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舒犖和方怡雅两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成功说服父母让他们两个单独旅行，或许是因为在长辈眼里他们一向品行颇佳，或许也是因为最近高考生自杀新闻频传，长辈们不想他们被逼得太紧，略为考虑过后，也就欣然放行了。

    不过方怡雅的母亲在行前还是有含蓄地提醒她「保护自己」，这让方怡雅有些尷尬，要是妈妈知道这趟旅行主要是为了什么，她就不会答应他们出门了。

    仙水镇位于S市的西南侧，搭车只需要几个小时，倒不算太远，小小一块地方依着大河而建，小桥流水人家，原先因为地点不好，不像乌镇或西塘这些地方一样着名，可也因为没有发展观光，镇上很多地方都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方怡雅很喜欢那个地方，小说里才子佳人初识的地点很多都是那样的。

    两人搭早班大巴过去，到镇上的时候才刚过午，太阳大得很，他们随意用了点午饭，休息过后，方怡雅提议到镇上走走。

    「你等一会儿，我上点防晒。」方怡雅一面说着，一面从包里拿出防晒霜。

    「下车前你不是才上过吗？」

    方怡雅爱美怕晒黑，擦防晒霜时总是特别仔细，她将其中一隻长腿靠放在沙发上，弯低身子从脚踝一路抹到大腿，舒犖就站在她正前方，她弯腰时的深沟，和长腿勾勒出的曲线，在在都让他喉头一阵乾渴。

    「那都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防晒每两个小时要补一次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舒犖撇过头去不敢再看，「真麻烦。」

    和其他许多男孩子一样，舒犖讨厌那些瓶瓶罐罐霜霜水水，除了阳光太晒，方怡雅会逼他在打球前擦一点防晒，其他时候他是能不碰就不碰的。

    方怡雅瞪了他一眼。「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女为悦己者容你没有听过吗？」

    舒犖摸摸鼻子，傻B才会和女朋友争论这些。

    「好了吗？走吧。」

    仙水镇不大，来来回回几条街就能走完，街边大多是前店铺后住家的型态，时不时能看到几个小萝卜头店里店外奔跑嬉戏，屋簷下还有人摆了自己种的瓜果蔬菜贩卖，方怡雅挑了几样，舒犖想到早上两人到后不久，隔壁邻居就送上了新鲜的鸡蛋和处理过的猪肉，看来她对今天的晚餐是早有打算啊。

    方怡雅跟店家说好寄放刚买的东西，两人又接着往镇外走去，她穿着灰色长版开衫搭黑色小可爱，下半身牛仔短裤，脚上是真皮製的浅紫色豆豆鞋，看上去鲜活亮丽，舒犖则是一贯简单低调的打扮，灰蓝相间的短袖Tshirt、深色牛仔长裤和KSWISS板鞋，手上替方怡雅撑着一把阳伞，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无端便让人觉得舒服，和漫画一个样，顺眼极了。

    仙水镇外不远处有座小山，坡度不大，也就几百公尺的高度，可胜在林木茂密，几百年来游人如织，倒也踩出了一条登山小道，方怡雅和舒犖一前一后地上山，奔着山顶的土地公庙而去。

    山顶的土地公庙已经矗立很久很久了，久到年代不可考，红砖瓦片搭成的小屋子成天风吹日晒，亏得从前香火鼎盛不愁钱修葺，好歹撑了下来，只是这几年因为人口外流，前来进香的香客少了，庙祝成天间得发慌，好不容易看到人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方怡雅和舒犖上了香添了香油钱，便往庙后面的竹林绕，那儿有一条石砌小路，一路蜿蜒着下山，因为隐密，没什么游客打扰，时不时就能看到小动物在附近出没，挺适合人健走的。

    「小心一点，这里地滑。」

    舒犖走在方怡雅前面，每一脚踩下去之后都会多踏几下，确认安全以后才会让方怡雅下来。

    「你看！那里有隻鸟，挺漂亮的，我在都市里都没见过！」

    「你小心扭了脚，到时候又要我背你回去。」

    方怡雅皱了皱鼻子，「你就诅咒我吧，我扭了脚，晚上你找谁玩去？」

    「哦，你看了这么多『教科书』还不知道啊，没扭有没扭的玩法，扭了也有扭了的玩法。」舒犖打趣她。

    「哼，你想得美，我要扭了脚，我们今晚就各自睡吧。」

    谈话间两人又走了一段，方怡雅一面走一面拿手机四处拍，拍竹林、拍小动物、拍舒犖的无可奈何，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小岔道。

    小岔道十分古怪，明明是新开闢出来的样子，偏偏又在路口铺满了乾枯的竹叶，看起来有些欲盖弥彰，方怡雅远远瞧了就觉得疑惑，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她也不想生事，便打算和舒犖两人悄悄地走过去。

    微风轻拂在竹叶上沙沙的声音漫了一路，两人都没有在意，只是愈走近小岔道，声音里的杂音就愈来愈明显。

    「嗯……用力、再用力……啊……」

    「干死你……嗯……」

    原先两人来时的方向和小径中间隔着一颗大石头，天然形成的死角让他们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人，等到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条赤白的人影背对着他们，女人伏趴在石头上，下身的裙子撩高到腰际，，那男人的裤子也褪到脚边，抓着女人的腰臀大力耸动，白花花的屁股正对着他们，方怡雅看都看呆了，她看过A片，可没有看过真人秀啊！

    「阿犖……」她手足无措地看向男友。「我没看错吧？」

    舒犖也吓了一跳，「我们……呃……快走吧。」

    两人交谈都是用气音，再加上那两人正战到激烈处，自然没有发觉，他们对看一眼，忍不住噗哧笑了，随即又捂住嘴，躡手躡脚地离开那里。

    直到又走了几十公尺，突然听到男人一阵长吼，终于风平浪静了。

    「这、这在古代是野合吧？在现在叫打野砲？」方怡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嗯，是打野砲。」舒犖忍不住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秀，挺刺激的。」

    「还说呢，白花花的屁股。」方怡雅翻了个白眼。「太伤眼了，要打野砲也不练练再来。」

    「唔，那以后我们可以来囉？我可是练过的。」

    「舒犖！说什么呢你！」

    「好了好了，」舒犖安抚她。「这也没什么，这条路本来就很少人走，是我们打扰到人家了，反正除了屁股，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光是屁股就够了，白花花的屁股啊。」方怡雅有点崩溃。

    「你要是想看，晚上让你看个够。」

    「你胡说什么！」

    「好了，下山吧，再下去天就要黑了，我今天可是一定要吃到的，地点不拘，你自己斟酌啊。」

    「舒犖！」

    两人一路打闹着下山，风声捲走了他们的对话，人走远了，渐渐听不见了。

    ***

    下章写两人DIY晚餐还有初H，总是需要一些铺垫嘛，大家不要揍我(顶锅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