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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浅的内心大戏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琢磨‘男色’这件事,要有确定结论,除了回去问御医,他现在,趁此机会,是不是先去试一下?比如,去南风馆看看歌舞什么的。昭哥……如果他把这种要求提出来,昭哥会是什么反应呢?水清浅有点后背发凉的严肃思考南风馆一行的可行性。别忘了,当初说去花舫听小曲儿,只是听听歌,昭哥就一副黑面阎王的样子。如今,见完女色见男色,是不是有点突破底线了?渣,太渣了!水清浅有点不敢想象那种画面。平日里,他拉着昭哥当挡箭牌,作天作地且不被家长发现,还是很好用滴,但昭哥一旦被他惹出真火的时候那也是堪比活阎王,一言不合就开揍,可凶残了…… 大概是内心戏太丰富带到脸上来了,正在走神儿的水清浅忽然对上一双墨色深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伸手抚了抚他的刘海儿,低声询问:“又转什么坏心思呢?” 水清浅心里激灵一下,迅速回神,微笑,摇头,然后狗腿的端起小几上的茶盏递给姬昭,然后自己也端起茶做掩饰。喝了一口茶,水清浅很怂的决定先放下南风馆事宜,且等他探探口风再说,见机行事。 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舞台上,水清浅才发现上一幕的群舞已经完了,那群小娘子撤到舞台的边缘跪坐一圈,只留了一个姑娘凤凰似的在台中央起舞,而演奏的曲目是…… 《无衣》? “……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舞台一圈小娘子们娇滴滴的声音在回响,只见舞台中央银光一闪,那位姑娘提着一柄剑,软绵绵的隔空一划,白鹤亮翅。 噗————刚入嘴的一口茶,全出去了。 咳咳咳咳咳…… 水清浅呛得要死要死的,一只大手轻轻拍上他的背,是昭哥。 “所以,就是这个舞?”姬昭声音里压着笑意。 “咳咳咳咳咳……” 吃瓜的金吾卫:→_→ 下面的舞台上,震撼的压(花)轴(拳)剑(绣)舞(腿)在继续,一圈贵宾席的宾客们跟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嗷兴奋大叫,舞台周围一圈小娘子娇滴滴在声音在反复回荡,“……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水清浅:……………… 第146章 惹事 不伦不类的剑舞《无衣》就是此次花船的最后压轴大戏,旁人看的如痴如醉,水清浅则全程头顶天雷滚滚,尴尬癌都要犯了。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以为这就散场,他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没人有走的意思。说的就是楼下其他的那些宾客,貌似兴致高昂的仿佛在期待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后面还有彩蛋? 并没有。 在台柱子冯烟烟姑娘跳完剑舞离开,之后来了一队年龄明显偏小的小姑娘们,就是尚未出师状态的那种小丫头,大概算青楼的新生代练习生之类的。一溜十来个小姑娘抱琴上来,坐定,然后哼哼呀呀的弹唱起来,唱得不算差,可惜根本没人听,伴随着小丫头们的歌声,花舫的主打团队依然是众人的焦点,她们排着队从后台飘然而出,顷刻间花蝴蝶似的四下分散开来,穿梭在各个贵宾席中间,与客人调笑恭维。偶尔,水清浅眼尖的还能看到有客人把一个什么小牙牌交到某些姑娘的手里。 水清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袋里抓出一把牙牌,是上船时候给的,他和昭哥各领了三块,之前他随手往袖袋里一扔也没仔细瞧,现在翻出来一看,背面还刻了几行小字呢。水清浅就着灯光三眼两眼读完,呵呵,明白了。他原以为压轴歌舞一收就全程结束了,看了这块小小牙牌才明白,敢情人家歌舞场面只是预热,歌舞之后才是花舫的真正戏肉呢。 简单的说,客人在牙牌上面标注价钱,然后把牙牌交给相中的某一位姑娘。接到牙牌的姑娘则从所有她收到的牙牌里选一个共度春宵。大概就是类似于暗标投标,跟拍卖是一个道理,价高者得。这手段比寻常明标拍卖更考验心理成算,不想被别人压一头,就得贴着心理价位标高价。当然,有财大气粗的,万一投三个都能中,人家花船不怕让三个姑娘一起伺候咯。 水清浅盯盯自己手里的牙牌,伸手一扬,把三块牙牌扔给身后的松哥,“别说有好东西没惦记你们,有这玩意,大家各凭本事。”说完看向姬昭,没等姬昭有反应,直接扑过去摸摸摸搜搜搜,生生把姬昭身上的牙牌也给翻出来,到手之后就扔给太子殿下的那班金吾卫,“见者有份,先到先得。” 一屋子金吾卫:_(:з」∠)_ 姬昭:→_→多少年没见过有人敢从他手中抢东西了。无关霸道,昭九皇子的身份逼格在这儿,凡有不开眼的,怕是坟头草都有一人多高了。尤其是近几年,南疆王赫赫威名霸气侧漏,如今从姬昭手里接东西,态度怕都得毕恭毕敬,今儿遇到一个活土匪,还带搜身硬抢的。 太子殿下幽深幽深的眼神凝视水清浅。 指望用眼神杀得水清浅理亏心虚? 天真! 熊孩子控诉的小眼神瞪得比姬昭大,一脸‘你要敢□□我就去告家长’的理直气壮。反正抢也抢了,扔也扔了,混不吝的中二少年下巴撅到天上去,“怎地,你还要咬我哟?” 姬昭点点他的额头,“算你今天表现良好。”说完,转头给一众侍卫嘱咐,“愿意去就去,若有幸投中,我这里给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