历那些事情的主人公并不是他自己,”后头我被魔物所惑,与她有一夜亲近,后便回了云顶峰,几年之后才知道有你存在,便去边城寻找你们。” “我到边城时却发现你的母亲也已经受到魔物影响,放浪形骸十分堕落,好在你还未曾被她所害,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江恪的叙述到此似乎就停了,并没有和江熠交代他的母亲到底是什么结果。但一个被魔物影响的人在道门之人眼里应当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江熠心里大约有些猜测,可他还是忍不住主动问出口。 “那我母亲呢?”江熠问。 江恪说:“她死了。” 江熠看着江恪,目光沉沉。 江恪平静从容地起身,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与江熠交谈的目的,“她已经是魔,是生是死早有定论,除了她生下你,她与你就再没其他关系。” 江熠对于江恪的叙述,并不太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假。江恪顶多是没有完全说出事情的本来面貌,只是对于他所描述的自己母亲的形象,江熠心中仍旧存有疑惑。 同时江熠对于江熠叙述时候的口吻以及用词,并不赞同。江恪的叙述角度没有夫妻情,没有母子情,所有细节都充斥着冰冷和冷漠。 也许从江恪的角度出发,他看待江熠母亲本来就没有感情而言。但从一个儿子的角度来说,江熠宁愿相信心魔呈现给自己的那些细节温暖。 所以他不可能接受“除了她生下你,她与你就再没其他关系”这样的论断。 “她是我的母亲。”江熠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母亲。” 即便她真的是魔。 江恪却无法接受江熠这样说,他说着凝视江熠:“难道你忘了自小我对你的教导?” 便是同门之人,甚至兄弟父兄,成魔成妖堕落之后,诛杀对方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并无道义或者情感讲。 “我没有忘。”江熠说,“即便是父亲您,即便有一天堕落成魔,我也应当毫不留情。” 这句话是曾经江恪教导江熠时候用自身举例子,所以江熠说了也并无不妥。只是此时江熠的口吻以及看着自己所说的神情,让江恪稍感不适。 江熠的话不像陈述,反而像是一种,江恪不知道用“警告”二字稳妥不稳妥,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可随后江恪又觉得滑稽,毕竟他堕入魔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再看江熠,他说完以后面色也如常未变。江恪的心落回原地,反而觉得是江熠依旧未变罢了。 “正是这样,”江恪说,“无论是谁,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魔就是魔,魔就要被诛杀。” 他这样说,是为了以后做铺陈,虽然没有指明是谁,可也就差说出口了。 江熠坐在原位抬头看向江恪,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江恪也从来没有猜测小辈心情的习惯,他善于发号施令,也习惯于发号施令,这个时候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转身要走。 江恪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口,忽然听见江熠在他身后叫他:“父亲。” 这一声父亲的语气淡淡,带着夜风中夹杂着肃杀的凉薄,让江恪已经放到门闩上的手感觉到木质器具上不同寻常的冷意。 江恪微微偏过头看向江熠,神思不知怎么一恍惚,好像在余光之中看见的并非是高大成年的江熠,而是许多年前他回到边城时候见到的那个瘦小的男童。 男童的双目漆黑,如一潭死水用视线紧锁着他。 江恪心里一惊,整个转回身去看江熠,眨眼睛却见江熠与平常没有差别,只是站了起来。 江恪觉得方才自己有些失态,面色有些难看,他拂袖正要发怒,就听见江熠说:“我只是很喜欢阿祯,父亲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