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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捨不得。可醇水开幕至今,来的每位大人都让我赏,再赏下去某可要吃不消了。」某人半真半假地玩笑道。 想像这东家三天两头得散大钱犒赏功臣的画面着实趣味,魏子鱼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同熟识般地招唿了几句,总不能只顾这位。钱清贵抓了个时机,来到桌边,亲自给厅上所有人斟了酒,敬上一杯。 美人在前。 厅里这几位总算是体会了一把京中八卦王的威力。 让这位当着面冲你一笑,喊上名姓。即便知晓对方男儿之躯,心头却仍不免乱撞。 那臊人的感觉简直糟心。在此刺激下,大伙无不豪快地受了他那杯。 酒斟过一轮,也敬过一轮,来到最末,笑盈盈的钱某人对上一双平静无波又显深沉的眼。 他脣又一扬,斟了酒,举杯。 「久闻大人名。敬过东方大人。」一口饮尽,不同前头几位的爽利,在放下杯后,某人才发现眼前这位没动作。 他也不奇怪,亲切地问。 「可是这酒水不合东方大人口味?」 然,眼前的人眼神晃过他,伸手挟了菜色,慢条斯理送入口。 ……有状况! 见东方穆谨举止,厅内谈笑的气氛登时一滞。 谁都晓得,今日东道主是魏子鱼,但几人真正为首的却是东方相爷。若这位有不愉快,今儿这宴就煳了! 笑语仍在,谁也能察觉到厅内有些紧张,几人关注着东方穆谨态度。 就见相爷细嚼慢嚥,待嚥下口中物后,瞧上敬酒的人一眼,在对方没半点变化的笑脸注视下,终于是悠慢慢地,拿起杯子,啜上一口。 极为轻浅的一口。 对方态度落在眼中,钱清贵依旧那愉悦魅人的笑。待对方将酒杯放下,微躬身退开。 适巧侍者端了厨子做好的菜色进到厅,奉上招待。 他站直身,尽心介绍过菜色,吩咐一旁的伙计细心看照,同来时般,自在惬意地退出浮厅。 来去都这般轻松自在。 在这位八卦王走后,厅里气氛怪异了那么一会儿,好歹是熟识,交情在那儿,很快有人呵笑两声,直接对着那位打破尴尬。 「那钱五的性子……可是让伯瑞瞧不惯了。」 「不过一商贾,有什么瞧不惯,礼尚往来罢。」给点名,东方穆谨一改适才淡漠,扬起笑,直白说道。 刚才两人轻浅的交锋,大伙看在眼中,没注意到先前钱清贵那一眼的还道相爷怎么了,有注意到的,却是明白了状况。 说来今日之宴,东道主乃魏子鱼,钱清贵先招唿他并无错处。可在他眼神晃过一厅子人时,于礼就该一併招唿。他却把人晾着。 若说不识得人也就罢,敬酒时名字是一喊一个准。 但要挑刺,那厮眼神晃过厅上的模样那般不经意,说没瞧仔细也行。精明的某人没给揪着辫子,却能让人知道他陪着笑脸,只因你等是客,实则没半丝尊敬。 隐于面下的张狂。 钱家美人爷的礼掐在分寸间。东方相爷非小肚鸡肠之人,只是上位者,不容轻慢,今日有怠慢,若我不吭声,不就应了日后也能教你这般? 他晾他一眼,他也就还他一晾罢。 这是必须摆出来的姿态。论实,这小事不足以教相爷往心里去。 正主发声,大伙总算松懈下来。其中几人才发现,自个儿真对那钱清贵态度宽容得逾了边。 「这不是听人说他给听习惯了。」有人反应过来。那位三天两头来事,听多听久,即便没交集,也会给听出熟悉感。 「何止钱清贵,真要说来,钱家行事,我可是打小听,那家子不奇怪才奇怪了。」倚在桌边的魏子鱼这会儿话说得正常了,脸还有酒气,语气已没了早先的激亢。 他话一出,好几人跟着点头应和。 「范家、齐家多少有姻亲、族人在朝,就那钱家……」 「不做皇商,族中子弟不为官……这氏族代代族长脑子可都不知怎么长的……」 几人聊了起来。 京中三大商,钱家佔首,却也是唯一不走官路的一家。那连边都不愿沾的强烈行事,多少透出不与官一路的作派。适才瞧钱清贵反应,也能印证钱家人的态度。 这么说吧,厅上几人或许幼时听闻这事曾有过不快,觉得区区商贾哪来的胆子敢不将贵族放在眼中,可钱家亦京中大族,几十代如此,歷久不衰。祖辈们都没说话,经年累月,年岁增长的小子们不自觉间也默认了这家不把官放眼中的标准。 而打小「出名」,最近还断了自己的根,给自己从钱家弄出来赘给妻家的钱三爷,其特异更是不用说了。也不怪众人对钱清贵态度宽松,一来这位是钱家人,二来实在是这位事蹟斑斑,再特异独行的大族子弟放到他身旁一比都立即觉得乖巧正常。如此「能人」,众人自然没想到要以平常标准看待。 想来钱清贵也是明白自己「名气」带来的影响,对上大官没半点客气。能将分寸把玩在指掌也是本事,他态度光明正大,厅里没人想计较。反倒是这一接触,让他们瞧出不少东西。 ──大族最是重利。 钱清贵这般有本领能来钱的傢伙,钱家不可能与他断了关系。 而钱五如今还能扯动多大钱家资源,或他能否藉此成就一股小势力,多少值得厅内人关注。 遇上话题素材,大伙不免你一句我一句,半是八卦半是交流地多聊了些看法。 「之前听只觉得胡闹,如今见着正主,我倒好奇了,能让那钱清贵甘愿做小的妻主,乃何方神圣?」聊了一阵,想起这奇异之处,魏子鱼蹙起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