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我心里蓦地一沉,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加上护士,这老中少三个女人莫非想玩我一把不成? 老教授苍凉地看我一眼,才摇头叹息道:“小伙,你先听我说完,她虽然没有完全丧失生育能力,但却不能生育了!” 我脱口惊呼道:“啊?为什么?” 老教授以无比怜惜的语气道:“哎,我们通过检查发现你爱人卵巢的反应性很差,象是受到某种药物的抑制,可询问病史却又排除了最近妇科用药的可能,经咨询妇科药理方面的专家提示可能是毒物引发的卵巢功能衰退,而经查验,正好其他各个脏器的功能都有所衰减,从而也就辅证了我们的猜疑,经过向你爱人追问病史,才知道她曾经有美沙酮服药史,美沙酮其实就是一种毒药,虽然毒力不强,但未经医生指导擅自服用,其害无穷。你爱人现在各大脏器功能都有轻微减退,即便卵巢功能经过调治有恢复的可能,但也不适合再要孩子了,怀孕会给那些脏器增加负担,危及母亲生命,胎儿自然也难保。所以啊,你爱人以后需要的是保养而不是怀孕了,为什么要特意把你叫进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多替你爱人的身体考虑考虑,不要非逼着她要个孩子了,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孩子吧,面对现实,夫妻俩在一起,虽然有个孩子要圆满一些,但没有孩子也不是过不下去,有很多丁克家庭不也过得好好的么,再说,你们也还可以抱养一个孩子嘛!还有,以后要监督她,不能让她再糊哩糊涂服用美沙酮了,她说她吃美沙酮是用来安眠,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非得用毒药来安眠,哪怕用安定安眠也比这要强得多啊!” 听老教授絮絮叨叨说完,我早就张口结舌,思维已经陷入停滞了,如果我真地有精神病的话,估计这次就要被彻底引发了。 “喂,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在老教授的连声追问中,我眼睛眨了眨,总算回过一丝元神来,脸上机械地笑笑,对她沉重地点点头道:“谢谢您,张大夫,我知道了!” 然后我站起来,静静地走到商诗旁边,拉住她的手柔声说:“姐,走吧,我们回家去!” 老教授听我叫商诗为姐,有点惊讶,愕然地看着我们。 商诗顺从地站了起来,对老教授道了声谢,就黯然转身,低垂着脑袋,随我走了出来。 外边天色已经很暗了,诊区里边没几个人了,福娃在外边的等候椅上坐着,不停地往里边张望,小脸上有点惊慌,天黑了,找不到父母的孩子是最可怜的! 看到我们出现在他眼前了,他就跳了起来,向我们扑了过来,我用另一只手将他揽在怀里,抚摩着他,给他以安慰,他脸上的慌乱少了很多。 我一手拉着我的女人,一手揽着我的孩子,镇定地走出了生殖中心的大门。现在她们是最脆弱最需要我保护的时候了,我就得象个正常男人那样挺起来,虽然他们说我是有精神病的,但我是不能把自己当精神病人对待的,最起码现在不能。 我拽着她们来到商诗的小车旁,我将后座门打开,扶持着商诗硬让她坐了进去,她那种低迷的状态,肯定是不适合开车的。 我打电话给冷欣月,让她坐王师傅的车过来接我们,欣月问为什么不让她开自己的车过来,我说,因为你商姐的车需要你开,她还想问什么,我就说,你过来就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我们在车里静静地等着,商诗已经将头抬了起来,但没有看我们,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福娃人小不太懂事,忍不住,每次张口想说话,都被我狠狠瞪一眼阻止住了,于是他就在前面副驾驶位上扭来扭去地用身体表达憋闷。我知道商诗此时的心情很沉重很迷乱,她需要安静清淡的气氛来逐渐地舒缓,我生怕有一丝的响动就会往她心上增加重量。 时间就象跟着死亡一起凝固一样,我焦急地望着远方,心里也是难受得紧,象有块千斤巨石压着。 最后,王师傅的车终于在前边不远处出现了,慢慢靠近,停驻,车停的同时,门开,欣月快速探出身子,一路小跑而来,脸上挂满了惶急和担忧之色。 待她跑得近了,我才勉力向她招了招手。 她扑到我这边的窗户口,我已经将窗门打开,她急不可待地问:“怎么啦?李医生?出什么事了吗?” 第244章 商诗的奇怪表现 接着她眼睛一瞄,发现了那边象个泥塑木雕一样身形一动不动背对着她的商诗,她又一拧身,绕着车身往那边跑了过去。 我急忙探出头朝她喊道:“欣月,让你商姐安静一会,你就直接上驾驶位开车吧!” 欣月的身形顿时滞在了半途,她微蹙着眉头看我一眼,看我满脸凝重的样子,知道可能事情比较严重,不敢造次,微微点了点头,放慢脚步,听话地钻进了驾驶室。回头愣愣地看一眼商诗,默默地摆好坐姿,掏出手机给老王师傅打了个电话,说没事了让他回去,然后就启动了引擎,小车缓缓而行,在我们凄迷心境的映衬下,它也显得无比的落寞起来。 