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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就安静下来了。 沈鹤之忍受着一波又一波毫不掩饰的打量,饶是有些心里准备,却也忍不住泛起一股无力之感。 这位…未来的师尊是不是太过雷厉风行了些。 好在沈鹤之惯于伪装,面上还是一派镇定,没有露怯。 玄袍男子见他没有给自己丢脸,眼中的满意更盛。 那位被称为长老的美青年温和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没有看沈鹤之,对玄袍男子道:“秦越骞,你身为银刑主,名下拥有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确定要用去?” 玄袍男子——秦越骞并不迟疑的颔首:“就他了。” 美青年长老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沈鹤之的身上,“你可是凌乾仙宗弟子?是否有弟子牌?” “回长老,有。”沈鹤之恭恭敬敬的将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弟子牌交出来。 “虚察弟子?”美青年将那个粗陋的小木牌接过,倒也不需要沈鹤之回答,也不像虚察弟子堂的年轻人一样借助工具,不过手一抚,便有一些小字投映在空气中。 然后,那美青年就笑了,看着奚越骞的脸色带着恰到好处的揶揄:“怪不得你如此猴急,这等灵根天赋,若非由你带来,我都要动心了。” 沈鹤之心思一动,那草率的隐藏果然瞒不过这些更高层的人。而这位长老似乎更看重他的灵根天赋,反倒对他五日练气二层的修行速度不怎么感兴趣。 看来,他的修行速度,在这些人眼中也不足为奇,他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成绩而沾沾自喜。 某种意义上来说,沈鹤之的想法也没错,但若是说出来,只怕有好大一部分人得哭了。 秦越骞没有因美青年想要抢人一般的语气而生气:“我选中的弟子,自然配得上我给他的身份。” 堂中的人忍不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好似在交流什么,却又没见他们动嘴。 被人盯着的感觉越发重了,沈鹤之觉得,若他像小祖宗一样是个毛球,只怕现在毛都已经炸起来了。 “行,我这便给他安排。” “沈鹤之是吧?还不到束发之年,同你师尊一起住,还是要长老为你安排一处洞府?” 美青年说话间,手已经动了起来,他一心二用,没一会儿那块简陋的木牌就已经化成了飞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清透得好像一汪水一般的玉牌。 沈鹤之看向秦越骞,他不觉得他有决定的权利。 果然,秦越骞大手在沈鹤之肩头狠狠一拍:“这小子住我的山头,不用另给他安排了。” 美青年一边对那玉牌施展法术,一边对秦越骞挑挑眉:“你那山头?人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你倒也好意思让他去吃苦。” 秦越骞眉头一竖,看起来有些凶悍:“我的山头怎么了?灵气不比内门弟子的洞府充沛多了?若不是我,他小子还在虚察弟子区跟那些小鬼头挤。” 秦越骞目光转向沈鹤之,脸上是一片和颜悦色,但那眼神,却大有说错一句就要动手的架势:“你说,敢不敢嫌弃你师尊?” 沈鹤之觉得自己有些无辜,明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秦越骞满意了,脸色就冷了下来:“你小子倒是识相。” 沈鹤之觉得他这个新出炉的师尊颇为有趣,脸上表情似乎与寻常人不同,越是生气脸上的表情就越是笑,越是愉悦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冷漠,总之反着看就是了。 也不知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日后相处起来,或许也不会无聊。 就是不知道小祖宗怎么看,在沈鹤之的心中,一切还是以小祖宗的意愿为重。 若小祖宗喜欢,他便与这位“师尊”交交心,若不喜欢,就权当做神像供奉起来了。 可惜,在这些大山的眼皮子底下,沈鹤之也不敢轻举妄动,沈鹤之不止一次觉得,只能由小祖宗那边单方面联系他,实在是太被动了。 若是能够主动与小祖宗联系,那该多好啊。 修真界如此神奇,应该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在心中与小祖宗沟通吧,就像那些没有动嘴却能互相交流的人一样? 沈鹤之在思考与小祖宗的沟通问题,这边,美青年已经将新的弟子牌做好了。 “这是内门弟子牌,拿好。” 沈鹤之双手接过,然后盯着这块清透冰凉的玉牌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现在应该做的是认主,可是他只会用指尖血那种普通办法,不知道对内门弟子牌是否适用? 秦越骞觉得这个弟子有些傻乎乎的:“看什么看,认主啊。” 沈鹤之抬起头,一脸无辜:“请问师尊,怎么认主?” 美青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对瞪眼的秦越骞道:“你这弟子不过刚从凡人地界来,他哪里知道这些修真界的常识。这样一个好苗子交给你,做师尊的可不能心生不耐,要悉心教导才是。” 秦越骞听了,露出一个在沈鹤之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笑来:“好,我一定拿出十二分耐心,‘如春风一般’温柔的教导你!” “我怎么觉得给自已收了一个麻烦精!” 沈鹤之也在心中腹诽,这个师尊一点也不温柔体贴,还是他家小祖宗好。 秦越骞满脸笑容的为沈鹤之讲解如何认主,然后在沈鹤之折腾弟子令牌的时候,将他推着往外走:“多谢长老,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