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叶静怡点着头：“对！我是希望和苏默言复合，也希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可他三番几次和我谈过，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这么做就是画蛇添足，引火上身！你觉得，我像那么愚蠢的人？” 叶静怡的确不像那么愚蠢的人，可唯一能够利用这件事的，除了叶静怡，别无他人。 在刘一美的推断下，如果不是叶静怡，那么最有嫌疑的就剩下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确定下来，就知道叶静怡隐瞒大家的秘密是什么。 见刘一美没有其他的话题要问，叶静怡起身，甩着秀发离开了会议室。 明明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办公区竟然空空如也，大家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苏默言推门从办公室走出来，一眼锁定在了古月的身上，拎着她卫衣的帽子往外走，顺手拿走了外套。 走廊里依旧回荡着刘帅和邢鑫追逐的声音，苏默言喊了一嗓子：“邢鑫！干活了！别玩了！” 邢鑫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抓住了苏默言，求救道：“苏队！苏队！求你帮帮忙，让刘帅饶了我！” 拦住了追上来的刘帅，冷着脸：“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查案子！先把盗用邢鑫微博的家伙找出来！个人恩怨，等下班再算账！” 刘帅忍住心中的闷气，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可是眼睛盯着邢鑫的一身肌肉块，还是不想放过。 苏默言把古月拎到了李局办公室的门口，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李局阴沉的声音从里面低声应着。 推开门，苏默言看到李局的脸色不佳，似乎是在为二队正在办的案子发愁。 “小苏啊！你来的正好，你再帮忙给分析分析二队的这个案子！”李局叹着气，“这个案子又遇到瓶颈了，不好推进啊！” 自从案子挪到了二队之后，葛良好那个家伙天天来烦李局。李局都一把年纪了，被愁的头发都白了几茬，他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帮他去处理案子。 苏默言走到办公桌前，拉着古月的时候，“duang”的一声放在桌上。 李局注意到俩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愣了一下，抬起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局迟疑地问着，“你不是来要告诉我，给我发红色炸弹吧？” 苏默言忙摇着头，解释道：“李局，我就想说，我和古月在谈恋爱，叶静怡的存在已经影响了我和古月的正常交往，我请求把叶静怡掉到二队去！让她给葛良好帮忙！二队的案子，叶静怡足够能处理得很漂亮，她很有能力。” 第381章 线索重叠 听了苏默言的“义正言辞”后，李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胡闹你俩谈恋爱就谈嘛，和小叶有什么关系？再者说，我把她放在你们刑侦一队也是有目的的，罗叶奇没有和你说吗？你要是能帮忙最好，不能帮忙，就别添乱！” “李局！我真的诚心求你，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被这两个女人折磨疯了！”苏默言继续央求着，“在二队也不影响您的计划，真的！我和您保证！” 李局紧紧是顿了两秒钟，依旧没有点头。 不顾李局的反对，古月甩开了苏默言的手，绷着脸低声咆哮着：“苏默言，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叶静怡！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吗？你还总说我胡闹，我看你才是胡闹！”说完，古月转身离开李局办公室。 “你看，小古都知道你在胡闹！”李局拍着桌子，绷着脸吼着，“纪律！记住纪律！出去！谁给你养成的这个坏毛病，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吗？！” 苏默言敢怒不敢言，李局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上面，本来越级上报就已经不对了，又遇到李局心情不爽，他有好果子吃才怪！ 从李局办公室出来，古月早已没了影子。 回到办公室，苏默言也没看到古月。 见苏默言在找人，刘一美好心提醒道：“小月月出门了，拿着资料似乎是去找人。” “案子还没有捋清楚，她去哪儿找人？真是胡闹！”苏默言狠狠地把手锤在了墙上，“一点都不懂规矩！” 