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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原因,不外乎是嫉妒两个字。 若没有沈鹤之,整个祈仙会,他就是最瞩目的人!可这一切都被夺走,这叫他如何能忍受? 杨道彦出言挑衅有恃无恐,他知道杨家在仙人地界有几分影响力,他已经获得了前往仙人地界的资格,那么这些仙缘者就不能得罪他。 他知道沈鹤之是谁,曾经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高高在上的殿下,与他这个一度流落街头可怜虫简直天差地别。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杨家在仙人地界的影响力,是沈家这个几乎从未出过仙缘者的家族可比的吗? 就是上上等天赋又如何?杨道彦觉得自己的天赋也差不到哪里,他还有老祖的照拂,而这位小皇子在仙人地界却是连个靠山也没有。 他想看看,这位究竟会如何反应?他敢得罪他吗?想到将一朝皇子踩在脚下,杨道彦心中便是一阵快意。 张家的少年想要发火,即使他只是四灵根,但他也是张家人,杨家算什么东西?这人怎能如此羞辱他? 但,他被身边的人拉住了,那也是一位张家之人,灵根比他稍好一些,是中等三灵根。对方朝他摇了摇头,微微示意。 四灵根的张家少年皱了皱眉,顺着示意的方向看去,却见那个嚣张的杨家小子正看着他身边的小皇子,原来这一出针对的并非是他? 张家少年心中憋屈,却也忍了。 杨道彦果然对沈鹤之道:“小皇子殿下以为如何?在下可否有资格坐在这里?” 无辜躺枪的沈鹤之揉揉自家看好戏的小祖宗,慢条斯理道:“杨公子的心意孤已领会,若有心交流,咱们这一行日后还有很多机会,也不急于一时。前排风大,未免伤了身,杨公子还是快些落座为好。” 沈鹤之不是为张家人说话,只是这人觊觎他身边的位置,那他就不得不出头了。不然,叫这样一个人坐在身边多膈应? 不能招惹杨家之人?此人自己招惹上来,他莫非还要忍气吞声不成。看他如此阴阳怪气的模样,便是他不计较,对方也未必不会拿自己当眼中钉。 既然如此,那何必忍着呢。 沈鹤之身为嫡小皇子,他忍过什么?这个世界上能叫他忍受的,恐怕也只有狐小祖宗这一位了。 杨道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什么前排风大,不就是说他弱不经风么?想到此事,杨道彦就想起他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好像被人窥见了秘密,杨道彦倍感难堪。 这个时候,被上好的天赋所冲昏头脑的杨道彦终于清醒过来,环视着周围的情形。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或疑惑,或惊讶,或古怪,或鄙夷,但如今的杨道彦却觉得这些目光通通都有魔力,好像能扒开他的层层伪装窥见但他苦心隐藏的秘密一般。 杨道彦慌了,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不合时宜之事,他还没有离开凡人的地界! 杨道彦勉强克制着心中的慌乱,对沈鹤之道:“是在下太过心急,日后有机会,在下再与‘小皇子’叙话。” 他将“小皇子”三个字咬得极重,说罢便强撑着脸色,快步往后面去,心中也将沈鹤之骂了个半死,等去到仙人地界,见到杨家的先祖…总有一天… 一场差点引起三个家族较劲的闹剧戛然而止,杨家之人脸上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张家之人望着杨家目光幽深,而顺王却是一如既往的一副笑脸,叫人看不出心思来。 坐在高台上的鹤发老者扫了下方情形一眼,淡淡道:“凡通过测试者,需静心慎行,若有闹事寻衅者,一律取消资格。” 杨道彦准备坐下的身形一僵,那老者的话是对着谁说的,还用特意说明么?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对沈鹤之的不满也越深了。 杨家的人脸色有些不太好,其他家族之人,便是幸灾乐祸了。 老者可不管这些人心中所想,道:“测试继续。” 六安从沈鹤之的手心里跳起,他沿着手臂爬到肩头,又跳到沈鹤之的脑袋上,对杨道彦的脸色进行了“实况转播”。 “你这小子,招惹是非的本事不赖啊。” 沈鹤之无奈,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何小祖宗语气如此兴奋?! 六安道:“多一个敌人也不错,一个将敌意外露的人,可比背地里阴人的家伙好多了。不仅如此,还能作为鞭策…” “背后时刻有人拿剑对着你屁股,随时准备戳你一把,看你还懈怠不?” 因为杨道彦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而觉得十分扫兴的沈鹤之,渐渐平复了情绪。 倒也是,不必样样都往坏处想。 沈鹤之思绪飘忽,也不知狐小祖宗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什么,不仅事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叫他听得进去? 可能他天生就爱吃这一套?曾经的小皇子身边,可没有这样一个时时刻刻为他着想,为他提点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他自然是倍加珍惜。 六安甩甩尾巴,他是谁呀,他是苍弥宗的镇派老祖,修真界的活化石,同时也兼职人生导师,卖心灵鸡汤。凭他和蔼可亲的态度,渊博浩瀚的知识,苍弥宗一宗上下哪个徒子徒孙不喜欢他,不敬爱他? 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不让这些徒子徒孙对他死心塌地的敬服,他们上供的孝敬能走心吗? 那些走程序的孝敬六安才不稀罕呢,他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什么东西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