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身材魁梧的马丁牧师提着医疗箱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几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牧师。 “团长，”马丁行礼之后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就快些开始吧，”李指了指躺在血泊之中的杜兰，可怜的巨斧战士现在成了独臂大侠，他的一条手臂在刚刚的战斗之中被李用杜兰的斧子给砍下来了，“先去治疗这家伙吧，继续下去血都要流干，可是会死人的。喏，”李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尖挑起了一条手臂，轻轻一脚，如同踢皮球一般的踢到了马丁牧师的面前。 马丁牧师一伸手，拿住了这条飞来的手臂，在马丁身后，那几名年轻的牧师脸色苍白的后退了好几部，马丁回头瞟了这些年轻的牧师一眼，皱了皱眉头，厉声说道：“你们怕什么，这不过是一条断臂而已，这是人类的身体，以及人类身体之中的血液，没什么可怕的！睁大眼睛给我看着，”说完之后，马丁才看向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杜兰，问道：“这是要给他接上吗？” “是的，有问题吗？” “问题不大，”马丁仔细的观察着断臂的切口处，“切口很漂亮，断的干净利落，接上之后应该能够恢复如初。” “这小子运气好，他的斧子还算不错，保养的也算用心，否则我就只能召唤机械奴工来帮忙给他接上个机械手臂了。那边的几个，”李的手随手点了点，“他们的骨头被我卸了，你知道怎么接上吗？” “虽然我并非是专业的医师，但对付这一类战场上的创伤还是没有问题，放心交给我吧。”马丁牧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杜兰的身前，他迅速的打开了医疗箱，开始接驳手臂，首先是镇痛剂，然后止血，用钢钉接骨，缝合血管和神经，马丁牧师手上不停，口中也没闲着，他一边轻声吟唱着神皇的圣言，一边迅速的处理这伤口，李站只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放心的走开了。 此时，在院子外的一栋两层楼的房屋之内，十六名身穿红色长袍的年老牧师正用同样阴沉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他们是教廷的红衣主教团，同样也是教廷的实际掌控着。庞大的教会正是以这个团体的意志而运行着的。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些人是我们最优秀的年轻战士，是教廷的未来，而那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他们，”一个苍老的声音狠狠的说道：“下手竟然如此的残忍，实在太过于轻视人的性命了。” “他确实是在展现武力，可如果你仔细看，那么你就会发现，他要展现的可不仅仅只是武力。” “还有什么？圣马丁牧师这是在做什么？为临死者做祷告吗？” “不，”一个声音犹豫着说道：“他似乎是在治疗。” “治疗！怎么可能，杜兰的手臂可是被砍飞了，我们都清楚的看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他唯有一死。” “不，他的血已经被止住了，而且，断臂也被接上了！” “天啊，这是神迹吗？” “不但拥有绝对强劲的武力，而且还拥有无以伦比的医疗技术！这难道是神圣的皇帝赐予我们的礼物吗？” “没什么怀疑的了，是时候抛开犹豫了，这是献上忠诚的时候。” 一时之间，房间里几乎要沸腾了起来，所有的红衣主教都在惊呼，之后这种欣喜的激动之情全部化作了整齐的祷告声。 第一次，这些红衣主教是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神皇的荣光。 * 等到第二天李再次来到这片场地上时，地上的血液已经被洗涮干净，碎裂的砖石也被取走，换上了崭新的砖石。二十名战士早已经排好了队列，正等着李的到来。 “这不是贱骨头吗？”李笑了笑，走到了众人面前，一个个的看了过去，“挨了一顿打，竟然就全都老实了，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会多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你们倒是聪明，直接就这么认怂了。则啧啧，看起来，你们还是挺惨的，这不都是带着伤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倒是真想多休息几天，可我们敢吗？更不要说认怂了，不老实点难道继续挨打？杜兰咬了咬牙，别人怎么想的杜兰也不想去猜，反正自己是不敢在这位教官面前放肆了。 杜兰现在真是又恨又疼，又惊又恐，恨是埋在心里，疼是疼在肩膀上，惊恐则是因为险死还生。现在他的手臂已经接上，上好伤药，用纱布裹好，最后被大块的石膏给固定住了，由于处理及时，这条断臂算是保住了。可就算由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师马丁治疗过，伤势也不会一下子就好起来。一条膀子被从肩部砍断，这怎么说都算是重伤，想要完全好，至少也要三个月。手臂想要恢复如初，那么就还需要三年的恢复性训练。 