一路无语,连福娃都不闹腾了,先眨着小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就乖乖地把头扭向窗外,再也没有回转。 欣月的车还算开得稳当,踏踏实实地载着我们回到了别墅。 我急忙下了车,想绕到对侧去给商诗开门的时候,商诗那边的门却悄然开了,她已经抬腿迈了下来,身子还算轻盈,站得很稳,没有打晃,我怔立在车尾处,好一阵愕然。 没料想,商诗却还回头对我温柔地一笑,看得我心里直不愣登一阵乱跳!仔细咂摸一下,觉得她这笑容虽然平淡,但也还算正常,心稍稍放了下来一点。 欣月将车继续开入车库,我主动跑过去拉住了商诗的手,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热,人也就塌实了不少。福娃可能感觉到了我们的肃然,小脸有点迷惘,他的身子就磨磨蹭蹭地靠近我们身边,并贴着商诗的大腿根依偎着,商诗就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没有说话。 我将福娃的手也牵了过来,我们一家子就这样心手相连,静静地等着我们最友善的家庭编外成员欣月。 过了一会,欣月就走了出来,她脸上轻松平常,步伐也很流畅,还对我们眨眨眼睛调皮地微笑,试图安抚我们的愁绪。她的心情其实也是很沉重的,真是难为她了! 欣月主动跑过来牵住商诗的另一只手,我不知道这种团结一致、家和人兴的气氛是否能够感染商诗,让她低落的情绪逐渐随风而散,但这种四人串成一团的感觉还是让我感受到了美好。 其实商诗在表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伤痕了,她温情款款地看着我们,平平淡淡地笑着,开始和欣月说话了,她说:“欣月啊,前一阵子让你思前想后的,这一阵子又让你跑前跑后的,还把我们福娃照顾得这么好,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今天晚上就让我来主厨,给你做几个好菜,表达表达我的心意吧!” 欣月先是一愣,然后就眉开眼笑地说道:“商姐,咱姐妹俩,你要跟我客气还不如杀了我呢,不过当然,今天晚上的厨师我可就不跟你抢了,我要好好享受一把商姐的服务,至于服侍商姐的任务,我就让李医生代劳吧,嘻!” 福娃看我们大人说笑了,他小孩子家也不懂,心情就好了,就摇着商诗的手说:“商阿姨,让我来做好吧,我已经跟冷阿姨学会做饭了,我要做好吃的给你和冷阿姨吃,迎接你回来,感谢冷阿姨一直陪着我!” 商诗愣了愣,福娃的话可能触动了她酸涩的回忆,脸上流露出一丝凄楚的微笑,然后就摸了摸福娃的头,柔柔地说:“福娃真乖,真能干,那好吧,你就和商阿姨一起做饭来谢谢冷阿姨吧!” 我感觉气氛稍微有点和缓了,赶忙趁热打铁地咋呼道:“好啊,福娃,你就知道做饭给阿姨们吃,亏你还是个男人呢,胳膊肘往女人那里拐,把你李叔叔晾一旁了!” 谁知道福娃还真不是吃素的,小脖子一梗道:“李叔叔,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都不懂得主动照顾女人,还让我这个小男人去照顾你,你羞不羞啊!” 福娃这话一说完,商诗和欣月全都扑哧一声笑了,真是笑得我心花怒放啊。我充满希望地想,我的女人也许慢慢就能够迈过心里那道坎。 到了客厅后,商诗独自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呆了一会,也不知道她在里边做什么,过了一会,就出来了,脸上倒也很平淡。她对我们笑笑,就进厨房忙活去了,福娃活蹦乱跳地跟了过去,这顿饭自然就交给这一大一小两个厨师去完成了。我知道欣月的想法,她是想让商诗忙点家务活,分分她的心神,可能会对缓解心情有好处。 我和欣月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触及那个话题,虽然我知道欣月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是个聪明姑娘,怕让商诗听到或者感觉到,所以她也避而不谈。 我在电视频道里找那个医生电视剧,也没找着,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演完了,也不知道最后里边那个比我帅比我显得厉害的医生和那个看起来美得不行的女主角最终有个什么结局,我是很想知道的,商诗肯定也想知道,但商诗因为入狱,我因为守监,我们都没有看到谢幕,而欣月和福娃肯定是不够关注的,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和她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 最后我们一块欢声笑语地吃完饭,一起聊天看电视的时候,我发现商诗也在有意识地找那个原来演医生电视剧的频道,不过她当然知道事情都快过去半年了,再长的电视剧也该谢幕了,所以她只是习惯性地找找而已,脸上的表情倒不是十分失望。 