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邢鑫瞬间了然，十分认真地点着头：“对哦，叶静怡还不知道咱们的行动呢，你打算怎么利用她？” “那咱们可要好好商量一下对策，绝对不能浪费了这个棋子。” 苏默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阴森的笑意，他目光犀锐地盯着办公室里臧九臣的脸。 “告诉兄弟们，一定要把臧九臣给我盯好了，千万别让他跑了！”苏默言一字一顿地交代着，“走，咱们去看看古月。” “不去！”邢鑫一口拒绝。只要想到古月的父亲，就让邢鑫从脊背发凉，他似乎是预见了自己未来的惨状。 苏默言才懒得和邢鑫废话，踹了他一脚，推搡着进了电梯。 就在苏默言离开办公室门口的那一霎，臧九臣抬起了头，同样目光阴森地看向窗外，他深沉地思索着，似乎是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思想斗争。 静悄悄的病房，古月的妈妈趴在床上昏沉沉地睡着，门轻声被推开，她都没有意识到。 苏默言一撇空荡荡的床，心顿时“咯噔”一下，下一秒冲出了病房。 邢鑫还一脸懵，站在原地。 似乎是听到了响动，古妈妈抬起头，和邢鑫对视着。 “那个……小月呢？”古妈妈还觉得有些奇怪，“她……” “阿姨，您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说着，邢鑫转身也要走，“对，如果她回来了，记得让她给苏队打电话，免得我们四处找人。” 说话的功夫，苏默言已经等不及电梯，从楼梯跑了下去，邢鑫也忙不迭地追出去。 被布置得看似红火准备迎接新年的街道上热闹极了，即便大家都被包裹在冰冷的寒风中，脸上却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个步履蹒跚的人拖着身体举步维艰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似乎都疼到了骨子里。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走了多久，她放抬起头来张望了一眼，又继续前行。 她知道，是时候要有一个结果了。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的苏默言和邢鑫急疯了，俩人找遍了整个医院，也没有发现古月的身影。 苏默言不断地拨打着古月的电话，那边始终是忙音，没有人接听。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苏默言的额头都沁出了汗，他的心提着，生怕古月再发生意外。 “苏队，要不然我打电话回队里行动吧！？”邢鑫提议道。 “不行！”苏默言沉住气，“咱们人手本来就不足，大家都跟着去城外了，谁有功夫来做找人的事儿？” “可是……”邢鑫还想再说，突然目光如炬，“会不会是臧……那小子做的？” 苏默言站定了脚，脑子里迅速闪过如坐针毡的臧九臣表情，又想到他不断地那手机拨通电话的样子，摇了摇头。 “不是他，可……如果不是他，那么还有谁？”苏默言看向医院走廊的窗子，眉头微微紧皱，“难不成，她……”话说到一半，他顿了下来，喊了一嗓子，“走，我们回队！” 第462章 正面对峙 推开刑侦一队办公室大门，冷冷静静，没有任何生气。 她扫视过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只发现了一个人静静地拿着手机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向窗外。 听到推门的声音，那个人扭头看了过来，她俩的目光终于对视上。 “古月？”叶静怡发出疑问，“你这是出院了？” 古月捂着胸口疼痛的位置，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叶静怡的面前，面无表情盯着她。 “你很惊讶么？”古月反问，“到是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是爱苏默言，还是不爱？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荒唐的事情，让他如此难堪？” 叶静怡的脸上闪过了一次悲凉，很快错开了古月的眼神，没有底气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和臧九臣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古月杵在了桌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告诉我，你这究竟是为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了黑暗，为什么还要走入苏默言的世界，就这样从他身边消失不好吗？你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让他进入悬崖，晚节不保？” 叶静怡身体瑟瑟发抖地盯着古月，贝齿咬着泛白的嘴唇，脸色不佳。 “好，就算你是爱他，想要和他重新在一起，那么你和臧九臣又是怎么一回事？对他，你是感恩，还是爱？”古月一步步逼问，靠近叶静怡的脸，“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不懂，你根本就是懂，因为你爱臧九臣，你选择了他，你是回来帮他干事的吧？苏默言所经受的那些痛苦，全部都是你带来的！” “不……不是的……”叶静怡声音弱了下去，“我是爱苏默言的，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让你离开他，你们不应当在一起！” “屁话！”古月不顾形象地骂出了口，“对，或许曾经我各个方面都不如你，可我是积极向上，愿意把沉浸泥潭中的苏默言拉上岸，你呢？你回来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中，你根本就是在折磨他！而且，你给他带来了危机，难道你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吗？就这样，你还说你爱他，你的爱未免也太自私了！” 叶静怡被古月问到哑口无言。 古月靠在桌子上粗声喘着气。 办公室，又重新恢复到了安静中。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 “我自认为，我没有。”叶静怡依旧不承认自己的错，梗着脖子回应，“我就是爱他！苏默言迟早都会回到我的身边。” 自大的叶静怡让古月觉得无语，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和她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问道：“其他人呢？” “你问我？”叶静怡冷哼着，“难道，这句话不应当我来问你？” 这时古月才意识到，此时的同事们都战斗在第一线上，唯独她这个伤病号落得清闲。 “叶静怡，无论你怎么说，你的所作所为都被我们看在眼中，你犯下的错必将自己来承受结果。”古月阴冷冷的语气说着，“这一次，我相信没有人会信你了，无论是一直和你作对的我，还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的苏默言。” 