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霸道
白府离太师府只有三条街,顾兰若坐在马车上,想着一会儿见到白心柔,该如何逗逗她,小丫头可爱的紧,别看人小鬼主意特别多,上次还送信告状,说哥哥白敬意欺负她,让她回来替她做主,那歪歪扭扭的字若不是她悟性高,真看不懂。 “胭脂水粉带了吗?”顾兰若问道。 “带了。”木芽不解道:“小姐,您送胭脂水粉给表小姐,合适吗?她才六岁。” 出门前,顾兰若特意吩咐木芽放两盒最新的胭脂水粉,她原以为送给冯氏,没想到小姐随口说一句‘新柔很定喜欢。’ 红拂盲目崇拜顾兰若,即便心里有疑虑,也不会问出来,听到木芽的话,她目光落在顾兰若身上,见其笑而不语,便知道得不到答案。 马车停下,白府的管家迎上来:“郡主,您慢点。” 顾兰若见是管家,微微蹙眉,随口道:“外祖父外祖母最近可好?” “老夫人身子还好,老太爷这两日有些咳嗽,看过大夫说吃几服药便可。”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 现在京都谁人不知,永安郡主接管沈家商行,成为商行新一任东家。还未出嫁便坐拥金山,这分量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顾兰若闻言脚下一顿,脸色瞬间惨白,转头问道:“可是只有晚上咳,白天看起来并无大碍。” 管家一愣,点头:“是,郡主怎么知道。” 顾兰若甩开木芽的手,急匆匆地进了府。 她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前世白厚绒就是咳血而亡,刚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并没有在意,知道越咳越厉害,白家才发现事情不妙,请来宫中的御医诊治,仍不见好,直到白敬意从街上抓来个赤脚大夫,人家只看了一眼白厚绒,便摇头道:“为时已晚,大罗神仙也没法子。”那时候他们才知道,白厚绒根本是什么咳嗽而是中毒,此毒名为‘幻音’,最擅长便是伪装,他会根据人身体的状况,落入最薄弱的地方,然后生根发芽,刚开始不会引起注意,等你发现的时候早已病入膏肓。 白厚绒戎马一生,身强力壮,很少生病,听闻即便是赋闲在家也经常早起习武,这样的人若说身体有什么毛病,肯定就是脾气。白厚绒早年脾气暴躁,如今岁数大了脾气慢慢变小,整日吼人,嗓子受到损伤,‘幻音’便见缝插针附在白厚绒的嗓子上,慢慢渗透,知道咯血而亡。 顾兰若边走边想,到底是谁,如此早便开始对白家动手。厉天佑还是建安帝?不,不会是建安帝,他现在需要白家,秦家满门抄斩,无人驻守边关,舅舅白进程还在西北打仗,这时候外祖父出事,肯定会影响白进程。若是厉天佑也不可能,于其弄死外祖父不如拉拢,这个道理他不会不知道。那还会有谁? 她现在脑子一团乱,想到前世外祖父临终前,将虎符交给她的时候,她才知道,白家不但有两万的私兵,还有……白家比她想想得要强的多。 顾兰若没有直接去见外祖母,而是直奔外祖父的住所。 这个时间白厚绒正在院子里习武,顾兰若到的时候,他刚收了兵器。 “若儿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白厚绒对白筱筱有多疼爱,对顾兰若就有多喜欢,他将对女儿的愧疚全转换成爱放在顾兰若身上。 顾兰若上前二话不说,伸手替白厚绒诊脉,脉搏强劲,不对,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脉搏,正在悄无声息跳动。难道运动会让毒素加快? 白厚绒皱眉,见顾兰若紧张的神色,不解地看向管家。 管家笑着解释道:“刚才郡主问老太爷的身体,奴才说了句您最近咳嗽,郡主便紧张地跑进来。” 白厚绒闻言爽朗地笑了笑,摸着顾兰若的头道:“若儿,外祖父没事,小毛病过几日便好。” 顾兰若凝眉,脸色越发难看,冷声道:“就是因为你满不在乎,才会耽误……”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出口,眼泪便落下。 白厚绒慌了,家里一群老爷们,平日里都是吼两嗓子就完事,哪懂哄人,慌乱道:“若儿,只是怎么了,可是我说出了什么,哎呀,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说便是我肯定办到。” 顾兰若擦了把眼泪,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厚绒,如此忠心耿耿且仁爱的老人,到底是谁要害她:“外祖父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 “那日后不许练武。” “啊……” 白敬意知道顾兰若今日要来,便没有出门玩耍,听到人到了门口还假模假式的端着架子,等着顾兰若进来行礼,结果听说人入府后直接去了前院,他坐不住了。心里埋怨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 结果刚到门口便听到顾兰若哭,傻眼的站在原地。冯氏紧随其后,嘴里嘟嘟囔囔:“你这丫头,你外祖母还等着……呦,这是怎么了,眼圈怎么红了。” 白厚绒不知所措得挠着头,随后无奈地说道:“丫头想进屋,进屋再说。”让他不练武,这不要他要命嘛。 冯氏知道公公是大老粗,哄着顾兰若往后院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还未开口,便惹来老夫人的不悦:“怎么刚进门便哭了,谁,谁欺负我家若儿。” 白敬意不地道的撇了撇嘴:“还能有谁,老头子呗。” 白厚绒宽厚的大手一巴掌拍过去,怒声道:“没大没小,闪开。” 白敬意躲闪地来到老夫人身边,嗔道:“祖母,我可没瞎说,就是老头子为老不尊,将表妹弄哭了。” 老夫人将茶盏猛的磕在桌上,气势不减当年:“怎么回事?若儿好容易来一次,你这老头子,怎么就给弄哭了。” 冯氏也觉得奇怪,顾兰若看起来柔柔弱弱可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可不是喜欢哭的人,看那伤心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顾家逼她交出商令?她无依无靠,找公公哭诉? 冯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