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小花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呈现在苏默言脑海中，他脊背发凉…… 第320章 贼喊抓贼 慈山市刑侦一队全体成员，刑侦二队全体成员，开着五辆警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李虎家楼下。在苏默言的带领下，冲进了李虎的家，却发现家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在客厅的茶几下，还扔着小花没有吃完的半个包子…… 苏默言十分后悔，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才让李虎起了对小花动手的年头，如果她真的发生意外，苏默言一定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 从地上捡起半个包子放进证物袋，苏默言又从卫生间那了李虎的牙刷，又在枕头上找了几根李虎的头发，决定让江南验证一下古月的推断。 “苏队，现在怎么办？全程搜捕？”葛良好凑上来，气喘吁吁地说着，“绝不能让那小子跑了，这可是一条大鱼！” 苏默言低垂着头，他仔细地回想着上午来调查时候的每一个细节。 当时，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虎的身上，并没有太注意到其他细节，无论怎么想，他都猜不到李虎的去处。 正在此时，刘帅从家里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苏默言，找到了一辆李虎套牌的车。 苏默言抓起电话打给罗队，让罗队协调交通管制，开始排查嫌疑车辆，一定要把李虎找出来！ 大部队从李虎家撤离，苏默言忐忑的心却一直都没有安定下来。 从楼上下来，他才意外发现，叶静怡竟然也跟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苏默言问。 “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叶静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神色，“不过……好像人跑了？” 苏默言没有回应，直奔车上而去，古月跟在身后也回到了车里。 其他队员纷纷回了刑侦队继续查案，而苏默言坐在车上，根本没有回去的想法，古月安静地坐在身边陪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从苏默言打给罗队那一秒开始算，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天逐渐黑了下来，小区没有路灯，四处黑漆漆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小黑狗，咱俩不是要在这里一直坐下去吧？好冷。”古月终于扛不住了，身体开始瑟瑟发抖着，“要不然……我们回队里再商量怎么样？” 苏默言启动了车，让车里暖起来。 “走吧，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也没有用。”苏默言叹了一口气，“如果李虎真的决定对小花动手，我们找到她的几率也不高，就算找到，恐怕也只剩下一具……”他不敢再说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噩梦。 车缓慢地驶出小区，车灯把路照亮，古月的目光随着光向前方看去，她突然对案情的判断有些迷茫。 “你的判断会不会有偏差？”古月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郭梅真的是李虎害死的，他为什么要去报警说老婆失踪了？就算说她失踪了，他为什么还要提被卖掉的事？如果他是凶手，这不是明知故犯，往枪口上撞吗？你可说李虎是一号人物，他怎么可能那么傻？” “不，这叫策略。”苏默言深吸一口气，“明知故犯的人都会讲策略，贼喊抓贼的故事你又不是没有听过。” “你这叫偷换概念，杀人和抓贼不能同日而语。”古月嘟着小嘴强词夺理，“刚才我们的行动也有些冒失，如果李虎只是带着小花出去了呢？你会不会冤枉好人了？” 苏默言没有回答，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对决没有冤枉李虎，像他这种人只能用“过犹而不及”来形容，根本不可能有偏差。 别看李虎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越是这样混迹于市井的人，心眼儿越多。更何况，李虎当着他的面对小花都如此下作，根本不像一个当父亲的样子，他根本没有在乎过孩子的生死。 郭梅的死，起因或许是在孩子的身上，可究竟还有什么隐藏在这个背后，那么就要找到他才能解释清楚。 可是，目前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李虎，绝对不能让悲剧发生，更不能让小花遇害！ 苏默言和古月刚刚进入到刑侦大院，电话就响了。 罗队打进来的。 苏默言沉了一口气，他希望听到的不是噩耗。 “默言，李虎的行踪已经找到了，确定他带着女儿走了。”罗队阴冷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传了过来，“是高速过路费收费员传回来的消息，暂时我们还不清楚，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车辆信息跟踪了吗？”