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是的，师傅。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很好，先扶我回去把。” “等，等等，”雷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之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雅布格老先生，我能问一问，您刚刚是干了什么吗？那种，那种超现实的景象，简直不可思维，我应该如何像我的士兵们解释，解释那种完全不合理的的景象。” “你可以说那是神皇的恩赐，神皇的意志，让我来到了这里，而在神皇的帮助之下，我做到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哈，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解释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雅布格休息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刚刚我使用的是重力控制，一种‘力’的控制技巧，在灵能的影响之下那些笨重的东西被我的灵能所影响，他们的重量变得如同羽毛一般，这就是灵能者所拥有的恐怖力量，他不但可以吓唬小孩子，还能在战场之上屠杀敌人！走吧，李安杰，哎哟，老咯，人不服老可不行了，哪里想到做了这么点事情就不行了。” “师傅，您做的事情可不止一点点呢？”李安杰扶着雅布格向回走去，一边说道：“我在一旁看的都快要傻眼了呢，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和师傅您比起来简直就什么都不是了嘛。” 第两百一十四章 萨满 “小姑娘可真会说话，”雅布格笑了笑说道：“怪不得李那家伙会冒着危险来恳求我，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女儿，我也会为她做任何事情的。” 李安杰只是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些年的生活对她来说恍如是天堂，从天而降的父亲带了给她全新的生活，这也是李安杰从出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生活”。 是的，这才是生活，独自一人的时候，李安杰也会偶尔回忆起自己之前的日子，对于她这个有着天才之名的灵能者来说，小时候的记忆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对于李安杰来说过去的日子的记忆永远是那么的清晰鲜明，就如同是发生在昨日的一般，可如此出色的记忆力并不能让李安杰感到愉快，她倒是宁愿自己笨一些，将过去的日子忘记掉。 那样的日子根本就不能称为生活，不过是活着而已，活在母亲和师傅的防备的眼神之下，如同乞讨一样的做好每一件事情，乞求着她们最低程度的赞扬。虽然从不曾缺少吃穿，虽然她也明白，母亲也是爱着自己的，可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的爱，带给李安杰的只能是冰冷的疏离，李安杰回忆之中的童年的温度是冰冷，色彩是黑白的。 那样的日子对李安杰来说如同折磨，她只是麻木的活着，以至于就算是被可疑人士绑架，她也只能感到愉快与新奇，因为对于李安杰来说，日子怎样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就算下一刻就这么死掉，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可惜。 可是父亲这里却不一样，那是炽热到毫不掩饰，也不屑去掩饰的情感，就如同他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帅气美丽的父亲就这么突然的冲天而建，从而将李安杰的心从寒冰之中捞起，带给了她全新的生活。 生活的画卷就这么展现在了李安杰的面前，日子突然之间就变得有了色彩起来，和父亲一起吃饭，李安杰才懂得吃饭不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身体能量消耗的需求，吃饭不仅仅只是为了活着，也能够是一种享受；陪着学校的女孩子们一起逛街，她才懂得原来买衣服考虑的不应该全都是是否结实，是否耐脏，是否易于隐蔽这些实用性上的东西，而是应该多去考虑那些她常常去偷偷幻象，却又不敢说出口的那些完全同实用无关的东西，款式是否漂亮，颜色是否符合自己的心意，材料是否柔软舒适。 