苏默言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葛良好拽着步子从外面走进来。 一进门，葛良好操着他的公鸭嗓，说道：“默言呐！我来是想……” “你不想！你什么都不想！”苏默言立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出去，我们刑侦一队不欢迎你！” “别这样！”葛良好贱兮兮地凑上来，“我是抱着请教的姿态来的，多少给点意见嘛！” “李局让你来的吧？”苏默言瞥了一眼，把葛良好推出一队的大门，“你要是想让我帮你，那么麻烦你让李局同意了我的申请，我马上就帮你，刻不容缓的帮你！” “什么申请？我现在就去找他！”葛良好转身就要上楼，一想又觉得不妥，再转身回来就发现，苏默言竟然把门给关上了！ “苏默言！”葛良好猛劲儿拍着门，“你要是不想帮我就直说啊！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告诉你，老葛我也是有骨气的，我偏要把这个案子好好破了，破不了我管你叫爷爷！” 苏默言在门内讥笑着，答应道：“乖孙子，我知道你破不了！” 葛良好用力地踹了两脚门，憋得脸通红，不解气地又锤了两下门，疼的叽叽歪歪地走了。 刘一美掩口偷笑，低声说着：“葛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逗逼的体质啊，打赌都说的这么搞笑！苏队，你也是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怎么说，他也是个队长。” “队长？我都怀疑这个队长是怎么当上的！”苏默言推开么反驳刘一美的话，心里的闷气全都涌了出来，“邢鑫！不是让你去调查线索吗？怎么还坐在办公室？国家养你，是让你坐在这里喝茶水的？你不是说要去找那个什么杜世攀，快点！” 邢鑫一口水没咽下去，喷在了刘帅的脸上。 刘帅站起来指着邢鑫，怒气冲冲，嘴里叽叽歪歪地说着：“邢鑫！你对我有看法啊？抢了我的女神，还用水喷我？你行！你等着！” 办公室里，到处充满了火药味儿，一根火星就能撩起大家所有的冲动。 邢鑫见形势不妙，赶快拿着资料溜出门。 苏默言坐在古月的座位上，翻找她想要去调查的资料，发现昨天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复印件，还有询问大爷大妈的笔录都不见了。 他顿时明白，古月这丫头是要去找带走李小花的黄广浩。 带走李小花的黄广浩现在成为了头号的重点人物，说不定找到了他，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甚至直接挖出在这些人背后的组织。可实际上，古月在去找黄广浩之前，她去了一次医院找贾歌。 昨天从医院离开之后，贾歌的病情急转而下，当晚就进了重症室抢救。 经过八个小时的抢救后，贾歌才算是留下了一口气，可身体越来越虚弱，说话也越来越吃力。 贾妈妈在病房门外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却还是停不下来。 古月远远的就看到贾妈妈悲伤的样子，她走上去，不知道如何安慰，就坐在她的身边。 贾妈妈靠在古月的肩膀上，哭得惨兮兮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古月透过病房的门向里面看去，带着呼吸机的贾歌已经垂垂不已，基本上快要失去生命体征了。 贾歌似乎是感受到外面有人来了，他动了一下身子，眼睛微微睁开。 贾妈妈激动得站起来，走了进去，古月也跟了进去。 “妈……”贾歌拉着母亲的手，“辛苦你了，你要好好活着……帮我活着……” 贾妈妈哭得泣不成声，身体抖动着，这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等我死了，把我能用的器官都捐出去吧，能帮一个人，就帮一个人，这是他说的。”贾歌在最后的时候，还在为其他人着想。 “他说的？他是谁？”古月疑惑地问道。 贾歌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黄广浩。” 古月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要停止了，她终于能从贾歌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人名。 只是，这个人名让古月觉得那么熟悉，她赶快打开了复印回来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个签名，她的心顿时一梗。 贾歌说的人，竟然和领走小花的人，重叠了！ 这重大突破！ 古月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拉着贾歌的手，一口气地问道：“你认识这个人？你对他有多少了解？你还能提供什么线索？求求你，再多说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第382章 婉拒调查 古月的话才刚刚说完，贾歌被她的情绪感染着，有些激动。