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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一会儿吃完饭王导就可以先和我去看看场地。” 雯峤算是明白了,感情迟北这个牵线的,牵了个老孙只是干活的,人秦寒才是大面子,认识大老板才得同意……这大老板何方神圣呐?! 雯峤正想问王导,王翔宇见着她的表情给她夹了一筷圆笋,雯峤有点受宠若惊。但她不爱吃,一时间有点难以下筷,踌躇时另一双筷伸来夹起笋,远离苦海的瞬间却闻得一声在她听来略有些刺耳的低呼,“学长你嗓子不好不能吃笋啊!” 嗓子不好和吃笋有什么关系?雯峤吐槽。不过——雯峤目光缓缓递向迟北,从一开始他就没和她说过话,她怎会知道他嗓子哑没哑? 这事儿搁平时雯峤压根就不会上心,顶多嘱咐迟北吃清淡点不准喝酒也就没别的什么,可现下竟出现个小丫头片子连他吃个笋都心疼,荀雯峤当即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别扭得不行。 迟北呢,淡淡地吐了一句“没事”就跟哑了似的,也不知是纯属亮亮嗓还是应秦寒一声给雯峤添堵呢。5 食不知味的饭下肚,雯峤去洗手间顺顺气,出来时却被秦寒给截住了,雯峤压根不看她,绕开她那张犹豫吱唔的嘴脸就往外走,谁知秦寒竟难缠地伸手来攀雯峤。雯峤气在心头,当下便也顾不得风度,展臂一挥甩开小姑娘白绵绵跟扯白糖似的胳膊。 秦寒本就有意整事,雯峤这一甩正中她下怀,她顺着雯峤的推力重心下移高跟鞋一滑…… 正巧过来亲睹全过程的迟北走上前,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抱起秦寒,连个眼神都没在雯峤身上逗留一下。 荀雯峤伫立原地冷笑望着不远处的王翔宇,心顿时凉了。 王翔宇亦是冷冷回望雯峤,全无方才在餐桌上的殷勤。 雯峤率先上前,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盯着王翔宇灰败的面孔和他双瞳里同样脸色惨白的自己好半天才回过神,不无讽刺地说:“要不怎么说王导和迟北才是天生一对呢?” “阿荀。”他循着年少时伙伴间最亲昵地叫法喊住她,音色虽一如既往低沉喑哑,却比过去的疏离更多了几分冷冽。 雯峤听到王翔宇说:“你欠他一个可能,欠她一个应该。而现在,她有资本要你偿还了。” 如若站在雯峤面前的换做是其他人,她一定会讶异刚刚还可以开玩笑给她夹菜甚至上句叫她“阿荀”的人,下一句话竟如锋利直白。可因为眼前这人是王翔宇,所以她不意外。 这就是雯峤一直以来和王翔宇“不和”的原由了,华宽再怎么和她作对,那在外人面前、危急时刻都是肝胆相照的。 而王翔宇就不一样了,他那股自诩不食人间烟火和世事洞明的淡漠劲儿曾几度中上过雯峤的自尊心和存在感,甚至、曾让她一度怀疑迟北和他才是靠得最近气息最相类的人。 然而此刻雯峤明了,她的怀疑,早已成为既定事实。 来自广坤的留言: 大吉大利!明儿有肉! 啥时候上还不知道!因为还没写! dbq!顶锅盖溜走! 秦寒的学长** 荀雯峤以为,没有人会记得那件小事了,就算有人记得,也不会把它捅出来。 然而现在形势显然不 是这样了——荀雯峤最担心会记得此事的人不但记得,而且…… 那大概已经有九年的光景了,迟北某日兴致勃勃提及他周日陪他外婆去医院体检结果被他爸抓去献血的轶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听我爸说,那女孩子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他不肯透露点别的。” 当时大家当桩笑话听过也就算了,没成想一个月后突然有人递来一封给迟北的信。 迟北正好不在,而那信又正巧是插口式的,一众狼崽看到淡粉的信壳眼都放光,浪三最不要脸的第一个拆开了信。 那信就是受迟北献血的姑娘写的,内容除了感谢之外最激动人心的部分,就是那姑娘想约迟北见一面,当面感谢他。 雯峤家教森严,平日决计不会做偷看别人信这样不道德的事。 然而那时正巧迟北与她关系匪浅的绯闻甚嚣尘上,连仁亮都吃醋雯峤最近和迟北走得比和他还近,于是浪三拆完信大伙围着大致看完后仁亮伸手抢走信拿给外围正在画板报的雯峤。 “我不看!别拿给我!”雯峤边说边握着笔去蘸颜料,谁知吸饱水的画笔滴了滴深色的颜料在仁亮递来的信纸上,众狼惨叫声一片。 “要是让迟北知道俺们偷看了他的信他会弄死我们的!” 这时迟北进教室了,边上王翔宇眼疾手快把信壳和信夺来塞进雯峤的桌肚,并低声道:“你带回去重写一封明天再给他!” 雯峤想说凭什么,可信确实是她弄脏的,她无法,只得特意去书店购置了一样的信纸,凭着从小临摹碑帖的过人天赋重写了一封。 只是……约见地点正好处在污染中心,是百乐街还是白水街由于墨迹已干,对方用的又恰是水笔,根本辨别不出来这细微的差别。 百乐街是一条著名的酒吧街,雯峤推测小姑娘约迟北应该是在文艺清新的白水街,便想当然的信笔写了上去。写落款时雯峤看着小姑娘清秀得字迹,心情复杂。 ——秦寒。 便是那女孩的姓名。 后来迟北气愤地告诉大伙,他竟然被放了鸽子。众人一笑带过,心里的石头便也落了地。 只有荀雯峤,却在心里打了个结。 不过,这只是他们青春纪年里的一件小事,真的只是小事——假如小号的爸爸没有再婚娶了秦寒的阿姨,假如秦寒没有出现在《韵古》,没有靠近迟北,王翔宇也没有忆起这件事而因此警告雯峤的话。 秦寒没想到幸福会来得这么快,她居然就这么被迟北一直公主抱到了他的车上,虽然他伸直手抱她的动作诡异得不像是心甘情愿,丢到车上的位置也不是副驾驶座,但被抱了一路的秦寒也已经很满足了。 到了迟家私人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表示秦寒只是略有一些软组织挫伤,没大问题。迟北一直极少开口,但秦寒知道并不是因为嗓子的缘故。 “学长,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聪明如秦寒知道,这个时候提雯峤只会泄底。 迟北没走,反而摆好床头的椅子一言不发坐下,秦寒此时趴着和他对视略有些艰难,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你……”迟北的嗓子仍旧沙哑,语气带着犹豫,“就是当年出车祸的姑娘?” 秦寒的心跳骤然一缩,她有点激动:“学长你怎么知道的?当年你不是没有来吗?” 迟北摇了摇头没解释,试探地问:“你为什么会约在百乐街?” 果然,秦寒害羞得扑红的脸印证了迟北的猜测。 当年他在白水街找了一下午穿他们校服的女生,连人影儿都没见着,就推测地址应该是乌龙。事后他仔细看了那封信,早就猜出那是雯峤临摹的,不过他对这事也不甚上心,便也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