在致远星上，父亲虽然忙碌，却也总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她，赞扬她，为她的每一个进步而感到快乐，乐于分享她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这样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就像是午后熟透的阳光，有着饱满的暖和的温度。 但不论日子多么的美好，李安杰的心中总有一处角落隐隐的感到空荡荡的。 她的内心深处感到不安。 因为这突然展现在她面前的美好生活是凭空就这么掉下来的，她没有为此付出过任何的努力，美好的生活就这么突然间的降临了。李安杰自然会害怕，既然美好的生活会就这么突然的降临，那么它会不会突然之间就这么消逝掉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不通过努力获得东西，总是感觉是虚浮的，它缺乏真实感，就如同轻抚过身体的微风，温柔的从身边经过，然后消散无踪，让人无法去寻找。 就在这个时候李用行动和实际的例子告诉了李安杰，美好的生活并非是一直拥有的，而是需要用行动来守护的。 对此李安杰感到非常的满意，这是她内心深处所认识到的宇宙的真相，她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不劳而获的，世道艰难，宇宙冰冷，从不曾简单过。想要获得母亲和师傅的赞赏，就必须要付出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想要获得物品，就必须要付出东西去交换；能够得到这样美好的，真正意义的生活，本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而想要不付出任何努力就安心享用这样的生活，在李安杰看来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现在好了，终于到了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了，证明自己配的上这样的生活，有足够的价值跟随在父亲的身边。 美妙的日子，美丽的世界，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守护！ 将雅各布扶到房间里躺下之后，李安杰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之上，她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心逐渐的趋于平静，感受着虚空之中翻腾的力量，逐渐的从混沌之中缓缓窃取着力量，她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在这一过程之中，仿佛是一个真正老练的窃贼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引起他人注意的响动，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的小心足以让李安杰避开异空间的恶魔了，就算是高级别的恶魔，也很难在这一过程之中察觉到任何痕迹，这也是这些年之中李安杰学到的最多的知识，她善于让自己在异空间的投影隐去身影，不留下任何痕迹。 当再一次被人敲开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四个小时，对于防守方来说，艰难的二十四小时才刚刚抹去了一个零头，可是敌人的凶残已经超出了许多人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外了。 兽人第一次发挥了包围真正的威力，在被雅布格举起了二十多辆重型装甲车狠狠砸出去之后，这些绿皮也开始明白了，被自己围住的并非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鸡蛋，在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候之后，这些兽人找到了勇气。 两个兽人的萨满来到了兽人阵地之上。 当然，“萨满”是这家伙的自称，大部分的绿皮都更喜欢把这个特别的绿皮叫做“灵能疯子”，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自称能够接触到搞哥和毛哥，并且获得搞哥和毛哥的力量，可大部分兽人都认为这是在扯淡，这些自以为聪明得家伙只不过被他们无法控制能灵能搞脑子坏掉了而已。 不过鉴于敌人方面有了使用奇怪能力的人出现，那么绿皮这边自然也应该针锋相对的出现一个这样的家伙来吓唬吓唬敌人，好吧，一般来说兽人的灵能者很难吓唬到敌人，很多时候吓唬到自己人的机会更多一些，不过如果运气好，很多时候这些疯子还是很好用的。 