最后商诗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憋了快半天的欣月再也忍不住了,把我匆匆拉到墙角,咬牙切齿地狠狠问道:“快说,你到底把商姐怎么啦?让她情绪那么低落!” 我无奈一笑,苦着脸叹道:“哎,欣月啊,我今天带着你商姐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的结论是,她以后可能无法生育了!” 欣月樱桃小口“啊”地惊呼一声,迅即,她又急忙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尽是讶然。逐渐地,她移开自己的手掌,面带凄色地说:“大夫怎么说的啊?” 我说着想着,有点心酸,眼里不禁有点泪湿了,轻叹一声道:“大夫说她因为未经指导随意服用了美沙酮,各大脏器已经出现功能不全,以后只能好生保养,防止继续恶化,不能再怀孕加重负担,那样会危及生命!” 欣月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小嘴大张,都快惊跳起来了,喊道:“你说什么?商姐服用了美沙酮?天啦,美沙酮不是潘天高自己找来自己用的么?难道他还逼着商姐也用了?老天,这条残忍的恶狼!” 欣月的惊叫惹得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的福娃都不由回过头来了望。欣月不自觉吐了吐舌头。 我微苦一笑,摇了摇头悲叹道:“具体商姐是怎么服用的,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情绪上头,我也不敢问她,等她情绪平缓下来后,我再旁敲侧击吧!” 欣月黯然地点点头,脑袋低垂了下去,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来,满脸皆是寒意地逼视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冒寒气,愣愣地回望着她,不知所措。 好一会,欣月才缓缓吐声义正词严地说:“李医生,如果商姐不能生育,难道你就不要她了吗?” 我连忙捶胸顿足拍胳膊道:“天地良心,不管你商姐是个什么样子的,只要她活着,不对,哪怕她死了,我也会不离不弃的!” 我为了表明我对商诗实打实的忠诚和热切的爱,我甚至连晦气的话都不惜说出来了,我想,欣月是会理解我的。 果然,欣月身形颤了颤,只是凄然地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半响,她才幽幽吐声道:“李医生,你要理解商姐,她受潘天高的伤害太深,所以对生育能力这件事看得很重,也许慢慢地就会平息下来,你要有耐心,并且要多哄哄她,我也会经常过来和她说说知心话的,从女人的角度或许能够帮助帮助她!好了,她快要洗完了,咱们回去吧,让她看到就不好了!” 我无声地点点头,跟在欣月后边默默地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电视。 后来,我们就各自分头睡觉。 和商诗一起上床的时候,商诗是披着睡袍钻进被窝的,我虽然只穿着一条裤衩(我不习惯穿睡袍睡觉),但钻进被窝的时候我也很平静,意识里真地没有想过要去碰她了,言语行动上我都很小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么矜持起来。 我们各自躺着,我们的身体在同一个被窝里,有轻轻地碰触,彼此身上那种温热的气息是无法避免就要感知到的,我心里肯定是心猿意马的,但我愣是保持住了镇定从容。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躺了一会,我也不打算今天晚上去问她一些有关的情况的,我还想等那么几天观察一下她的情绪再说。所以慢慢地,我睡意渐浓,转瞬就要睡去的时候,从我的旁边冷不丁地传来了隐隐的啜泣,那是一种苦苦压抑却从嗓子缝隙里漏出来的悲鸣,如泣如诉,令人心碎、肠断。 我再也无法控制,一个侧身,将那具伤心欲绝的凄艳躯体揽入怀里,我使尽全力地抱着,紧紧地,奋不顾身地,再也不想让她从我的怀抱里离开。她的嘴巴和舌头迅速地滑上了我的脸蛋,一阵疯狂而忘情地舔触之后,最后咬定了我的上下嘴唇之间的位置,迅疾无伦地融入了我的口腔,我们吻得滋滋做响,商诗的睡袍已经敞开了,她身上明显开始滚烫,她那柔嫩滑腻的肌肤在我的裸体上使劲地磨蹭贴挤,她胸前那两团高高挺起的火焰都快把我的胸膛融化了,她腹地的温润粘滑气息已经将我全部躁热的身心浸染。 我们在宽敞的床上痴缠着,打着滚,我的手在她凹凸有致的香辣美体上肆意游移,她则四肢八爪鱼般紧紧缠绕在我身上,还用绵软火热的身体不停地往我身上加压。她的睡袍什么时候已经脱落,裤衩什么时候已被浆洗,而我的身体里则包着一团熊熊烈火。我知道,再不行动,我们俩都快要爆炸了。