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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笑了:“我想清楚了,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要替他好好的活着,如果贺文活着,一定想每天为你出谋划策,为A国国民谋福利,创造更有价值的生活。季少,我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吗?峥” 他拍着她的肩,温声道:“当然,我答应贺文要好好照顾你,所以这总统府永远都有你一个位置静静在那里摆着。” 季如枫将贺文临死前给他的礼物交给安澜:“这一对情侣钢笔,是陆文出事前夕买给你的,他想要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不过……我原本应该早点交给你的,但是担心你难过,就一直没有给你,现在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公爵钢笔?”安澜看到里面躺着的情侣公爵钢笔时,哭笑不得,眼眶中泛着泪水:“他果真是个木头,这么没有情调,谁生日的时候向女人表白送钢笔的?客” 季如枫淡淡的说道:“你没听说过吗?一个人如果送你钢笔,代表着对你的认可,对你能力和为人的一种承认,他尊重你,佩服你,爱护你。安澜,在教授和学者的领域里,为他人献上自己的一支钢笔,是表示了最崇高的敬意。贺文是把你当成了他的灵魂伴侣在对待,而不单单只是男女之情。” 安澜看着钢笔,边笑边落泪,起先泪水还很压抑,最后直接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贺文死了之后,安澜没有在人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如今看到钢笔,整个人就崩溃了,哭的很伤心。 那天多是安澜在哭,季如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两人离开的时候,安澜把其中一支钢笔给了季如枫,对他说:“我知道贺文的死,您也很难过。我是自私的,给您一支钢笔,是希望有人也帮我好好记住贺文,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伤心,这世上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悼念着贺文,如果有一天我记不起贺文的脸了,也还有你帮我复述着他的音容……” ************************* 在季如枫的心中,有些人不管怎么挣扎,永远都脱离不了某种生活既定的轨道,身不由己。 他跟沈千寻讲了很多,生病的时候,头脑昏涨,竟然还能组织出条理来,就连沈千寻都感到很佩服。 吃完药,他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面容憔悴,她蹲在床边,轻轻的摸着他的发,他的脸,眼神迷离。 他是总统,有时候就算很苦也不能说给别人听,其实他还很年轻,却早已担负着太过沉重的责任和担子,有些东西别人可以帮他分担,但是身处他那样的位子,所能够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她的心里爬上了一抹心疼,为季如枫,为这个看起来冷面冷心,实则承担了太多责任和压力的男人。 季如枫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面昏昏暗暗的,头还有点疼,他伸手往床边一摸,一室冰冷,心一凛,声音有些急:“千寻。” 沈千寻下午的时候看了一会书,谁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季如枫唤她,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走过去,弯腰说道:“我在。” 他握着她的手,心定了定,声音有些沙哑模糊:“房间很暗。” 沈千寻把灯打开,看到他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不放心,又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摸了摸,温温的,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烧了。 “饿不饿?”她问。 沈千寻的声音低低柔柔,看着他,眼睛清冷而明亮。 他闭眼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说道:“有一点。” 沈千寻见了,忍不住想笑,说道:“我让何熙给你准备点饭菜。” 见季如枫闭眼不说话,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交代完何熙,这才走到季如枫身边,他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拉着她的手,手心滚烫,哑声道:“千寻,我和安澜真的没什么。” 沈千寻见他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坐在床上,无奈的说道:“这话你跟我说了很多遍。” 他大概是烧糊涂了,临睡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说着这些话,起先她还应一应,后来实在是无语了,干脆坐在他旁边,孩子气的捂着了他的嘴,而他竟真的没有再说了,总算是耳根子消停了一会儿,只是这会儿又要开始了吗? “有吗?”他怎么不记得了?他都说了什么。 她见他皱眉,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说:“不要把钢笔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 犹豫了片刻,他又道:“你说你把钢笔扔了,我当时真是气坏了,对我来说那不只是一支钢笔那么简单。” 她有些歉疚:“我知道,我不该拿这件事情跟你开玩笑。”她知道在季如枫平静的外表下,其实对贺文当年的死还是有愧疚的,也许他会觉得如果他不让贺文跟安澜表白,也许贺文就不会死,他是一个把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的人,偶尔的脆弱和难过,也只是偶尔而已。 “那支万宝龙钢笔,我很喜欢,以后不要再说收回的话语了,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再丢掉的道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却透着一抹强势。 她笑道:“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在抽屉里,不见天日。” 他静静的反问她:“你的钱和重要的首饰是放在台面上,还是放在保险箱里呢?” 沈千寻顿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