很快的，一个突击大队被老大选了出来，他们排在了人类阵地的射程之外，等待着萨满赐予他们神奇的力量，第一个萨满仰着头，鼻孔朝天的走到了兽人大队的面前，然后开始浑身抽搐的哇哇啦啦的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嘿嘿嘿，你们这些笨头笨脑的小子们听好了，这位是哇啦哇啦大萨满，他可是和你们这些脑袋里都是蘑菇的笨蛋绿皮完全不同的，哇啦哇啦大萨满为很伟大的兽人，”在浑身抽搐的哇啦哇啦大萨满身旁，是另外一个萨满在口若悬河的吹嘘着：“我袜子大萨满和哇啦哇啦大萨满两个人可是能够听的到搞个毛哥声音，能够和搞毛二哥说话的超强牛人啊，上次我们还和搞毛二哥玩了灼脸游戏的呢！你们都要好好体会啊，这可是你们这些绿皮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超级厉害的能力呢，这能力能够，唔……能够……”说到这里，袜子大萨满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 因为哇啦哇啦大萨满的抽搐实在太恐怖了一点，一般来说，他们的力量挥挥手就能用出去了，当然，这力量不太好使，萨满没法自由的控制住这股力量，在萨满使用力量之前，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够从搞毛二哥哪儿带来的是什么玩意。可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管用出来是什么力量，那终究都是极为有意思并且能够吓唬到敌人，让自己人惊叹的力量就是了，而且正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使出的是什么力量，这才会有趣嘛。 不过袜子大萨满明显要比哇啦哇啦大萨满要聪明一些，袜子萨满明白，要想在部落里不被欺负，要想让老大对自己客客气气的，那么就要努力吹嘘自己，让他们都怕自己，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装神弄鬼的跳舞的仪式，按照事先商量的，哇啦哇啦跳一下就行了，等到袜子吹嘘的差不多了，就该使用招数了。 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哇啦哇啦大萨满太过于投入到舞蹈之中了？或者是搞毛二哥最近心情不太好？总之哇啦哇啦大萨满如同癫痫病人一样，全身无法控制的激烈颤抖着，一张脸如同红透了的番茄一样泛出了红色，然后他就如同气球一样的鼓了起来。 “不好！”袜子大萨满见多识广，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哇啦哇啦肯定惹到搞哥不高兴了，搞哥要看大烟花了。然后袜子大萨满扔下了原地发愣的一个大队的兽人，一个人远远的跑开，然后扑到在地，屁股向上，躲了起来。 没等袜子大萨满久等，哇啦哇啦大萨满就“碰！”的一声爆炸开来，身体四散飞溅，同时他的自爆也带走了半个大队的兽人，剩下半个大队的兽人也被吓唬的够呛。 兽人老大没办法，好在手下小子们多，死掉半个大队的小子根本不痛不痒，所以很快的又是两个大队的兽人站在了袜子萨满的面前，这一次，轮到袜子萨满使用力量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跟紧我 灵能的使用并非是简单的事情，任何的疏忽大意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所以成功的灵能者几乎都是意志坚定，并且小心谨慎的人，毕竟在灵能的领域之中，疏忽就意味着死亡。 可是兽人却不明白这一点，或者说就算兽人明白这一点，他们也会下意识的忘掉，兽人并不能完全控制他们感受到的灵能，使用灵能的兽人就像是拿到武器的小孩子一样，他们愉快的使用自己的新玩具四处射击，却没办法控制手中的武器，最终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哇啦哇啦大萨满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灵能，狂暴的灵能在他的体内冲突激荡，哇啦哇啦无法控制体内的力量，他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于是运气不好的哇啦哇啦大萨满就这么在使用灵能的过程之中自爆了。 袜子大萨满是清楚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并不在意。事实上，兽人这种头脑简单的生物做事情之前很少会去考虑到后果，只要爽到了，结果如何谁去管他呢。 于是在哇啦哇啦大萨满自爆之后，兽人都只是仅仅将哇啦哇啦当做是一个运气不好的可怜虫，然后大家又开始满怀期待的瞪着袜子大萨满施展魔法了。 这一次搞哥很是给面子，袜子大萨满很是顺畅的使用出了力量，灵能的力量在袜子大萨满的四肢之中涌动，最终集中到了口腔之中，随着一声爆喝，力量涌动而出：“wagggh！！！