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崖顶传功
马钰点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远千里赶赴大漠。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太元就跟着马钰在铁木真的部落中闲逛,蒙古大漠的风土人情,比起中原之地来说,别有一番不同。 期间,他们也看到江南七怪传授郭靖武学,只是一如既往,对一些简单质朴的武学,比如南山拳法之类的,郭靖往往练得有声有色,可若是换了精妙繁复如越女剑之流的功夫,郭靖就抓瞎了,练来练去都不得要领,往往迎来江南七怪的一通说教。 月上中天,大漠草原的夜下,风声呼啸,隐隐添了一层寒气。 太元和马钰在铁木真部落附近的高崖之上端坐调息。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崖下传来,也是二人内功精深,耳目聪明,才能相隔这么一段距离发现。 郭靖到底还是来了。 马钰和太元两人站在崖顶见到郭靖先是犹豫片刻,接着咬牙开始攀登,他攀藤附蔓,缓缓而上,到了后来更是见到崖壁光溜溜一片,连可依附之处都没有,于是有拿出一口短刀,在石壁上凿出一个个孔洞,借力而上。 只是这般上法,那自是辛苦的很,而且效率也不怎么高,好半天都没能登上多少距离,反而是双臂发麻,力道衰竭。 “马师伯,应该可以了,这郭靖虽然功夫不成,可这毅力着实难得,即使在咱们全真教也没有多少。” 太元赞叹一声,郭靖这般心性坚韧之辈,天下少有,也就难怪他将来会有一番成就了。 这山崖对太元和马钰来说虽没什么艰难,可对郭靖来说,无异于登天之难,只是他敢于攀登,坚持不放弃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世上多数人了。 “不错,这孩子很好,师侄,你出手把他拉上来吧。” 马钰也是点头,也不再有什么考验的心思,直接吩咐太元把郭靖拉上来。 郭靖正心惊胆战间,忽然头顶一股风声吹来,呼呼之下,一条漆黑的绳索垂了下来。 接着崖上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却是让他拉住绳索。 不敢怠慢,郭靖一把抓住绳索,死死不敢放开,此时他距离地面已经足有十几丈的距离,若是此时摔了下去,那可就活不成了。 绳索一颤,一股力道升腾,郭靖如牵线木偶般不多时就窜上了崖顶。 借着微明的月光,他就看到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打扮的人正看着自己。 心下一个激灵,郭靖双腿一屈就要跪下,却被马钰扶了起来,“你已经磕过百多个头了,此时就不必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马钰已经提出要传他一些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子。 这其中的含义以郭靖的见识自然是不明白的,不过他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果然随着马钰的指点把一块大石上的积雪扫在一旁,横卧在大石之上。 “好了,你这样睡法何必我来教你,我有几句话你要牢牢记住: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虚。” 郭靖念了几遍,记载心中,却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接着又听马钰说道:“睡觉之前,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当下又传授了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 太元在一旁听得清楚,知道马钰所传,乃是全真派的上乘内功法门,其中的呼吸吐纳,运气敛神之法,都精微奥妙,蕴含道门玄门的诸多玄机。 这些东西他原本就会,此时听了马钰给郭靖的讲解,心中又多了几重明悟。 这一夜,太元静静吐纳运气,前半夜以全真内功休养生息,锤炼内力,后半夜开始,气血汹涌,似一尊大烘炉般搬运气血,磨练肉身,却是练起了龙象般若功。 这门功夫,他从终南山一路下来,已经练到了第七层上,肉身气血越发庞大,骨骼坚韧如铁,血肉生机旺盛,不是一般武林中人可比。 恍惚间,天色微明,太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一重炽烈的白气从他口鼻中喷出,很是有些奥妙。 另一边,马钰也把郭靖叫了起来。 只是一个功夫,郭靖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不是往日可比。 心中对于马钰所传的睡觉法门越发感觉到惊奇。 这也是他此时对武学的见识太少,根本不明白自己就在这一夜之间,就已经得传了武林中上乘的玄门内功之术,还以为真就是一种睡觉的法门。 太元眼神一闪,在郭靖身上看了一遍,见他眼中似有精光流动,就知道他的全真内功有些入门了,丹田之中已经开始有内气酝酿。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郭靖此人心思单纯,杂念不生,可说是天生练内功的好苗子,再加上他这十多年来,日日苦练江南七怪所传的功夫,虽然不通内家玄妙,可一身筋骨根基却打得极为扎实,一夜之间有了气感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太元就跟着马钰在铁木真的部落安顿下来,只是每日夜间在崖上看他指点郭靖内功。 恍惚已有半年,郭靖的一身玄门内功已经打好了根基,渐渐身轻体健,日间练功之时,也慢慢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这却是他身怀精纯内功,诸般武学使来,自然不像以往那么僵硬呆板。 而这半年之中,太元一身龙象般若功,也很有进展,已经练到了第八层的巅峰,这等速度不可谓不快。 期间,他也想要查探那梅超风的下落,可是却一无所获,还真就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让他有点惋惜感慨,不过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梅超风身上的九阴真经的虽说精妙,可他也不是非得到不可,报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 思及此处,他却是不准备在这草原待下去了。 这一夜,等到郭靖上来,马钰正要照例开始指点他运气吐纳,使力用劲的法门,太元却是忽然开口:“师伯,我准备过几日就离开此地了,这草原虽好,时日久了还真有些枯燥了。” “哈哈,也是难为你这孩子了,竟然陪我这老头子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罢了,你若离开也好,我还要再留上一段时间指点靖儿的功夫,就不和你一起了。” 马钰朗声一笑,这些日子他看着太元每日里练功不辍,拳脚剑法,内功之道,没有一日放送,心中大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