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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还能、看篮球赛吗? 话音还未落,一声哨声,从篮球场隔壁的操场传了过来,集合!过来集合了! 粗哑的男声过后,哨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催促着两人的脚步。 祝音音哀怨的看了眼篮球场,扭过头来,委屈的嘟起嘴,我们还是先上体育课吧。 跑快点!集合,集合了没听到吗?是不是没吃饱饭!年纪轻轻的能不能有点激情!激情听懂没有! 这应该是个性格暴躁的体育老师,江舒想。 江舒和祝音音来得晚,班级都已经整好队了,两人只能找位置插进去,站在队伍前的体育老师浓眉一挑,语气很是随意,跑三圈操场,跑完解散。 跑三圈操场说得比走三步还轻而易举似的。 哎呀!这大热天的又跑步,老师,我们要是中暑了,你管叫救护车吗? 别的班都是做体操,为什么轮到我们就是跑步?老师你能不能体谅下我们这群被学业折磨得心力憔悴的孩子? 老师,求求你了老师,放过我们吧! 底下传来学生的抗议声、哀求声,被体育老师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反抗的声音只好噎进喉咙里。 班级三十号人,排成整齐的两列,在橡胶跑道上奔跑起来,江舒跑得慢,甩着两条小短腿,跟在龙尾巴的队伍后面。 再哥,接着。 陈再抛开手中的篮球,顺手接住了谢迟扔过来的O泡果奶,他最喜欢的味道,草莓味。 他斜靠在栏杆下,拧开瓶盖,罐了一大口。 舒服的眯了眯双眼,目光却捕捉到跑道后,那一道娇小的身影,蓝色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一摆一摆。 这九十年代的风格,这一刻,他竟莫名觉得有些好看。 刚刚睡醒就打篮球,头脑都不清醒了? 他下意识的甩了甩头,想把杂念从脑子里甩出去。 谢迟瞧见他这模样,扯了扯嘴角,怎么了再哥?脑震荡突发?要不要给你叫台救护车急救一下? 陈再瞥了他一眼,神情不善,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谢迟摸了摸鼻,干干的笑了两声,别,都是兄弟,别那么客气。 陈再俯身,将手中的O泡果奶拧紧,夹在胳膊下,顺手捡起篮球架旁边的球,随手举球往后一抛,人却已朝着篮球场的门口走去,走。 而那颗抛出来的球,像是被什么魔力牵引,顺着抛物线的弧度,砸进了篮球框里,下一刻,球落了地。 谢迟刚喝了口红牛,呛了一下,差点儿喷出来,再哥,神了,你后背是长了眼睛吗?这都能扔的准。 没有回应,陈再早已走出了篮球场,谢迟卷起袖子擦干下巴处的红牛,抱起地上的球跟了上去。 再哥,接着。 后投这么准,谢迟倒想试试,后面砸球陈再能不能接的稳。 哪知道陈再根本不接他这一茬,自顾自的往教学楼走去。 却没想到,谢迟为了整他,故意将球砸偏了三分,篮球从陈再头上横飞而过,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 谢迟噎了口唾沫,再哥,我好像砸到人了。 江舒,去小卖部吗? 江舒抱着书,摇了摇头。 那我去了啊! 体育课刚刚解散,刚跑完三圈的同学们零零散散的坐在操场上喘息着,江舒走离人群,靠在一棵枝桠茂密的樟树下,借着树荫休息。 怀中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已经被捂出了温度,她从怀里拿出来,打算回顾几道试题。 一道黑影在她眼角余光之处划过,借着风势向她袭了过来,再下一秒 嘭的一声响,猝不及防地在她耳边炸裂开来,手上的书本瞬间掉落在地,随后肩周处传来阵阵疼痛,略带上半分麻感。 嘶~好疼。 看着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的女孩儿,谢迟也慌了,这一球他用尽了全力,估计砸得不轻,严重的话骨折都有可能,完了完了再哥,真砸到人了。 陈再轻蹙眉,朝着树荫下走了过去。 谢迟慌慌张张的跟上他的脚步,再哥,这要是被灭绝师太知道了,你说我是自己去退学,还是去求我爸再饶我这一次? 闭嘴。 再哥,我爸要是知道这事,会打死我的,你说怎么办啊? 陈再斜眼看他,那就快滚。 再哥,我走了,我真走了啊? 陈再这人脾气虽不好,却很是够哥们,谢迟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谢谢再哥。 陈再走近,见小女孩维持着被砸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作,出声问道:没事吧? 好疼! 江舒闻声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瞬间屏住了呼吸。 少女漂亮的葡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眶红通通的,秀气的眉毛拧成了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上去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