兄弟们，去砍死小虾米，拼命的砍啊！” 站在袜子大萨满面前的兽人们这一刻都感受到了那鼓舞人心的力量，同时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外部悄然进入到了兽人们的身体之中，兽人们此时都感受到全身喷涨的力量，这力量在肌肉之中爆炸开来，急需要地方去发泄。 而袜子大萨满则给他们指出了明确的方向。 是啊，不用想那么多，拼命去砍就是了。 “嗷嗷嗷！” “砍死小虾米，全部剁碎碎！” “砍砍砍，砍砍砍！！！” 眨眼之间，两大队的兽人们就忘记了之前的恐惧，这些绿皮此刻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在他们的眼前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们手中的大砍刀了，这一刻，每一个兽人都打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况且他们还在一边冲锋一边大吼大叫的给自己鼓劲，一瞬间，兽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攻击。 大规模英勇无畏的冲锋总是能够鼓舞士气，袜子大萨满鼓动的两个中队的冲锋很快的就带动了更多兽人的勇气，加上老大这一次也下定了决心，于是人类阵线第一次遭遇到了四面围攻。 眨眼之间，战场的平静就被打破，红色的激光束不断的闪现，大量的的红色激光束将兽人们灼烧，击穿，杀死。可这并不能阻挡兽人的前行的步伐，死亡，鲜血，枪声，大吼，这些都在刺激着兽人的神经，让这些天生的战士进入到了狂热的状态，这些绿皮此刻已经放弃了思考，他们全情投入到了这场战争之中，享受着硝烟的味道，撒开大脚丫子猛向前冲，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渴望，用大砍刀将一切敌人切片，用枪械将小虾米打成碎块！ “开火开火！！”老莫尔伯勒在战场的最前线，一边带着节奏一枪枪的点射着兽人的脑袋，一边还在关注着他身边的战况，老人那苍老的嗓门依然洪亮，某些时候，莫尔伯勒的呼号甚至压过了战场上震耳欲聋的枪声，“重武器小组准备，开火！” 布置在战线之上的重武器小组陡然开始发声，子弹组成了一张死亡之网，交叉的火力不间断的将绞杀着兽人，成片的兽人倒下了，可是这却无法阻止绿皮狂热的冲锋，更多的兽人冲了上来。 “重武器不要停！射击射击，继续！” 可是在五分钟的连续射击之后，重武器依然停止了工作，“没法继续了长官，枪管过热了，需要冷却！” “那就快让它冷下来！混蛋！” “手雷准备，三，二，一，扔！” 这一次兽人方面似乎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个插在自己军队中间的人类阵地给彻底拔出了，战争开始之后就没有一刻停歇过，一波兽人被打退，很快的第二波兽人就会紧接着冲上来，而且在地面攻击展开的同时，兽人开派遣出了他们的飞行军队，一个个的巨型投石器也被抬到了兽人的阵地之前，双臂上帮着羽毛个帆布制作的简易翅膀的兽人被一个个的弹射上天，开始从天空对雷利的阵线发起了攻击。 偶尔还会出现怀抱着爆炸跳跳的自爆兽人，这些悍不畏死的兽人如同橄榄球选手一样，怀抱着爆炸跳跳在队友的掩护之下向着人类的防线发起冲锋，如果在路途之中不小心让怀中的爆炸跳跳被打中了，自然就是一场轰然的爆炸，以及一群兽人血肉横飞的美妙场景，可一旦让这个兽人成功达阵，就将是阵线之上爆炸撕裂开的一道缺口。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雷利感到了自己的团差不多快到达极限了，持续的战斗已经让每个士兵感受大了疲劳，伤亡数字开始以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速度开始向上激增，如果没有办法逆转局势，那么就必须要放弃第三层防线，将防线收缩到第二层防线之上。 竟然只支撑了不到两个小时，雷利心中首先涌上的是羞愤。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团竟然会如此的脆弱，在兽人全力的攻击之前竟然只能抵挡两个小时而已。不过雷利并非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他们很快的就开始从一个方面开导自己，在没有重武器，炮兵团以及装甲部队支援的情况下，仅仅以步兵同十倍，甚至是百倍与己的敌人战斗，能够持续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力了。 没有必要太过于苛责自己，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上面还有人吗？雷利笑着叹了一口气，将法维利亚叫到了面前，给他下达了命令。 