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盛婚1764
叶念墨想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轻轻撫摸她,告诉她没有关系,他会在她身边,但是手腕如同僵硬般垂放在身侧。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心抽痛得不行,单手将人拉过来轻轻拥住,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别哭。” 深夜,身边之人吃了他掺在牛奶里的安眠药已经沉沉睡去,叶念墨深深的望着她,然后下楼,消失在夜色。 叶家今天晚上注定无眠,夏一涵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几次,还是進屋了,她不想让他一人处在黑暗中孤独着。 叶子墨独自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烟灰缸很干净,空气中也没有酒的味道,他只是静静的坐着。 “子墨。”夏一涵弯腰握着他的手,才惊觉那双手是多么的冰凉。 叶子墨抬头看她,面容憔悴,让人不忍心再看。 他就着坐着的姿势揽住她的腰,深深埋在她的怀里,语气哽咽,“我没有妈妈了,一涵,我没有妈妈可以叫了。” “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夏一涵的手指轻轻插入那浓密的短发中,轻轻撫摸安慰着。 腹部有灼熱的触感,她心一动,眼泪也忍不住流下。她知道的,他没有妈妈了。 门外,叶念墨静静的离开,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现的时候。 楼梯口,海卓轩拿着两个高脚杯还有一瓶酒,“喝一点?” 小吧台,叶念墨将酒一饮而尽,他喝得很急,有意要让自己醉掉,只要醉了,那种疼痛就会少点了。 “你打算怎么把?”海卓轩问他。 “什么意思?”叶念墨伸手缓缓撫摸着杯口的纹路,似有若无的问道。 海卓轩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事不太适合,不过依依是没有错的。” “我知道。”叶念墨低声说道:“我都知道。” 正因为都知道,所以他会将这份痛苦深深的埋在内心里,她此时需要他,仅此而已。 “叶念,有看到你叔叔吗?他说出来抽根烟,但不知道去哪里了?”海晴晴着急得都快落泪了,都怪她不好,就应该一直陪着他的。 海卓轩道:“我一直在这里,没有发现。” “那奇怪了,人会去哪里?”海晴晴急得往另外一侧走去,现在她真的好讨厌叶家那么大,找人都要找很久。 叶念墨猛地站起来,“不好。” 丁家祖屋,丁依依尽量劝说着,“叔叔,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可以吗?这是场意外。” “意外,她都那么老了,怎么就不知道让着点。”莫小军身上酒气熏天,面颊通紅,怒气冲冲的就要找丁大成算账。 丁大成走出屋子,丁依依立刻转身推他進去,“爸,您出来做什么,这里我解决,您先進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丁大成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進去。他愧疚的不仅是付凤仪,还有丁依依,以后他的女儿要怎么在叶家生活下去? 莫小军气得直喘气,“你怎么可以夺走她!” “够了,他也是我爸爸!我不能让你伤害他!”丁依依虎=护在丁大成面前,她已经做好准备,无论是谁,她都一定要保护好爸爸。 莫小军只觉得气愤难当,扬起手就要连丁依依一起打,丁大成拼命拉着她往后躲。 “叔叔!” 叶念墨一行人及时赶到制止了他,看到院子有火光,他诧异大喊,“赶快出来。” “我放火逼他们出来的,不然他们不会出来。”莫小军显然是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海晴晴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拼命拍打他的胸膛,一边哭着喊着,“你这是做什么,居然还放火!” 叶念墨把丁依依拉出屋子,沉声对海卓轩说,“你照顾好叔叔,我安排一下他们。” 酒店,叶念墨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岳父,压低声音,“我先回去看看,这几天让岳父暂时住在酒店。” 丁依依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抱住他,将面颊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说道:“对不起。” 他低头,看着环抱腰间的手,叹息着将手拆开,“今天晚上你陪陪岳父,水墨那边我会安排好。” 这一闹,几乎已经是早上了,而叶家所有人都一夜未睡,承受着这忽然的变故。 叶子墨终于走出了书房,他不言不语,没有莫小军情绪那么激动,面色却阴沉得很。 “爸。”叶念墨走到他跟前,喊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叶子墨抬头狠狠揍了他一拳,动作下了十足的力气,叶念墨整个人往旁摔,撞在柱子上。 夏一涵惊呼,跑到叶念墨面前护着她,大哭,“你这是做什么!” “走吧,这几天暂时不要出现。”