叶静怡的脸色愈加难看，以她对苏默言的了解，她也开始怀疑苏默言对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信任”和“对立”，实际上都是苏默言一念之间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办法判断。 即便，苏默言给她的表现是那么坚定，可在这坚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叶静怡开始动摇了，她按耐在臂弯里的手下意识地抽出来，想要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别动。”古月呵斥了一嗓子，“千万不要妄想去通知你的那个他，我今天什么都不干，就在这里看着你，让你没有任何机会。” 叶静怡脸色一变，阴沉地盯着古月，嘴角微微动了几下，带有讽刺的意味说道：“就你？别忘了，你身上带着伤，还能阻止我？” “当然，或许我阻止不了你，可你要想清楚后果，这里是警局，不是九哥的地盘！”古月的底气也硬了，直了直脊背，伤口撕扯着疼痛让她咧着嘴，“要不然，你就试试！” 叶静怡隐忍着握紧了拳，轻轻地放在了椅子扶手上，她知道在这里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暴露。 “还有，”古月嘴角暗含着对叶静怡的不满，“全队人都已经猜到了九哥是谁，等待你的即将是漫长的审判，你的末日到了。” 这看似是一场审判的下达书，却又是两个女人战争结束的战场，在这场战役中，叶静怡没有任何胜算。 “你们猜到了？”叶静怡紧靠在椅背上，“那你说说，是谁？” 古月刚要开口说，就听见走廊里有一阵骚动，她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即将要推开门的那一霎，古月转头看着她，补充道：“别动，等我回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或许，这和你知道的答案，完全大相径庭。” 古月推开办公室的门，举步维艰地走了出去，徒留下叶静怡一个人。 思前想后，叶静怡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不想等待古月为她下达死亡令，她需要找一个出口，不能坐等死。 叶静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棵冬日里摇摇欲坠枯败的大树，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不顾在走廊里和人交谈的古月，拉开窗子，纵身一跃…… 叶静怡伸手敏捷地落在了大树上，树干摇摇欲坠，她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从树上跳了下去，迅速离开了刑侦大院。 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古月回来想要喊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叶静怡就这样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她错失了抓她最好的时机。 古月愤恨地跺着脚，嘴中念叨着：“叶静怡，就算你去通知，恐怕也已经晚了。” “古月？”刘帅从门外探头进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 “你难道不知道，苏队都找你找疯了，你怎么连手机都不带！”刘帅赶快掏出手机拨通苏默言的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古月一把抢过手机，直接汇报道：“苏队，叶静怡醒了，赶快找个人跟着她，我就晚了一步，让她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了。” “邢鑫，你去安排。”苏队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缓解，“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偷跑出去，不知道现在随时都有危险，你……” 第463章 江一深伏法 古月的脸一红，知道又犯错了，赶快求饶。 “哎呀，对不起嘛，我也是想帮大家忙，不想做一个拖后腿的拖油瓶。”古月抿嘴说着，“不过你为什么会在医院，你去……”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已经联想到他的行为，“哦……我知道了！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他对医院的地形要比你熟悉，这一点你不能小瞧！还有，你们究竟有没有弄清楚他的动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会把叶静怡牵扯进来？” 苏默言焦躁不安的心，在听到古月叽叽喳喳的那些问题后，顿时平静下来。 “这些都不需要你管，你为什么不在医院安静养病，回队干嘛？”苏默言的语气也软了许多，从训斥到带有责备的关切。 “想你。”古月羞羞地说了一句，刘帅站在她身后轻声咳嗽着。 “喂喂，你们秀恩爱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狗？”刘帅不等苏默言和她缠绵完，把手机抢了回来，“苏队，我把古月给你送回去，还是让她在队里等你回来？” “我可能暂时回不去，医院也不安全，你先让她在我办公室躺着吧，如果她身体不舒服，喊江南。”苏默言交代着，“你盯一下叶静怡的手机动态，我怕她狗急跳墙和九哥汇合。”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照办。”刘帅说话间已经坐下来开始工作，“刚才李局过来了，他还问咱们这边的行动计划，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让葛队去应付他了，我这么做没毛病吧？” 苏默言微微一笑，没想到刘帅这小子也成熟了，见人下菜碟学的倒是挺快。 寒风中，小李带着辉姐，在几番辗转之后，终于找到了他们一直寻找的“根据地” 在多方配合，紧密的安排布局后，小李领头带人冲进了烂尾楼，迅速控制了站在门口的两个警卫，顺利掌控局面。 发出响动后，激发了烂尾楼里其他人，楼上迅速出现了一波持枪人员，一枪就打在了小李的脚下。 枪声，喊声，哭声，迅速混成一团，小李的耳边只能听见轰鸣的枪声，嗖嗖的风声，以及同志们和他交流的呼声。 一场激战正在展开，所有人都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心中只有一个字——“干”！ 从进入到烂尾楼，到把楼内所有人都制服，警方受伤十人，牺牲一人。 牺牲的同事，是被江一深亲手一枪爆头。 江一深被捕后，小李狠狠地踹了一脚江一深，他一个趔趄没站住，跪在了地上。 小李拎着江一深的脖领子，把他薅到了牺牲同事的面前，让他跪在地上忏悔。 “看没看到，这就是你做的孽，像你这种人渣，早就应当去地狱为他们偿命！”小李知道，这种话的确不符合身份，他又恨得牙根痒痒，“从现在开始，你就想想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别让我们一件件给你抖出来！” 江一深可不是辉姐，他不会轻易低头认罪，即便他被小李压着跪在地上，脖子依旧梗着。 “别和他废话，带走！”小李身后的同事催促着，“不怕这小子不交代，他的同伙都被咱们抓了，就他们这点破事儿，一个人说一件，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