我当机立断避免了这场危机,我奋力松开一下我们缠绕在一起的***,手往我下身一抄,再在她腹地一扯,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腰段迅猛下跌,腰身往前一顶,温润滑爽和饱涨满当的感觉就将我们这一对爱得一塌糊涂的男女融会粘合在一起…… 完事后,我从商诗身上翻身下来,顾不得自己的气喘如牛,侧卧着身子不停地抚触着我的女人,使她的娇喘在我的抚慰下慢慢平息,尽快地潮退,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这么温柔体贴,我只是老在想,商诗的情绪可不能过于波动,就象那个精神病医生向商诗交代我的情绪不能过于波动一样。 商诗平静下来后,突然侧卧过身子来,眼睛晶晶亮地看着我,我不明就里,有点茫然,不过还是刮她一下鼻子,微笑着看着她。 商诗突然说:“小智,谢谢你!” 第245章 做商诗的思想工作 我愣了愣道:“谢谢我?为什么要谢谢我啊?” 商诗有点伤感地说:“姐的身体不中用,姐以为你看不起姐的身体,不要它了!” 我一愣,生气了,不满道:“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的身体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生命,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呢?” 商诗的眼睛瞬间晶莹起来,无比热烈地看我一眼,不过,只一会,就又黯然了下去,随即幽幽叹了口气道:“别骗姐了,刚才你躺着都不敢接触姐的身体,要不是姐哭了让你觉得姐可怜,你才不会碰姐呢!” 我狠不得爬起来指天划地发誓,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商诗温热的气息,所以我只有拍着胸膛奋力地说:“姐,天地良心,我狠不得每分每秒都和你抱成一团,刚才为什么小心谨慎的样子,就是因为大夫说你需要多多保养,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骨才不敢随意碰你,你可别疑神疑鬼!” 我以为我这话能宽慰住商诗,谁知她竟长长一叹道:“是啊,姐的身体不中用,你看不起姐的身体,所以不要它了!” 我脖子梗了梗,想要说话,却一句说不出来,噎个半死,半响,我才哭笑不得道:“姐,哪能这么说呢?不是不要你,是不忍心要你!” 商诗微苦一笑道:“傻弟弟,这在姐看来,都是一样的,姐如果没有身体和你生活在一起了,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我急道:“你就那么在乎肉体的快乐吗?在我看来,和你在一起,精神上的快乐要远胜一切!” 商诗苦笑一下,微微一叹道:“小智,看来你还是没有成熟,姐还是那句话,靠爱情是过不了一辈子的,爱情最终要靠婚姻靠家庭来维持,你说精神上的快乐要远胜一切说得没错,但你错在错误地认为爱情能让你得到精神上的快乐,其实不然,爱情只能让你得到精神上的快感,真正精神上的快乐只可能来自婚姻的和美和家庭的幸福!”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旁敲侧击地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她生不了孩子是没法给我幸福的婚姻和美满的家庭的,哎,也是,她和潘天高不幸的婚姻伤害她实在太深了! 我知道一时半会是肯定没法使她释怀的,跟她争论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冷处理,先不提结婚的事,让时间慢慢去消融她心灵的伤口,让我的柔情和欣月机智的灌输去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感化她吧!现在正好说到这里了,我干脆就把心中缠绕的疑问解答了吧,所以我咬着嘴唇想了想后,对商诗庄严地说:“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害怕自己不能给我生个小孩,所以觉得给不了我幸福。但你要知道,你身体本来是没毛病的,就是因为潘天高逼着你吃了点不该吃的药,所以才不能生小孩,因此你和潘天高婚姻的不幸不是因为你没有生育能力,而是因为潘天高这个畜生本身没有人性,是他自己在刻意摧毁你们的婚姻,这是潘天高施加在你身上的罪孽,你怎么反而要由自己来苦苦承担呢?” 商诗咬着嘴唇听我说完后,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智,姐不想隐瞒你,药是姐自己吃的,跟他没关!”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却只是从嗓子眼里喷出了声息,没有变成语言,因为我实在搞不懂商诗在说什么,她这话太过突兀,让人理解不了。 