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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钦回屋换衣服,出来时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森:“发挥你最大的用处,在家看好家。” …… 殡仪馆和往常一样忙碌。 有人出生,就有人死去,时常能听见家人送别的哭声。 温宁书为老人上好妆,便让工作人员推到厅内,他收拾着妆品,视线望向不远处为尸体上妆的时芸,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时芸身边靠近。 才刚靠近些许,时芸吓得抬起头来,双眼看着温宁书懵懂的眨巴了两下,在知道温宁书同性恋后,时芸在心里彩排了很多次见到温宁书该怎么开口。 “呃…你的事情我没跟师傅说,不过喜欢一个人不容易,要是会珍惜师兄的人,是男是女我都会祝福的。”时芸一股脑的开口道。 温宁书看着时芸认真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是认真的,现在这个社会的接受面可广了,但这个圈子好像很辛苦,师兄就算谈恋爱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和他感情很好,他很照顾我。”温宁书道。 时芸点头,看着温宁书灿烂的一笑:“师兄这样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男孩子,谁看见都想保护,想照顾。” “你这嘴甜的,一般男孩子根本招架不住。” 温宁书垂眸,再次开口将话切入正题:“你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小女孩吗?遗照上穿着一身红裙子,大概在上个月左右送来的,她是谁负责。” “师傅负责的,师兄怎么突然问这个?”时芸道。 温宁书浅笑摇头,见鬼的事情自然不会跟时芸说,明明在殡仪馆工作就时常面对尸体,要是再跟时芸说他在殡仪馆被鬼缠,怕会将这丫头吓死。 他拍了拍时芸的后背,转身去找胡优。 胡优在休息室喝水,后背靠着墙壁,吹着保温壶里的茶水,见温宁书过来礼貌的关心了一些温宁书的身体状况,也没再说其他的。 温宁书脱下手上的胶手套,转头看向胡优。 “师傅上个月是不是给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化妆,看上去五六岁,遗照上她穿着一条红裙子,长发,模样生的俏丽。” “嗯,怎么了?”胡优道。 “她骨灰家里人来取了吗?”温宁书问。 胡优扭上杯子:“交了一年的寄存费用,以后会不会来取也说不定,说起这个小女孩,家里人对她的死看的挺淡,不过也是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日子还能过,我看着夫妻俩还年轻,对孩子的死倒也看得开。” “怎么死的?” “中暑窒息,新闻里常有,老人想着车里有空调,就关着窗子让小姑娘一个人在车里休息,没想到人就死在车里了,有些时候老人对这些事情的确缺乏经验,只可惜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胡优感叹的长叹了口:“不过在这里工作见怪不怪,英年早逝的人也不是没有,毕竟生命真是脆弱。” 温宁书笑着点头,就女孩的死因,温宁书实在想不出来对方缠着他的原因。 如果说死亡有问题,不可能没被查出来就不了了之,同时对方应该是求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要将他纠缠致死。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胡优问道。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温宁书笑了笑故作从容。 胡优嗯了一声后,握着杯子再看温宁书的眼神,颇有长辈看晚辈的含义。 “有对象了带回去给你爸妈瞧瞧,他们是把重心都放在宇鹤身上,不过你也是他们的儿子,昨天你妈妈还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你又住院的事情宇鹤没说,我也就没跟她说,省得她为你担心,你年纪也不小,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该换个工作,早点结婚,至少把日子安安稳稳的过起来,你的身体在这里耗着不合适。” 如同往常一样苦口婆心的劝导,温宁书只是笑着点头应声,也习惯了胡优这隔三差五的劝说。 温宁书知道家里人都在意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一点都不在意。 只不过在那样的优秀家庭里,他终究是残次品。 胡优足足以长辈的口吻唠叨了温宁书十多分钟,要不是到饭点,那些苦口婆心的话还不知道要说多久。 温宁书从工作岗位离开,刚走到阳光下,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温宁书转头刚好与荀钦四目相对。 “你怎么跑来了?”温宁书柔声。 鸭舌帽下荀钦一双眼幽怨的看着温宁书:“我得看好你。” “我那么大的人,又不会走丢。” “那上次鬼打墙半天不出来的人是谁?” 温宁书看着荀钦的脸轻笑,抬手捏了捏荀钦的脸颊:“真拿你没办法,先陪我去吃午饭吧。” “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是那种关系吗?” “和你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温宁书反问道。 荀钦刚才还阴郁的脸,在温宁书这番话下嘴角不住上扬。 温宁书带着荀钦走进殡仪馆的餐厅,荀钦压低鸭舌帽坐在温宁书身边,虽然温宁书说不介意,但他还是不想透露两人的恋爱关系。 他做吸血鬼这么多年,这种感情是不被认同的,甚至在有些教义中他们的感情是肮脏的邪恶的。 荀钦不介意,他吸血鬼的身份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有这样的标签,只是怕这样的感情会给温宁书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