当然，对于杜兰来说这已经算是神皇保佑了，斧子被夺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条臂膀被砍飞，那时候他可真的是万念俱灰，这样严重的伤势，如此巨大的伤口，对于战士来说那真就是一个死字，绝无幸存的道理，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也只剩下一只手了，那时候别说拿斧子砍人，就算拿锄头种田都难。 却没有想到这条手臂在这种状况下竟然被保了下来，杜兰完全无法想象马丁牧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奇迹。毕竟杜兰只不过是中世纪的一名战士，在此之前他见过的最先进的疗法是“水蛭疗法”，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马丁牧师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这一切除开神皇保佑这一个解释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合理解释了。而且只要想到马丁牧师，杜兰那简陋的脑袋瓜里就充满了对马丁的崇敬和爱戴之情，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更多的东西了。 “哟，瞧你，”走到刺喉者安塔利面前的时候，李笑了，他颇为恶毒的说道：“怎么一副胖头鱼的样子，怎么一天不见，你的喉咙就不见了。”刺喉者安塔利脸上挤出了一个苦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安塔利的喉咙整个肿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在脖子上套了一个小型的救生圈，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却又有些恐怖。好在这伤势虽然看起来有点吓人，却也没什么大碍，消肿之后就能恢复如初。 安塔利旁边是一边脸高高肿起的兰斯洛特，英俊的白骑士现如今的形象颇为狼狈，一侧的腮帮子好像是变成了气球，而这个气球正充满了气。 然后是黑骑士维吉尔，他的鼻梁骨粉碎性断裂，整个脸变成了一个向内凹的小盘子，如果维吉尔在野外睡觉，刚刚天上又在下雨的话，那么他可以用脸盛不少水。当然，只要让维吉尔登上银色飞翼号，那么这种小伤自然能够利用舰船上的设备轻易修复，但李觉得暂时不告诉他。 来自于从来的女战士乔米娜倒是没什么事，除开肚皮上还有个鲜红的手掌印，昨天李的一掌虽然将她打飞了四五米远，看起来虽然可怕，可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提盖特爵士外表上看起来也不错，除开脸色有些惨白，显然昨天全身上下仅仅只有眼皮还能随着自己的意思活动的经历让他记忆深刻。 “你们，自认为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强大的战士，”李一边欣赏着众人狼狈的样子，一边大声说道：“你们，自以为强大深植于你们的骨髓之中，你们自己就是强大最好的演绎，你们曾经很强，你们手持利刃，能够主宰其他的生命，他人的‘生’或者‘死’，也仅仅在于你们的一念之间。” 李顿了顿，继续说：“可是现在，你们知道了，你们曾经的认知，只不过是美丽的幻觉。”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变强 对于那些思想者来说，“如何让站在顶峰的强者变得更强？”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可对于星战团来说，这确是一个确确实实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 星战团从无弱者，从组织的根本上来说，这个集团之中就不允许存在弱者。 所有人都清楚，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地方，其价值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杯水，对于生活在江河边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杯普通的水而已，可对于行走于沙漠中心，被太阳炙烤着的旅行者来说则是用黄金都无法换来的生命，如果放到太空之中，那么这一杯水的价格则要变得更加夸张。毕竟沙漠之中还有绿洲，可漆黑的太空深处却什么都没有。 在太空里，不仅仅是水，就连空气都是十分宝贵的资源。 当然，将一杯水送到沙漠中心可不简单，要送到太空之中，其耗费则更加让人惊愕。 而对于战士们来说同样是如此，一个普通的战士，在自己的家门口战斗和远征到他乡去战斗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而当这种远征的路途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以光年来计算的时候，当这个他乡变成了其他星系之中的星球的时候，那么这个战士的价值将会远远超出其本身的价值。 如果说训练出这样的一个普通的战士仅仅需要一王座币，那么将这样的一个战士运送到战斗地点，就需要一千，甚至上万王座币。 用无数的金钱和资源仅仅只是为了运送这些价值为一的废物去战斗吗？不，以一王座币为标准的战士的战斗力来说的战士，甚至不能称为战斗，只能成为午餐肉。 他们仅仅只能成为外星怪物的盘中餐。 难道帝国花费庞大精力，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为的就是从上万光年之外运送午餐肉来给外星怪物加餐的吗？ 