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妈妈的母亲
病房里的空气永远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消毒味，就算是喷了清香剂，那股味道还是散不去。 乔萱不是很喜欢，每次闻到都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就是这里，现在还没有到开放的时间，不能进去只能站在外面看着。”蔺简说话的时候，声音可谓是小心翼翼，不停地看乔萱的脸色。 “妈，是在这里等等，还是晚点再过来一趟？”乔萱瞧都没瞧蔺简一眼，而是问她妈妈。 “既然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就在这里等等吧！”林若心透过窗户往里面看，隐约能看到一个人躺在那。 距离隔着有些远，也就看不清到底是瘦还是胖，只知道全身都插满了管子，床头柜上也摆着仪器，一直在测量心跳和血压之类，如果安静的细细听，可能还会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 “嗯，那行吧！”乔萱对里面那个应该算是她外婆的人没有多大感触，她也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见一面就有所谓的亲情爆发出来，情感吩咐的不行。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处出来的，就算是亲人也不例外。 这些亲人，在上辈子根本没有出现，而现在他们的出现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最苦难的时候已经度过了，他们的生活已经逐渐走向平静，不需要再来这些，可有可无，最好是不要有。 乔萱是希望不要，可往往事情不会向她想的那样，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她的经历相似。 “小萱，你要是在这呆的无聊，就让墨君带你出去走走，晚点过来接我就好了。”林若心抱歉的看着乔萱，她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伤害了乔萱。 “不用了，我在这里陪你吧！”乔萱不放心蔺简，她觉得这个蔺简出现的就很莫名其妙，要是她单独让她妈妈呆在这里，到时候说些什么话该怎么办？ “小萱，妈妈谢谢你。”林若心握紧了乔萱的手，自己女儿的委屈她如何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冲动，可是入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她一定会抓住，即便背后有阴谋诡计，她也想要看看，生她的人到底是谁，不是说她有什么多么浓重的亲情观，而只是想见一面。 “没事的，妈。”乔萱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她的经历，除了那天稍稍告诉了一点战墨君，她不想再告诉别人，免得节外生枝。 “妈，小萱就是闹闹情绪，过几天就会好了，你放心，有我看着呢。”战墨君揽着乔萱的腰肢为她解释。 “墨君，麻烦你了。”林若心点点头，没再继续深究这件事。 蔺简站在旁边，几次想开口说话，好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但都被乔萱似有若无的隔离开来了，最后他也就站着在那里听着。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等护士过来说可以进去探望病房，他们才简单的进行消毒进去。 病床上的人，其实还不算太老，看着年纪应该和战老爷子差不多，也可能是因为生病了，格外的瘦弱，格外的显老，精气神都被抽光了。 瘦骨嶙峋，估计就是形容这样的老人吧！ 乔萱到现在的感触还是不太深，她看了几眼后就偷看她妈妈，发现她妈妈也仅仅是眉头紧蹙，没有像电视和小说里演的那样，感触起来眼泪哗啦啦的留下来。 乔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这样很好了。 “傻瓜，别瞎想，不会有那样的场面出现。”战墨君像是猜透了乔萱的想法，无奈的捏捏她的手心，语气里也满是无奈。 “我这不是无聊才想到的吗，电视和小说里不都是那样吗？”乔萱轻轻地解释。 “嗯，小萱说的有道理。”战墨君好笑不已，这都能拿到解释，也不愧是他的小女人啊！ “你说，她什么时候醒来呢？”乔萱知道自己这样问很不礼貌，也是对病人的不尊重，可如果他们都站在这里，老人还不醒来，到时候探望的时间结束，这不是白来一趟，没有任何的意义吗？ “估计快了，眼皮下面动了。”战墨君观察的仔细，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你们稍等一会，我让护工过来帮一下忙。”蔺简歉意的对他们几人说道，紧迫的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就有护工跟着进来。 然后，病床被布给围了起来，窸窸窣窣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们站在那里还听到了简短的聊天声，估计是那位老人醒来了。 “好了，让你们久等了。”蔺简拉开围布，他身后的老人已经醒来，眼睛没有一般老人的浑浊，反而透着清亮，尤其在看向林若心的时候，嘴张了好几次，最后变成了呜咽声。 “妈，别着急，人没走，就在那里，我们稳定一下情绪好不好？”蔺简忙轻声哄着老人，老人的情绪才慢慢控制下来，眼睛却一直落在林若心的身上，生怕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 “囡囡啊，我的囡囡啊。”老人细弱的声音，清晰的表达着此刻她的想法。 “若心，能不能麻烦你走过来点？让我妈看看你。”蔺简恳请的看向林若心，林若心却恍若未闻，僵立地站在那里，直到乔萱提醒才醒神过来。 “哦、好。”林若心缓步走上前，心随着步伐一点点揪起来，就像此刻走在刀尖上。 离着近了，林若心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紧绷，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心疼这位老人，可能是两样情绪都有吧！ “囡囡，我的囡囡真的回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你啊……”老人泣不成声，全是皮包骨头的手，颤抖的向林若心伸过去，伸到半途又无力的垂下。 “谢、谢谢。”林若心及时伸手握住了老人的手，老人忙感谢。 “囡囡，是妈妈对不是起你，当年如果不是妈妈，你就不会在襁褓中就被人抱走扔掉，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是妈妈对不起你啊！” “如果我们坚持找，仔细找，一定会找到你，我就能早点看到囡囡你，也不用过了四十多年，在我死前看到了。” “囡囡，你要怨就怨妈妈，如果不是妈妈，你就会好好的呆在蔺家长大，就不用……”老人说得气喘吁吁，又急又快，旁边监测的仪器，已经发出急促的声音，外面走廊里，更是忙乱的脚步在急速赶来。 “妈，你现在先缓缓，囡囡不会走，她就在这里，你这样的话，会吓住囡囡，我们平静一点好不好？”蔺简忙握住老人的手，透着紧张又舒缓的安慰。 “妈，你也说一两句，别让那位老人太担心了。”这个时候，乔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人之将死，形如朽木，就算过去再多的错，时光还能往回走吗？ 就算是日行一善吧！ 也不是有多好心，只是她看不得她妈妈事后会伤心，会懊悔。 “我、我不会走，你好好养身体，不要心急，我就在这里。”林若心干巴着声音解释。 她的话一出来，老人显然听进去了，缓缓地平稳心情，那不断尖叫跳动的数据也开始缓慢下降。 “老太太，你可不能在这样吓人啊！咱们现在要心情舒畅知不知道？”赶来的医生也被吓了一大跳，这位老太太身份可不简单啊！要是他们还没赶到就出事，到时候他们可是都要负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