他的身体在床上不断地颤抖着，紧接着开始猛烈的咳嗽，呼吸机上竟然出现了血迹…… “护士！护士！”贾妈妈吓坏了，跑到走廊里使劲儿地喊着。 古月上前扶住了踉跄的贾妈妈，就算她想和贾歌有更多的交流，现在都是不可能了。 贾妈妈使劲儿地推着古月，把她推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她哀求着古月，几乎快要给她跪下来地说着：“姑娘啊，阿姨真是对不起，求求你放过他吧！昨天晚上，我儿子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出来，我不想让他再受这个罪了！就算是阿姨求你，不要再问了，以后都不要来了！” 很快，医生护士慌乱地进入到病房，开始为贾歌处理。 古月站在门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在忙碌的身影，她的心也跟随波动着。 医护人员在抢救贾歌的命，他们是在救人，病人家属把他们当成神。 警察也是在救命，他们是在救更多人的命，可死者家属不理解，嫌疑人家属也不理解，把警察当成所有人的假想敌，甚至认为他们办案比罪犯更加可恶。可是，谁又站在警察的角度上去思考过问题？ 古月开始怀疑自己要当警察的初衷，当初她为什么要坚持考警校，为什么要坚持成为这样被人唾骂还要坚守正义的人？是为了钱吗？是为了名吗？ 古月默默摇了摇头，不，她是为了做她觉得正确的事情，为了心中“天下无罪”的梦想而奋斗。 古月一直盯着在病床上和病魔斗争的贾歌，为他捏了一把汗。她希望医生把贾歌从病魔的手中拽回来，把他留在人间，希望他能够提出更多的线索，为这个案子添砖加瓦。 经过医生半小时不懈努力，贾歌暂时没有了危险，医生却告诉家属，尽量让他不要说话，否则像刚才的危险还会再发生，或许下一次他就不会这么幸运。 医生走后，贾妈妈看到古月还坐在长椅上等待，她叹了一口气。 “姑娘，刚才你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我……”贾妈妈的眼眶湿润了，颤抖着手握住了古月的手，“我想让贾歌多在我身边留几天，哪怕他躺在那里不动，我的心都有指望，可是他如果走了……等待我的日子就是漫长而黑暗了！求求你了，不要再逼我，他是我的全部，没有了他，我可怎么办呢？” 这次，贾妈妈的语气平和，古月被她话语中的真情感动了。 这世上每个母亲都有这样的想法，古月完全能够理解，但这并不能代表她可以就这样轻松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想要去争取。 “阿姨，我知道您的意思。”古月紧握住贾妈妈的手，极力让她激动的情绪安定下来，“可是您有想过吗？如果我不把案子破了，那么会有更多的家庭像您这样，失去丈夫，失去儿子，失去身边的亲友……贾歌提供的每个线索对我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我知道，这对您来说特别的难，儿子对你来说是整个世界，破案对您来说一文不值……可贾歌……我希望在他弥留之际为这个社会做多一些贡献，只是几句话，真的足够了。” 贾妈妈看着古月诚挚的目光，知道这对“社会”的重要性，可在她的心里，“社会”不重要，“儿子”最重要！ “不。”贾妈妈下定了决心，“求求你，别逼我。”她甩开古月抓着的手，和她保持距离，“你走吧，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我的想法。” 古月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古月把写着自己手机号码的名片塞进贾妈妈的手中，告诉她如果改变了主意，第一时间打给她。 带着沉重的情绪，古月从消防通道往下走，她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冷静一下。 贾妈妈刚才的作法让古月的心全凉了，她以为贾妈妈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看问题，却没有想到她选择了亲情。 古月的唉声叹气在走廊里回荡着，一个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怎么？还能有什么事情难住我们漂亮的警花？” 古月一抬头，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臧九臣，停住了脚。 “你很闲么？为什么每次有难处的时候，都能看到你？”古月提不起和他开玩笑的兴致，冷冷地问着。 “不，我很忙，忙得没有时间闲聊，可是为了警花，我愿意耽误一些时间。”臧九臣微笑着走下来，暖了古月沉重的心，“怎么？有什么难处？用不用我来帮忙？又或者，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开心结？” 古月摇着头，说道：“不用，就是觉得人性太冷漠了，让我觉得心寒。”她微微低着头，“如果大家都能上升到有社会责任感，会不会就没有犯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