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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司机在广场上找到昏迷不醒的萧潇,司机急了,紧张了,他把萧潇送进了人民医院,司机正想打电话给周毅,殊不知主治医生和唐瑛认识,认出萧潇来,于是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唐瑛。 司机这时候也拨通了周毅的电话,周毅先询问萧潇的身体状况,随后让司机离开医院,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是过路人,见萧潇晕倒,这才把她送到了医院。 关于萧潇已经嫁给傅寒声这件事,唐家人该不该知道,什么时候知道才合适,周毅觉得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澳洲,周毅握着手机,他给温月华打电话,中秋节,傅宅怕是早就备好了饭菜,萧潇迟迟不到,温月华难免会着急担心。 周毅找借口搪塞了,拐着弯说话,大意无非是萧潇和唐家人在一起,绝口不提萧潇在广场昏倒这事。 老人对萧潇的事情原本就知道不多,也不能再知道太多了。 结束通话,周毅看了一眼半虚掩的中餐厅包间,心里想着:现在跟老板说这事怕是不合适。 傅寒声这次来澳洲,一来是因为程邹华做假账,澳洲这边账目出了问题;二来是因为博达在澳洲这边组建了好几个销售大区,少不了应酬往来。 包间里,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英文声,谈笑声,碰杯声,女人嗲嗲的娇笑声,这代表了什么,又说明了什么? 请客吃饭,权色贿赠……这种事情,说浅了,会让人觉得虚假;说深了,又会让人觉得现实肮脏。 脏吗?除非这个世界不是五彩色,傅寒声曾说:“世界白了,人也就白了。” 关于萧潇晕倒这件事,周毅说的时机不太对,当时酒足饭饱,繁华收场,傅寒声喝了酒,还没少喝,周毅车开一半,他在后座扯着领子喊了声“停车”,也没等车停稳,就打开了车门。 傅寒声扶着一棵绿化树,反胃恶心,偏偏吐不出来,难受是一定的。后来傅寒声直起身,双手叉腰,立在原地调整醉酒状态,周毅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了过去。 世界各地,处处可见华人,澳洲这边华人也看重中秋节,街道上彩灯闪烁,偶尔还能听到远处街道绽放的礼花声。 周毅切入正题:“傅先生,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傅寒声没理他,喝矿泉水漱口。 周毅道:“今天黄昏,太太在凤凰广场忽然晕倒了,被老刘送进了医院。” 漱口水还在傅寒声的嘴里,听了周毅的话,也不见他发火,或是情绪起伏过度,他只是停止了漱口动作,他盯着周毅看,眼眸很深。 周毅不敢面对那眸子,欲言又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您也知道,她以前为了萧暮雨频繁试药……”周毅没把话说完,因为傅寒声把水吐了出来,矿泉水经过他漱口之后,还剩小半瓶,他直接递给周毅,朝座驾走去。 周毅一颗心虚浮着,实在是摸不清傅寒声的心思,说他生气吧!他哪里有生气的样子?说他漠然吧!眼神又太让人捉摸不透。 长街上,周毅找到路边垃圾桶,顺手把瓶子扔了,这才开门上车。 傅寒声在后座闭目养神,似是出去吹吹风,精神好了许多,周毅发动引擎,就听傅寒声开口问他:“谁在医院?” 周毅握着方向盘,从后车镜里望了一眼傅寒声,“医生和唐瑛是旧识,估计这会唐瑛已经在医院里了。” “好端端的去什么凤凰广场?心血来潮?”傅寒声又问,喝了酒,声音暗哑不说,还很慵懒。 周毅心里一咯噔,虽然心有叹息,却不敢瞒着傅寒声,于是说了实话:“凤凰路堵车,老刘怕太太闷,就提议太太可以下车走走?” 傅寒声没睁眼,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慢吞吞道:“多嘴。” “……” 傅寒声不用多说一个字,周毅已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请辞老刘,已成定局。 窗外,传来一阵阵礼花声,傅寒声 tang睁开眸子,转脸望去,礼花在半空中如雨飞溅,下坠,五彩光刺目,照得远处一片通明。 “用太太名义,打电话让人送一份中秋礼到傅宅,上面就写……”傅寒声略一沉吟,随后慢慢启口:“看此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傅唐良缘缔约,载婚同亲,惟亲同喜。媳:阿妫。” …… C市人民医院,紧握萧潇右手的男人,他叫徐誉,同时也是徐书赫的亲弟弟。 兄弟俩都是文质彬彬那一款类型,若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徐誉堪称英俊帅气,可他今年已经36岁了,帅气的外表因为岁月和商场打磨,他是成熟的,是坚毅的。 徐誉跟唐家人一样,习惯叫她“阿妫”,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想这么叫她。 他和胞兄徐书赫是截然不同的人,他生性温善,热爱生活,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徐书赫比徐誉要大十几岁,年龄相差,所以徐书赫对他唯一的弟弟很器重,供他出国读书,萧潇不喜徐书赫,连带也不喜徐誉。 徐誉30岁回国那年,萧潇15岁。 那天他们在唐家拱门处相撞,萧潇怀里抱着的书落了,她贴在徐誉高大的怀抱里,长长的一缕头发更是缠绕在了徐誉的衬衫纽扣上。 那是徐誉第一次靠近萧潇,他低头看她,她抬眸看他,仅一眼,那双眸子太清,太静了,徐誉闻着她头发上传来的玫瑰香,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