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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向往美好的事物,他也不例外。 然而女孩就像是一团火,那份无畏和率直的热情是林城早已丧失的东西。 靠近火,就要做好被灼伤的准备。 所以林城的心中滋生出了一丝胆怯,他不像是她,他没有资本挥霍,也不想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而受伤。 正是因为知晓这份胆怯从何而来,林城所以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相比起眼前年轻纯粹的鹿眠,小心谨慎在计较得失的自己是何等的无地自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鹿眠立刻回答道。 进来坐一下吧,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 这不是鹿眠第一次叨扰林城了。 可无论多少次,坐在心仪对象的家中仍然是一件让人无法放松的事情。 她的目光扫过林城家中的每一个摆件,最后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上面还夹着一根吸到一半没有燃尽的香烟。 看来她敲门敲得并不是时候。 看着那根火星还没完全泯灭的香烟,鹿眠的脑子里不可控制地幻想起林城吸烟的画面,夹着烟的手,以及抿着香烟的嘴唇。 那苍白的嘴唇曾经贴在这个烟头上,这上面也许还残留着他的津液。 鹿眠屏住了呼吸 她左右望了望,看见林城还在厨房案台那边忙碌着,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将那根烟拾起。 自己在干什么要是被发现的话,肯定会被认为是变态吧? 但是,指尖摩挲到那微微凹下的痕迹,和若有若无的黏意时,鹿眠的心跳又开始局促起来。 好想 好想就这样 在她即将抬起手,含上那根香烟之前,林城端着一杯热茶从厨房走了出来。 鹿眠僵在了原地。 林城见鹿眠手上拿着自己抽到一半的香烟,倒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特别的反应,他只是放下水杯,然后从她手上抽掉那根烟,将它碾灭在了烟灰缸中。 烟味太臭了对么?不好意思。他又站起了身,拉开了落地窗后,将烟灰缸摆在了外面,顺便风冲散一室的烟味,回头朝还在凝视着烟灰缸发愣的鹿眠询问道,这样好一点么? 鹿眠不知道是该庆幸对方对她的真实心思一无所知,还是该惋惜刚才的偷腥没能成功,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 鹿眠其实讨厌烟味。 那股味道又臭又浓郁,会黏着在衣服上,发丝间,令人反胃。 向明矾也有吸烟的习惯,即便是相对淡雅的女士烟,仍然让鹿眠感到难以忍受,于是在她数次皱眉抗议后,就算是向明矾,也不敢在鹿眠面前吸烟了。 明明是同样的味道,但是她无法讨厌林城身上的烟味。 她抬起手,将脸埋在手心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嗅取那点残留的焦油味。 喜欢。 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转过头,微微张开双手,眼睛从指缝之间窥视着背对着她,在案台上切菜的林城。 他将有点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揪,可爱极了。 好喜欢。 什么都喜欢。 不足挂齿的细节都让她高兴地像是找到了宝藏。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只要跟一个人共处一室,大脑的奖赏机制都能运转得那么猛烈,分泌出那么多令人快乐的多巴胺。 想要更加接近他一些,想要贴在他的身上,触摸他的皮肤,舔舐他的喉结,亲吻他的下巴,吮吸他的嘴唇,即便是尼古丁的焦臭,她都能将其视之为蜜糖一样甘之若饴。 只要他在她的视野里,她就会忍不住产生各种不该有的轻浮幻想。 令人感到羞愧,却又令人感到幸福的幻想。 突然,林城停下了切菜的动作,状似无意道:昨天的那位是你的同学么? 他这话讲得很轻巧,仿佛只是为了随便找点话说而随意提及的。 嗯。鹿眠眯了眯眼睛。 他看上去很关心你。林城顿了顿,转而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起了水果。 鹿眠大方承认道:明矾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城沉默下来。 鹿眠浑然未觉对方的异常,以为这是好不容易能够和对方交流彼此的机会,继续道:别看明矾那个样子,她其实是很不错的人,在我刚上大学帮了我很多忙 她突然意识到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话,便停了下来。 林城轻笑出声:这么一听,是个不错的人。 嗯。鹿眠露出了笑容。 有些话,她是无法当着向明矾的面前说的,毕竟向明矾是只要给点阳光就能开太阳能电厂的女人。 如果是面对第三者的话,反而能肆无忌惮地袒露一些自己真实的感情。 林城又沉默了很久。 将炖肉的火调成文火后,他盖上了锅盖,听着那规律而均匀咕噜声,一时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是就算是好朋友,晚上留宿也不太好吧。 唉? 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话逾越了,立刻补充道:没什么,当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