这当然是不允许的，所以唯一的做法只能是让这些战士的身价配得上他们那高昂的运输费用，至少耗费了上万王座币，运送过去的战士的战斗力也不能是区区的“一”把，至少也应该是一千，如果达不到，那么将就下，勉强也要一百吧。 在这种朴素的经济思考之下，星战团也有只能将最大的精力投入到“精兵政策”之中了，每一个星战团的士兵都必须是能够以一挡百的勇士，兵源自然是需要精挑细选，但这还不够，因为作为普通并且正常的人类，必然就有着人类的局限性。 这便是所谓的极限，纵然运动会上永远有着更快更高更远的口号，可最高记录的刷新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了，赛跑运动员们苦苦训练，挣扎在零点一秒的差异之上，其他项目也大致相同，人类在到达了自身的极限之后，若想有所突破，必须另寻他路，仅仅依靠锻炼很难会有让人满意的效果。 只有通过改造，他们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兵器，只有通过残酷的手术，他们才能变得更强。 如果帝国有着一个完善的科学构架，完整的科学体系，那么星际战士的改造手术自然会在一个让人可以接受的安全系数之内，可问题是现如今帝国的科学十分的畸形，科学的发展并非是以理论为基础，循序渐进的发展，而是以机械神教的考古发现为依据，大跨步的跳跃着。在这种情况下理论基础几乎没有，甚至可以说，在帝国官方，真正意义上的科学一直处于半死亡状态，皇帝坐上黄金王座之后，帝国就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在这种状况下关于人体改造的手术成功率在漫长的时光中自然就降低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数字，想要拥有一个优秀的星战士，那么你要做的工作就是寻找大批的受术者，以概率来说，一百个受术者里面总有几个会成功的。可如果想要一个团的星战士，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提高手术成功率。 比起生活在和平中的柔弱的普通人，身体强壮，意志坚定的战士无疑能够大大的提高成功率，在这其中，受术者的意志力是最为重要的。 很多星战团宁愿用更加残酷的方式来淘汰弱者，并非是他们生性残忍，而是因为他们别无他法。战争本就残酷，伤亡，早在战士们踏上战场之前就早已经出现了。 而李则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并没有采用通常的做法。 李决定用一些更加温和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当然，就算是温和的手段，也仅仅只对于星战团来说的。对于面前的这群人来说，这样的手段也足够他们胆颤的了。 李首先要做的是让面前的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他必须亲手砸碎这些人所拥有的自信心。 强者并非是凭空出现的，他们都经历过一场场的残酷的搏杀，他们在生与死的战斗之中胜出，脚下踏着的是敌人的尸骸。每一次胜利，他们心中的信念就会坚强一分，直到他们四处张望，发现身边能够与自己匹敌的人已经十分稀少，直到已经无人敢于站在他们剑锋之前的时候，强者的信念则已经在他们的心中形成。他们坚定的相信自己是强大的，在对敌时候他们会毫不怀疑的胜利是属于自己的。如果仅仅以一个世界来说，这种信念不算错，在这种信念之下，这些人终究会成为名震一方的英雄。可如果想要变得更强，那么这种信念只会成为自身的束缚。 如果你自认为已经站在山巅了，那么又如何才能向上攀的更高呢？ 只有看到自己是站在山谷之中，才能继续攀爬吧。 李所做的，就是打碎这些人的自信，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弱小，然后再引领着他们继续攀爬。 如何让站在顶峰的强者变得更强？ 须让这些站在巅峰的人认识到，山顶之上，还有更为辽阔的天空，而天空之外，还有着没有巨大的无法想象的银河。 “你们是由教廷从各处找来的精英，在此之前，你们或许认为自己无所匹敌，可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什么才叫强大，也体会到了弱小的感觉，你，”李走到了丛林女战士的面前，他指着乔米娜说道：“你自以为你的标枪很精准，你自认为自己的身形很矫健，可是在战斗之中你却陷入到恐惧之中而一动不动，我一掌只是简单的把你打飞，可是如果我想，我能够轻易的一掌拍死你。”然后李的手指指向了刺喉者，“你，你自以为你的攻击迅速而且精准，可是不留余地的迅速攻击让你变得脆弱不堪，我轻易的绕过了你的防御，那一刻，我本能够击碎你的喉咙，”李指向黑骑士，“你，你自以为冷静聪明，可是对面前的敌人一无所知，身后也战友守护，竟然在这种状况下就贸然发起攻击，”李的手一个个的指了过去，毫不留情的说出了每一个人的缺点，最后，李的手指指向了白骑士，“你，一个有一点小聪明就自鸣得意的小丑，战斗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如果没有做好准备，最好趁早回到你妈妈的怀抱里去吃奶吧。”从所有人面前走过，将所有人都点评一番之后，李才回到了众人的面前，“你们所有人，在昨天战斗的时候，你们所有人的生命都掌控在我的手中，我如果想要你们死，你们就活不了，自己的性命，却掌控在他人的手中，这种滋味我想不好受吧？可是对你们来说，却没有办法，为什么？因为你们很弱小。” “现在你们是幸运的，遇到了我，遇到了马丁神甫，就算受到了看起来无法治愈的重伤，也能够得到很好的治疗，而且我不但让你们明白了你们的弱小，可同样也给予了你们通往强大道路的钥匙。