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真假
神殿的部队最终还是提前离开了，就在鬼丑下令完毕之后，这些神殿军团的长官们立刻整齐装备离开了联军，们并没有带走太多的粮草，因为之后的路，有一些就算是足够，当然，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来自与鬼丑的命令，如果神殿军团要维护圣山，那至少要保障剩余的军队可以完成对圣都的包围。 因为鬼丑的威慑还在，再加上众多神殿军团的军官归心似箭，所以也就应允了这件事，而这一走，基本上带走了联军一半的军力，甚至还有一些小领主也跟着去了，鬼丑并没有阻拦，只是上卡列将这些领主的名字记上，以后有什么用就在说，倒是那些没有离开的领主一脸庆幸，圣都被攻破，身为领导者的格雷恩必然失去性命，神殿想要找人顶替也需要时间，而现在二皇子一方却是已经慢慢的缓过劲来，联合军团也是有前有后的，只要前面来的领主没有异议，后面临时加入的，自然也就不敢说太多。 就在这短短的行军过程中，鬼丑可是杀了不少人，这威信可都是用自家的血肉树立起来的。 距离圣都越来越近，尸体也就越来越多，烽火烟柱早就已经熄灭，但是在空气中总是还会有一种令人不适的味道，很多领主在路上都开始忍不住的咳嗽，这味道刺鼻辣眼，离圣都越近，这味道就越浓。 “圣都的兽人正在焚化尸体，现在天气变暖，如果及时处理，恐怕这圣都就要变成瘟疫之城，兽人帝国放出甚至驱赶城中的百姓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样能死的少一点。”当卡列将情况汇报上来的时候，鬼丑倒是毫不在意的解释了一下，但这里距离圣都还有将近百里的距离，味道居然能飘到这里，圣都的情况究竟有多惨烈？ “兽人帝国有种特殊的药剂，这种药剂可以快速引燃，将尸体直接烧成焦尸，高温之下，瘟疫就算是断了根源，但是这药剂的味道确实不太好，比较刺鼻，能传到这里，我怀疑不单单是兽人帝国这次的军事行动所造成的死亡，应该还有之前圣都防御战时留下的那些尸体。” 卡列一愣说道：“大人，我听下面的士兵说，他们用了腐烂的尸体涂了箭头，这是为什么？”鬼丑扭头了然的说道：“这是一种防止对方伤愈的办法，你可以理解为涂毒，只不过这东西的反应要慢一些，但非常有效，能阻止伤口愈合，这样受了伤基本上就等同于死亡，只不过这个过程会变得非常漫长，如果没有治愈术治疗，恐怕都会死的很惨，卡列，这是战争，在战争中永远都没有仁慈，不然为什么会有慈不掌兵这种说法，一将功成万骨枯，失败也是万骨枯，这就是战争。” 卡列默然的点头表示自己知晓，鬼丑却是叹了口气后说道：“你是传统的将门之后，经历过了这么多的战争，你应该也知道，过程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这个结果是你达成了你的目的，那就是你赢了，战争从来都只看最后的结果。”说完鬼丑拍了拍卡列的肩膀说道：“有时间多与杰西交流，在小规模战斗之中，你不是他的对手，而在大规模的战争中，你与他作战，要么惨胜，要么惨败。” 没有想到鬼丑居然给杰西那么高的评价，卡列有些吃不住的想要反驳，但转念一想，鬼丑从来不说没有用的话，杰西从第十亲卫军团团长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第十亲卫军团的战斗力他也有了解过，或许鬼丑的话说的太直，有些伤人，但这些绝对是值得深思的话。 部队依然在前行，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走的就比之前要慢了甚多，那股刺鼻的味道越发的浓烈，普通的士兵也有点抵挡不住，鬼丑下令给每个人做了一个简易的遮挡口鼻的布条，又走了小半天，总算是看到了圣都的模样。 时值傍晚，天边云霞似火，将视线所及都染成了红色，而那红色之中摇摇曳的光亮则是兽人点燃火焰，那味道也是由此而来。 “圣都防御战，城墙之下已经是万人埋骨所在，兽人帝国又来，这里那还算什么帝国的心脏，应该叫帝国的绞肉机才对。”鬼丑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因为在远处的红色之中已经升起无数黑点，那是兽人帝国的空中部队，而西面的圣山附近，黑色方阵正在不断的向着圣山脚下涌去，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大战，虽然没有被打乱了建制，可也不能说神殿军队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部队就地安营，而鬼丑则是一骑当先的向着圣都方向而去，他的行动显得异常突兀，等到卡列反应过来的时候，鬼丑早已经跑出很远的一段距离，心中焦急的卡列当即派出了所有的翼人部队，并且下令停止扎营，随时准备战斗。 可当翼人部队升空准备带回鬼丑的时候，对面的兽人营地也飞出了同等数量的鹰人，鬼丑勒住马头回身打了几个手势，天上的翼人先是停在了空中，随后转身返回还未完成的营地之中。 “大人，鬼丑大人命令我们回来。”翼人队长脸上颇有难色的回应怒气满盈的卡列，卡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指着这个翼人队长却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那翼人队长也自知无奈，但鬼丑大人命令他不得不服从，终究还是卡列长叹一声，撤回了刚才的命令，转而继续安营扎寨。 看到天上的翼人折身回营，兽人帝国的鹰人部队也仅留下一个士兵，而地面上，也同样走出一名兽人，因为隔得太远，看的不大清楚，不过却能看得出，对于兽人帝国而言，鬼丑还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卡列的心中自然满是焦急，实际上，鬼丑要去做什么他心里多少还能明白一些的，但他没有想到鬼丑会突然挑这个时候前去，而现在自己被众多的领主围住问东问西，也是想从自己的口中探听出一些什么情报来。 但他不过是一个副官，他又能知道些什么？ 而另一方面，看到兽人从营地出发迎了过来，鬼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他被兽人帝国认为是兽神使者的化身，可在他的身上兽人之力却是越来越少，实际上当魔核侵蚀他之后，他就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丝兽人之力，转而开始研究死灵魔法和冰系近战魔法，并且将冰系魔法修炼到了瓶颈处。 为什么他会对兽人帝国的兽人有种陌生的感觉？鬼丑想不明白，但当他看到这两个兽人一同来到自己的面前时，鬼丑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觉得对方陌生，而是兽人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陌生人，对于陌生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亲切之感。 来的兽人是一个牛头人，用非常不友善的动作验明身上没有多余的武器之后，这个兽人带着鬼丑来到了圣都城下的大营，那股浓烈的味道让鬼丑也忍不住一阵咳嗽，但他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鬼丑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说出万骨枯这样的话，可等到了圣都城下，鬼丑觉得自己所经历的战争根本不及眼前惨烈景象的万分之一。 抬脚都是泥泞，泥水是黑红色的，并且带着腐烂的肉，甚至一脚都能带出很多白色蠕动的蛆，尸体的焦臭味在营地之中蔓延，就算是牛头人也忍不住将鼻子掩住，鬼丑四处看了看，周围却是没有狼人，如果真的让狼人从这里经过，恐怕会直接被这味道逼疯。 一车又一车的尸体被拉进了土窑洞之中，随后将尸体身上的装备剔除，一提一带，尸体就被扔进了熊熊烈火之中，而土窑洞内剧烈燃烧的尸体则是将空气中的味道变的更加浓烈。 而在土窑洞外，死者的装备则已经堆成了小山，鬼丑没有细数也大概知道这土窑洞差不多有上百个，听这个牛头人说这火已经着了至少一天的时间，这窑洞是要烧化多少具尸体，而运送尸体的车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向着土窑洞汇集…… “请问阁下就是鬼丑吗？”正当鬼丑由眼前的这个牛头人带路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非常突兀的从两人的身后传来，鬼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穿着盔甲，露出真面目的狮人，牛头人看到他立刻行礼，鬼丑则是点头算是致意的说道：“不知阁下是哪位皇子？” “费德曼，是兽皇陛下的第五子，接下来的路就由我为阁下带路吧。”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鬼丑则是欠身致意，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两个人先是相对无言，最终还是费德曼先挑起了话题。 “鬼丑大人，您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问题问的奇怪，也比较突兀，鬼丑居然听的有些迷糊，这兽人帝国的五皇子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什么真的假的，所指的是什么？ “鬼丑阁下带到！”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帐篷前，费德曼呼喊了一声只有就转身离开。鬼丑听完，脸色不由得一变，难道…… 他被查出是假神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