商诗轻轻叹了一声道:“小智,你可能想不通,也是怪姐太愚昧了,当时姐不知道这个药是干什么用的,以为是些普通的家常用药,随随便便就服用了,哪料想会造成今日的恶果,哎,姐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惊疑道:“可是这是潘天高买回来自己吃的药啊,你怎么也跟着吃上了呢?” 商诗悲苦地笑道:“哎,可笑啊,我当初就是看他老在睡觉前吃这个药,就以为是镇定安眠之类的药,有一天晚上我睡觉时,觉得烦躁,怎么也睡不着,就也找出来吃了两片,结果真地挺管用,慢慢就睡着了。我也就把它当成了安眠药,后来只要睡不着的时候,我都吃它。那次听你说这个药是戒毒用的,我才开始想,莫非潘天高吸过毒?不过我倒没怎么在意它会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却哪曾料到自己自食其果落到今日的下场,哎!” 完了,商诗还一声叹息,可见其心里有多痛悔。 我听得心里一会发凉一会发热,象冰冻火烤一样难受,如此说来,我还怨不着那个无耻的潘天高了?可是潘天高为什么要吃美沙酮让我实在难以理解,根据欣月找来的证据,他是想要抑制性欲,可是他好端端地要抑制自己的性欲干什么,难道是怕自己沉湎于商诗的美色纵欲过度会伤筋动骨?又或者是他确实吸过毒,自服美沙酮戒毒?至于商诗无辜服用美沙酮获得安眠效果倒好理解,因为美沙酮确实有镇静安眠的作用。只是可怜的商诗,仅仅因为这一点不明不白地将自己陷入了绝地。哎,就怪那个无耻的潘天高,干嘛要将这样的药带回家里啊!怪不得断子绝孙啊!想来想去,我没得可怨恨的了,还是将罪责归咎到了潘天高头上。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问道:“潘天高和你生不了孩子,是不是就是因为你服用了美沙酮抑制了卵巢功能的原因啊?” 哪料商诗却断然摇头道:“不是,我是在他认为我没有生育能力为迫使我同意离婚将我软禁起来后,才开始吃那个药的!” 我失声惊叫道:“天啦?这么说你和潘天高生不了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商诗无奈苦笑,声音里有无尽的凄楚:“我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后来老觉得自己对潘天高的死是有罪责的也不排除可能受到这种心理的影响,如果不是今天去做检查,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哎,真是命运弄人啊!呵!” 我对那个潘天高简直恨得要咬牙切齿了,如果他现在在我面前,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自己身体有问题,却愣是赖到我家商诗头上,而且还残酷无情地将其软禁,还让她为此自责羞惭不已,一个本如美丽鲜花般盛开的美好生命,就被他那么残忍地摧毁了身心。 我心里真是郁愤得快要拧出水来了,不过我怕再次将商诗带入那段痛苦的回忆,所以我还是忍着没发作,想了想后,静静地说:“如此看来,那个方露其实也并没有丧失生育能力的!” 商诗摇头叹道:“不知道,也许她也是个牺牲品!” 我想了想有点刻薄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也确实没有生育能力,象她和潘天高那样的恶人,老天爷是不想让他们继续遗祸人间的!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报应,难平民愤啊!” 商诗幽怨地看我一眼,摇了摇头凄然地说:“小智,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不要再去计较那些恩怨是非了,你今后能够生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姐才会安心的!” 我心里一动,骤然抬起头来,眼睛炯炯地看着她说:“姐,和我结婚吧,这样我才会觉得开心,觉得快乐,也才能让你安心的!” 商诗微苦一笑,不自觉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身体动了动,就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开来,侧身一翻,就背朝我躺了过去,她的身体在脱离我身体的瞬间,我竟然感觉到了她皮肤上的一点凉意。 我心里象被绳子勒了一道那样难受,可浑身的憋闷还无处宣泄,只能默默忍着,心潮澎湃地乱想着,想得情动的时候,眼睛都湿了,虽然打算要在以后的岁月中去慢慢感化这个外表柔弱心态坚强的女人,但觉得任由双方绝望和悲伤的情绪这样在心里蔓延和积累下去,可能不利于将来的思想工作,所以我必须让商诗燃起一丝希望才行。我翻过身去,面朝着商诗的背,清了清嗓子说:“姐,其实你应该为今天的检查结果而高兴才对!” 商诗的身形颤了颤,但是仍然没有转过身来,我知道她肯定在为我突然的惊人之语而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