当然，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里，装作那些曾经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不存在，将这里的一切全部都忘记掉。离开还是留下，由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如果留下，那么你们就是我的学徒，你们一定要完全遵守我的命令，我的规矩。任何违反的人都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还有一点，可能我不说你们也注意到了，那就是我的训练并非是百分之分安全的，如果你们运气不太好，可能会丧命于接下来的训练之中。事关生死，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去考虑。现在解散！” 结果还算让人满意，仅仅只有一人选择了离开。李不但没有丝毫的恼怒，而且十分高兴。毕竟，这种弱者早些滚蛋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如果没有坚定的意志就算撑过了训练，恐怕也无法撑过之后的手术。 最开始李根据个人身体的不同给他们安排的不同的适应性训练，受伤重伤的战士们自然是恢复性训练，灵巧型的战士则是给予更多增强体质与耐力的训练，对于那些以力量见长的战士，李确实让他们训练瑜伽以及柔软体操，以此来锻炼他们的柔韧性以及身体的协调能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教学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文化课，最重要的，自然是经过进过仔细筛选的，信息量不多的天文学课程，这课程可以让这些土著生物眼界宽广一些，免得他们登上飞船的时候被吓死。 当然这些土著并不相信李所说的，他们把这堂课当做神话课。 “大地是圆的？导师您是认真的吗？竟然说什么大地是圆的，而且还在旋转？那我们岂不是都会掉下去？”这是惊慌失措蠢货。 “那海水怎么办？如果大地是圆的，海水应该都流出去了啊。”当然也有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天上的月亮仅仅是一颗星球？不是说月亮上住着神灵，神灵在空中俯视着我们吗？难道圣典里的话语是错误的？”这是关注与宗教思想的。 面对这些标准的土著，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生活在黑暗时代里还未开化的野蛮人多半都会如同他们这样去思考，好在李也不准备多说什么，他只是希望这些年轻人心里有个大致的概念，免得到时候在星舰上太过惊慌。 由于文化课是唯一能够让学生们抛开束缚，畅所欲言的地方，所以李的课程上气氛还算比较活跃，偶尔也会有一些奇怪的问题。诸如“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神皇真的在空中注视着我们，保佑着我们吗？”以及后续的问题，“如果神皇真的在保佑着我们，为何还有这么多的苦难？” 由于有太多小学生的问题，李最终还是被这群好奇宝宝给问倒了，在学生们看来，这无疑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可很快的他们就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李干脆取消了文化课，然后加强了身体训练，让人想哭泣的负重越野跑。 当然，并非是所有的训练都如同“负重长跑”一样令人绝望，也有不少令人愉快的课程，最受欢迎的无疑要数格斗技巧课，在这里学生们能够学到一些真正的战斗方式。 李很懂得如何吸引这群自负的年轻人。 “首先，你们要忘记你们曾经学过的战斗技巧，那些全都是垃圾。现在我将教导你们的，才是一些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技巧，而在上课之前，在今天，第一堂课上我就要对你们说，所有的战斗技巧，归根结底，无非是两个字——控制。”说道这里，李陡然上前一步，快速出拳，拳头一闪，就这么停在了兰斯洛特的面前，李不管兰斯洛特惊愕的表情，自顾说道：“如此突然快速的一拳，是对时间的掌控；兰斯洛特绝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偷袭他，这是对敌人思想的掌控；这一拳刚刚停在了他的面前，这是对空间的掌控。在很多时候，只要控制了这些，你就能掌控他人的生死。”李收回了拳头，背着手踱着步子说道：“这是对于外物，对于身体周边的掌控，而在此之上，还有对自己的掌控。” “对自己的掌控？”黑骑士维吉尔摸了摸他那用钢精支起来的鼻子，维吉尔的鼻子在一堂课上就被李一个飞膝给装塌了，当然，这种伤势对于拥有银色飞羽号支持的马丁牧师来说不算什么，倒塌的鼻子很快的就被钢精重新支了起来，不过从此之后，黑骑士就有了一个改不掉的习惯，每当他思考或者紧张的时候，他就喜欢摸着自己的鼻子。维吉尔一边摸着鼻子，一边问道：“难道人还不能控制自己吗？这也需要学习？所谓对自己是掌控，是为了让出拳更快，更精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和对外物的掌控没有什么区别了。导师，能否说的详细一点。” “不错的问题，所有的掌控之中，最为基础，也是最为艰难的，就是对自己的掌控。所谓最强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句空话。事实上人对自己的认识极少，说到完全的控制自己，谁又能真正的做到呢？小小婴儿，无法行走，就连屎尿都无法控制，就算成长为了儿童，也会在深夜偶尔尿床。