苏默言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要不然让交警部门配合一下，把他们截下来吧，我不想……” “默言啊，事情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我们很难在这个时候把他半路拦截下来！”罗队有些惋惜，其实更多的是无奈，“李虎带着自己的女儿出门，这并没有实际证据可以证明他要对小花做什么，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买卖人口，除非人赃并获，否则我们很难定罪！更何况，他可是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你确定他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吗？” “确定！”苏默言咬定判断，绝对不妥协，“罗队，你给我位置吧，我往那边赶过去，一定会把他抓个现行！”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下来，罗队许久没有给他一个答复。 苏默言索性把电话挂断，直奔上楼，决定个罗队讨一个说法。 罗队没在办公室，他给苏默言打电话的时候，在李局办公室。 李局听到苏默言在电话里沉不住气的模样摇晃着头，否决道：“小苏还是太年轻，办事沉不住气，这个案子还是让葛良好去跟吧！” “李局，苏默言的能力很强，他要比葛良好办事能力强多了！您总不能卸磨杀驴吧，这对他不公平！”罗队极力为苏默言讨要说法，站起来拍着桌子和李局叫板，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是，在这件事上苏默言处理的确有欠妥当，可他也是为了案子着急嘛！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案子不能都交给二队，他们不行。” 第321章 就你行 “不行？全天下就你行！你带出来的人最厉害，别人都比不了？”李局讽刺着，鼻子都被罗叶奇气歪了，“葛良好是我带出来的呢，他有没有能力，我最清楚！就这样！没有反驳的余地！” 罗队没有说通李局，还被赶了出来，苏默言一口气跑上楼，连李局的面都没见到，这件事的性质突然就变了。 “默言啊，有些事情……”罗队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再不济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办不到。“要不然，你和葛良好商量一下？李局已经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了，你问问他怎么办？如果他同意，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给尸体找凶手的事情先放一放，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苏默言强调罗队关心的事情，“现在是要确保小花的安全，那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能看着她……” “默言！你别激动！”罗队把他拽到了一旁，压低声音给他做思想工作，“都说了让你和葛良好商量，他如果同意，你就追！你别忘了，他是队长，你只是个副队长，还是借调过去的，有问题也要领导点头不是？难道，你还真能为这个事儿背锅？再者说，有时候我需要变通，你也需要！” 罗队已经把话说得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苏默言瞬间了然，下楼奔着二队的方向跑去。 二队全员都在会议室集合，葛良好阴沉着脸坐在前面，小李紧张地和大家说明案子情况，大家都对刚刚李局打过来的一通电话一脸懵逼，对于葛良好和李局的态度却很清楚，估计又被当当成接盘侠了。 苏默言不等进入会议室，就听见小李沉重的语气说道：“别看暂时案子有了一些突破，却还没有嫌疑人的线索，一队副队长苏默言找到的线索和顾不来、肖一航的死没有多少关系，就算和我们想要调查的拐卖人口案有牵连，也要先把杀人凶手找到！大家看看手里的文件，还有没有人能够提供更进一步的线索。” 会议室里传出低声窃窃私语的声音，乱糟糟的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 “咳咳……”葛良好轻咳了几声，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虽然说我的首要目标是要把害死这两个死者的凶手找到，但是！我也绝对不能够放弃追踪拐卖人口的这条线！你们应当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重要性就不用我在强调了吧！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在一队找到线索之前，把这个案子破了！” 二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葛良好的身上，大家不说，却全都知道他和罗叶奇之间的对立关系。 “小李，给大家做一下分工，赶快把凶手找到，然后直捣黄龙，把他们贩卖人口的老窝给端了！”葛良好说着激励人心的话，却丝毫没有达到振奋人心的效果，“刚才苏默言带头的行动就打草惊蛇了，我们这次一定要稳打稳抓，千万不能鲁莽行事！我们可不能学罗叶奇，干啥事儿都毛躁，咱们要稳打稳抓！” “老葛！你说这话可是丧良心啊！”苏默言踢门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着，“要不是我找到了这个疑点，你能摸到这些人的关系？给我借调过来，然后还架空我，你什么意思？