法维利亚一路小跑来到了李安杰的面前，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敲开了门。 没有人开门，门自己打开了。然后李安杰走了出来。 “不必整理戎装了，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没有形象可言，”李安杰笑着对法维利亚说道：“虽然你的身上满是硝烟和尘土，但是我希望你的武器和你的心灵依然洁净，跟着我，保护我，并且不要因为你接下来看到的事情而感到大惊小怪，你能够做到吗？” “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女士！”法维利亚立正敬礼说道：“但是我很乐意保护您，这是我的职责，我会尽全力做到最好。” “那么我们走吧。” 两人绕过迷宫一样的战壕，在偶尔会从天而降的的兽人的欢迎之下逐渐靠近前线，这是李安杰第一次在没有长辈保护的情况下来到这种地方，一路之上她看到的是满目的疮痍，弹坑随处可见，受伤的士兵用白布裹着伤口，靠在战壕边无力的喘息着，可一旦战争开始，只需要一声呼号，这些残兵就能以惊人的速度端着抢跳起来投入到战斗之中，而在战斗的间歇时间，这些伤兵又会缩到角落之中艰难的喘息，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死亡在这里变得不再是威胁，伴随着随处可见的尸体，死亡在这里变成了极为平常的事情，危险在此地也变得不再是可怕的东西，因为它会随着狰狞的绿皮突然的从天而降；然后法维利亚会冷静的拿起枪，对着呲牙咧嘴的兽人脑袋来上一下，枪响之后，是碎裂的兽人头颅和四散的红白色的浆液，无头的兽人尸体栽倒在地，无人会去多看上一眼。 是的，危险可能随时从天而降，可是这并不可怕，因为战士们可以打败危险，在危险降临之前将它杀死。 枪声不断，爆炸声隆隆响起，兽人的吼声和人类的呼号交杂其中，伴随着的是亡者在虚空之中不甘的呼号，所有的这一切构成了这个战场，这个让勇士闪光的地方，这个让信仰升华的礼堂，这个吞噬生命的地方。 李安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硝烟的味道和记忆之中湖甜美的微风一样让她感到沉醉，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安心，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亲手守护，然后李安杰看了看一只跟在自己身边，执行着任务的年轻人，“你的名字是叫法维利亚吧？”李安杰主动开口问道。 “是的，女士。” “等会跟紧我，不要害怕，我想你保证，只要跟紧我，你就不会受到伤害，”李安杰柔声问道：“你会害怕吗？” “我当然会害怕，不过，习惯了，”法维利亚解释说道：“女士，您大概不知道，我是爆破专家，爆破专家生来就是要与恐惧为伴的，女士，您放心，我绝不会离开您半步的，除非我死亡，否则没什么能够阻止我执行任务。” “很好，那么你跟紧了。”这么说着，李安杰一弯腰，就踏着几个木箱，走出了战壕，这一刻，李安杰离开了掩体，完全的暴露在了枪林弹雨的战场之上。 第两百一十六章 魔女 有那么一瞬间，法维利亚疑迟了，他觉得自己面前的少女一定是疯了，因为除了疯狂之下，你很难用其他的理由去解释她现在的行为，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之上没有任何防护的状况之下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直着身子走出了战壕和掩体，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火之下，这样的行为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做出来，可是这少女却这样做了。 可下一刻，法维利亚就想起了少女对自己说的话。 ‘等会跟紧我，不要害怕，我像你保证，只要跟紧我，你就不会受到伤害。’是的，就在刚才，李安杰是这样说的，可是她用什么来保证我的安全，她甚至没法保证她自己的安全。法维利亚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可不管怎样，责任就是责任，既然自己的责任是保护她，那么就算是两个人都必须要死，自己也应该死在少女的前面。 