小儿逐渐成长，学会行走，控制了排便之后呢，人又有什么进步？你们看好了，接下来我要展示给你们看的，你们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但你们却应该向着这个目标去努力，”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很快的就伤口中流出，“看好了，”李只是一握拳，伤口便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迅速合拢，仅仅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伤痕，李用手指轻轻一抹，就连伤痕也消失不见，仿佛刚刚的伤口从不曾存在过，只有皮肤上残留的一丝鲜红的血迹在证明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好长一段时间里，院子里仅仅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现实。 “这既不是魔法巫术，也并不是什么骗人的戏法，相信你们眼睛看到的，”李看着众人说道：“我展示给你们看，只不过是为了告诉你们，通过意志的修行，精神的锻炼，你们有朝一日会达到这个境界，用自己的精神，去控制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们努力，如果你们有足够的天赋，你们也能够做到。事实上从本质上来说，这和控制你的肛门没什么太大区别。” 李听到了响亮的吞咽唾沫的声音，很显然，众人对于他描述的未来很感兴趣。 “神皇在上！”维吉尔神情恍惚的喃喃说道：“这样一来，岂不是不惧刀伤？” 李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笑容让他的一众学徒更加敬服。当然李不会特意的去说这特异的力量作用有限，最大的作用是可以省下创可贴，因为这力量只能让身体上的小伤口愈合，而面对大一些的创伤却无能为力。而且还颇为耗神，真要算起来还不如创可贴或者医疗喷雾剂好用。 当然，对于一个正常的星际战士，这种力量却意义显著，并且十分重要。在星际战士这个群体之中，只有能够用意志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战士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能够控制自己。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星际战士每隔一段时间久必须回到培养槽之中进行化学陪护，利用药物和机械来帮助他们的身体达到平衡，否则战士们的身体会因为太过强大的力量而自我崩溃。 也只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星际战士，才能算是精英老兵。 “你们不必感叹，做到这一点，看起来简单，事实上却十分困难，对于你们来说还有着漫长的距离，你们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我会先教导你们一些简单却又实用的战斗技巧，不要小看了这些技巧，一旦学习到高深处，同样有着可怕的力量。莱恩，出来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导师。”莱恩躬身行礼，然后走到了众人的面前，直到此时，院子里的学徒们才开始正视这个被称为莱恩的女子。 “这是莱恩，也是我的学生，虽然和你们不同，她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声，可是她却在我这里学习过一段时间，莱恩最为擅长的是观察力，这也是我要教导你们的第一个技巧，仔细的观察，注意，不是要求你们仔细的观察我，而是技巧的名字就是“仔细的观察”，当然，这个名字也表现出了这个技巧的核心思想。可能你们有些人心中会有些不以为然，可是莱恩会让你们看到她所拥有的力量，莱恩，把手弩拿出来。”李从莱恩的手中接过了一把手弩，他将手弩举了起来，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你们都看清楚了，这是一把凡塞冈产的军用手弩，虽然教廷将弩弓列为违禁品不允许他人生产，可是教廷自己却有着一几处不错的弩弓作坊，兰斯洛特，出列，过来，你来看看，这弩弓是否精良？” 兰斯洛特双腿一并，同时单手握拳扣胸，行了个军礼。大声回答：“是。”，回答之后才大步走出列，双手接过了弩弓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接过了箭壶，仔细检查了矢箭，这才双手递还弩弓，大声回答说道：“确认精致弩弓一把，矢箭精良。” “你会用弩弓吗？” “会！” “好，你可以先对着箭靶试射十箭，十步距离。”李说完，弹了个响指，莱恩就已经将箭靶抬了上来，放在了兰斯洛特十步之外。 “开始吧。” 在区区十步距离，用精致的弩弓射击，不要说是一个熟识射击的战士，就算是从没有用过弩弓的新手也能够轻松中靶。为何还要自己射击？兰斯洛特也不多想，检查了弩弓上的几个机括之后，开始一箭一箭的射击，由于距离仅仅只有十步，所以箭箭中靶，箭靶的红心上很快就扎满了十只箭。 “恩，现在来两个人移开箭靶，莱恩，你站到刚刚箭靶的位置上。”等到莱恩站定之后，李才对着兰斯洛特说道：“现在，你的靶子变成真人，莱恩就在你十步远的距离，同样是十箭，如果射中，会用奖励，就算不中，也无惩罚，你不必有所负担，你可以开始射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