还真把我当傻子呢？” 葛良好顿时被苏默言的话噎住了，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是想要调查清楚贩卖人口的事儿么，这条线我已经有了线索，要不然你让你的人全力去找杀人凶手，让我跟这条线就行了！”苏默言话锋一转，直接逼迫葛良好就范，“当然，只要案子的线索和二队这个案子挂钩，那我一定不会吝啬，把功劳都给你们，我不要！” 小李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擦拳磨掌地看着葛良好，恨不得他马上就答应下来。 一队的其他成员葛良好没有那么了解，单苏默言不同，他可是看着苏默言一步步成长起来，成为了刑警的新生代主力，他对苏默言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了解他的同时，葛良好也了解他的小心思！ “你？有那么好心？”葛良好不屑地撇嘴，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反问道，“说说吧，你莫不是有什么要求我的吧？看上去是在损我，实际上还不是在和我要权利么？吃了罗队的亏，就来我这里找补回去？他不上当，我也不上当！” “老葛，怎么说是上当呢！我这是给你立功的机会！”苏默言虽不擅长扣高帽子，话说得让人听着却很窝心，“罗队怕李局，可你和李局什么交情啊！只要你发话让我去调查，我一定在明天天亮之前把人给你带回来！” “葛队，如果你不放心，让我和苏队一起去！”小李也尝到了这里的甜头，于是主动请缨，“我也觉得李虎这个人很值得怀疑，咱们可以从这个点切入进行调查，会增加破案的成功率！” 葛良好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在斟酌判断苏默言说的成功率能有多少，更是在权衡着小李用尽心思地怂恿他答应，这个交易值不值的问题。 他深知，苏默言调查的案件，实际上和他们手中的案子并不一样，只要抓到了李虎，一队就破案了，剩下的……剩下的线索足够让二队追查贩卖人口的案子。 “找到李虎有多少把握？”葛良好一脸正经，没有再开玩笑，“你能确定我们要的线索就在他身上？” “从我进刑侦队，你就认识我了，快九年了，我的办案能力你应当很清楚。”苏默言也一本正经，“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你觉得我会这么激动？” “好！我就信你！”葛良好一拍桌子站起来，“小李，你跟着苏默言，确保把李虎抓回来，你明白咱们需要的是什么！千万不要让苏默言乱来！” 有了葛良好的这句话，苏默言提着的心总算是归位，风一样地冲出了门，小李随后跟了出去…… 第322章 追捕 刑侦二队的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葛良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悬着，他也怕，怕苏默言把这件事弄砸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可是不好和李局交代啊！ 得到了特赦令，苏默言第一时间让罗队把李虎的定位信息发过来，他需要李虎对小花有生命威胁之前找到他。 从刑侦队到李虎现在所在的位置，有将近二百公里的距离，苏默言如果不加快速度，很可能找到李虎的时候，小花就不在了…… 从楼上一路跑下来，苏默言的脑海中浮现出小花那张肉嘟嘟的笑脸，她呆萌地站在台阶上的小身影，以及那份对他如此信任的心，他不想辜负这样一个纯真孩子对自己的信任。就好像……苏默言不想辜负古月的这份爱的心。 漏夜抓捕，跨市抓捕，苏默言也经历过不少，可这次他的心情却不一样。 车上鸣着警笛，苏默言开车带小李朝着李虎的实时定位追踪过去。 苏默言临走之际和古月发了一条消息——“等我”。 古月提着心在队里等着，她没有回家。 整个刑侦队的人都走空了，整栋楼的等都熄灭了，古月关了灯，坐在黑暗里。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过得特别得慢，每一分钟都让古月觉得是在承受着心灵的煎熬。 她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坚持跟他一起去，那样就不会苦等在办公室里，独自担心承受这份不安了。 高速公路上，苏默言像疯了一样，使劲儿地踩着油门。 八十迈、一百迈、一百二十迈——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疯狂飙驰在高速公路上，小李被吓得紧紧抓住了把手，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默言紧绷着脸，没有表情，目光紧盯着前方，心里越来越着急…… 午夜十二点，深邃的黑夜里，只剩下了苏默言的那盏车灯在移动着，由远及近，在慢慢靠近他的目标。 凌晨四点，墨黑的夜空被阳光撕裂了一道口子，一束光照在笔直的公路上，像指印希望的光，似乎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苏默言看着还在向前缓慢移动的目标，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小李，随时准备，我们已经很近了！”苏默言激动地说着，“再有半小时，我一定把他拿下！” 小李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汗毛竖立地问着：“我的苏队啊，难道你要在高速上解决那小子？你不要命了吗？我……我还没活够呢！” “你抓紧！”苏默言又猛踩了两脚油门。 车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