法维利亚咬了咬牙，弓着身子爬出了战壕，然后几步抢到了少女的身前，他本想伸手拉住少女，将她按到在地的，可是当他看到少女的眼睛的时候，他却呆住了，那是怎样一双圣洁的双眼啊，他无法直视这样的人，就连对她丝毫的触碰都成了让人无法忍受的亵渎，那一瞬间法维利亚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惊惶的后退了两步，急切的说道：“快些跟我回到掩体之中，这里是战场，不是你能随便乱来的地方！” “我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安杰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喧嚣的战场之上，法维利亚却能够清晰的听到她说出的话语，她的语言仿佛并非是在耳边响起，而是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浮现出的，还没有等法维利亚惊愕，他就听到了李安杰之后的话：“跟紧我，没有人会向我们开枪的！” 下一刻，法维利亚就没有任何疑虑的跟在了李安杰的身后，而且他开始打心底相信着李安杰的话，是的，没人会向自己开枪的，自己之前又是在乱操心个什么呢？真是杞人忧天啊。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战壕之中，在子弹和激光束乱飞的战场之上缓步前行，奇迹一般的，这些从不长眼的子弹这一刻仿佛睁开了眼睛一般的将李安杰周围的一小块地方空了出来，随着李安杰的移动，她身边三尺之内没有一刻子弹划过，如果仅仅以概率来计算，就能得到一个极为小，小到足以忽略不计的数字，可是在现实之中，这种极低概率的事情却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种奇异的，不可意思的力量笼罩在了战场之上，影响着战争之上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故意避开了少女的方向。 这样缓慢的步行走了足足三分钟，其间几波绿皮手持着大砍刀从两人的身边冲过，他们就这样和兽人擦身而过，兽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就在这枪林弹雨的战场之上，少女带着法维利亚，如同散步一般的前行着，她们踏过堆积的如同山丘一般的尸体，走过雪水漫过脚踝的浅坑，走过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巨大机械，两人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忘，在李安杰的力量影响，法维利亚更随着少女以一种带着奇特韵律的缓慢步伐行走在空间与时间的缝隙之中，在这三分钟之内，她们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法维利亚进入到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此时，在他的耳中已经没有了枪声，他的身边没有了嗖嗖乱飞的子弹，战争的声音逐渐的远去，他的世界变得简单并且安静，只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做，那就是随着少女的步伐缓缓前行。 然后就在战场的中心，少女长吁了一口气，奇特的韵律就这样被陡然的打破了，同时少女突然的站定了，她微微的仰起头，对着天空说道：“我是李安杰，我站在这里，对着天空之下所有能够听到我声音的人说话。” 她的话语很轻，可是却能够随着炙热的风和硝烟四处飘散，在她张开口的那一瞬间，几乎战场之上的每个人都听到了她的话语，仿佛是少女就站在他们的身边，用悄然的声音在人们的耳边低语，又如同是在独自一人的寒夜里，从内心最深处悄然浮出的秘密私语。 不论是兽人，还是人类，这一刻，他们都清晰的听到了轻柔的少女的声音。 少女缓缓的说道：“我说，绿色的生物，都是最可恶的敌人。你们都认同我的话。” 一阵灼热的风吹过，战场之上陡然一静，仿佛是电影突然被按下了暂停，呼号声，叫骂声，兽人粗野的大叫，枪声，爆炸声，砍刀入肉的声音，鲜血流淌的声音，这一刻都消失了，空中没有了子弹和闪烁的激光束，所有人，所有的事情都停顿了下来，然后在一秒钟之后，又被按下了播放，一瞬间的停顿之后，所有的声音又再次的回来的，战斗又继续了起来，只不过此时空气之中的气氛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兽人已经不再去看他们前方的人类的，就算小虾米们不断的在向着自己射击也一样，是的，就算小虾米在用红色小光束照射自己这边又怎样呢？小虾米始终是小虾米，只要冲上去就能轻松碾碎，不过在碾碎小虾米之前，有些事情，一些更重要得事情要先去搞定。 拿着砍刀冲锋的兽人停下了飞奔的步伐，匍匐在地上用枪械射击的兽人也暂停了火力，他们看向了四周，看向了自己的身边，他们看到了什么？是的，满眼的绿色，竟然是绿色的，为什么是绿色的呢？我是绿色的，为什么他也要是绿色的呢？撞衫会让兽人很尴尬的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不，他一定是知道的，这些家伙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