叶子墨缓缓朝楼上走去,总是挺直的背脊第一次微微弯着。 夏一涵压低声音,“给你爸一点时间。” 叶念墨走到叶初晴身边,声音沙哑,“最近这几天,如果可以的话,你躲陪陪她。” 叶初晴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付凤仪的追悼会盛大得轰动东江市,这是叶念墨的意思,与其让记者捕风捉影,倒不如让他们吃点甜头。 追悼会现场,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進去,更何况是人。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当场,记者立刻围绕上去,车上没有人下车,不一会就有保安跑过来,扯开一条道路让车子進去。 李逸轩下车后直奔灵堂,酒店大堂里,叶家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唯独没有看见丁依依,他也听说了那件事,觉得很是棘手,也不好多问。 莫小军坐在席位上一言不发,海晴晴一直陪着他,哪里都不赶去。 “儿子。”李和泰上前,无声的拍着他的肩膀,“有心了。” “都还好吗?”李逸轩看着大家憔悴的面容,叹气。 电话一响,他看了一眼,走到旁边去接,“喂。” “是我,现在怎么样可,大家都好嘛?”朱丹可担心。 李逸轩看了下手表,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了,见她那么晚还没睡就是等一个消息,“有心了。” “没什么,对了,依依呢?小淼也回去了,两个人应该都在吧。” “还没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然后才挂下电话,他蹙眉,按理说丁依依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来? 灵堂上,叶家的人都坐在第一排,来往的人有秩序的上香鞠躬。 “怎么就走了呢。”一名看起来与付凤仪相差没有多少岁的老妇人哭了,旁边陪同的人急忙在一旁哄着。 那是付凤仪的故友,听闻他处事了,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的。 冬青也赶来了,朝着遗体鞠躬后,他走到海晴晴和莫小军面前,“请节哀顺变。” “孩子,有心了。”海晴晴抹着眼泪,一旁的莫小军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紅了眼眶,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留他们两个人在这世界上,痛苦的活着。 冬青吊唁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丁依依,心里奇怪,远远看着叶念墨独自站着,也只能压下疑惑。 叶念墨望向门外,那里空空如也,她赶得急吗? “酒酒夫人,傲雪小姐、严明耀先生、”司仪威仪的声音喊着,酒酒跌跌撞撞的走在最前头,看样子伤心不已。 “妈妈。”她忍不住恸哭,跪在軟垫山磕了一个响头。 夏一涵转过头去,明明已经做了很久的心里活动,但是现在还是想哭。 一只过于冰冷的手握着她的,叶子墨垂下眼眸,缩紧手里的力道。 叶念墨和叶初晴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女,负责鞠躬,“有劳了。” 严明耀去扶酒酒,傲雪走到叶念墨面前,“节哀顺变,她也是我的奶奶,我很难过。” “你也节哀。”叶念墨淡淡的。 “她呢。”傲雪不明所以的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丁依依她很诧异。 叶念墨答:“很快就来。” “是么?”她点头,“这种时候还迟到,真的是不像话呢。” 这样的话落到不同人的心里自然是不同的感觉,莫小军猛地缩紧拳头。 “不劳挂心。”叶念墨没有什么表情起伏,最近忙这些事情,他每天吃睡两三个小时,却还是坚持上班,眼下已经有了淤青。 傲雪没再说什么,咬着下唇站在严明耀身边,三人以客人的身份坐到另外一边。 不过她这一提醒,大人没说什么,叶水墨眼巴巴的一直看着门口。大人只和她说奶奶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她觉得没有什么,只是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她还不太理解死亡的含义,相较之下,听到哥哥的名字,她更想见到哥哥和妈妈。 “哥哥和妈妈呢?”她问。 “我去看看。”叶博在叶念墨的示意下起身往外走,宋梦洁也跟上。 叶念墨作为家中长子是不能随便离开的,外面还有长龙般等着吊唁的队伍,叶家的礼仪不能乱掉,这也是付凤仪追求的。 整个吊唁的大厅外已经被轿车围得水泄不通,剩下的车子只能够排在外面。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丁依依率先说道:“抱歉,开始了吗?” 叶博隐约听出有一点不对,“夫人,您那边出事了?” “没关系,小事,我大概半个小时后才能到,真的很对不起,”丁依依道歉。 “您请注意安全。” 挂下电话,叶博思索着,果然是有事情耽搁了,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人迟到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