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茧中梦(阙鹤)
“听说了吗?魔界那个妖女,伏诛啦!” “真的假的?就是那个……以前巳月真人的亲传大弟子,叛变去魔界的那个?” “就她!” “大快人心!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茶楼中人声鼎沸,讨论着这个最新最热的消息,其中不乏叫好声。 “阿阙,你没事吧?” 许是发呆的时间太久,赵渺渺看着将茶盏托在手心,却不再动作的阙鹤,担心地唤他。 阙鹤回过神,将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师尊,弟子还有事,先走一步。” 言罢,也不管赵渺渺在身后焦急喊他,戴上帷帽便出了茶楼。 室外阳光明媚,阙鹤伸手挡了一下略带刺眼的光线,却又顿住。 他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突然就闪过女人柔软雪白的腰肢。 阙鹤,你在想些什么? 他冷笑一声,将刚刚那些绮丽甩在脑后。 正邪不两立,更何况,这是曾经欺辱他,偷袭杀害他,十恶不赦的魔修。 真的吗?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有人问他:你真的这样想吗? 一个眨眼后,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见了,明晃的白日也不见了。 阙鹤站在沙丘上,夜色四合,月明星稀,晚风微微吹动沙砾,发出沙沙声。 穿着红色的绣花短褂,墨蓝色金线长裙的女人背对他站着,头发扎成一股花辫,点缀着星星碎钻,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光。 女人转过身看他,像看一个物件般,不带一丝情感:“第四十六个。” 阙鹤不知为何,无端恼怒起来:“你知我是谁吗?” 女人打起哈欠,似笑非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又是死在我手中的尸体罢了。” “赵寥寥。” 阙鹤唤她,语调带了些颤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会是这样? 你不该是这样的……可你不是这样,又该是什么样? 赵寥寥嗤笑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小道长,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阙鹤回答不出,因为对方已经凑近了他,手如柔荑,环住了他的脖颈。 赵寥寥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认真看着人时,会让人不自觉紧张起来。 不像赵渺渺,她的眼角下垂,无害又和善。 赵寥寥伸出食指,勾勒着阙鹤的容貌,从眉头到鼻尖,从珠唇到喉结。 阙鹤只觉自己像是被咒符定住了,无法挣开,只能任由对方剥开他的衣领,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小道长,心跳的好快哦。” 赵寥寥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又捧着他的脸细细打量,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酥酥麻麻的感觉钻进阙鹤心里,让他无措,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你有些眼熟…”赵寥寥皱起眉头:“是曾经认识的人吗?叫什么名字?” 阙鹤张口,刚吐出一个阙字,又被赵寥寥打断:“算了,说了我也记不住。” 她踮起脚,张嘴咬住了阙鹤的下唇。 阙鹤因她的动作瞪大眼睛,下一刻却又痛哼一声。 对方力道不小,直接咬烂了唇肉,又伸出舌尖细细舔着,将血珠卷进自己口中。 阙鹤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大脑发晕,心跳如雷,身躯宛若过电一般微微颤抖起来。 赵寥寥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柔软的,灵巧的小舌,就这样趾高气扬地闯入别人口中巡视新领地。 赵寥寥。 赵寥寥。 阙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中那个声音逐渐响亮起来。 幻境那一次,你说是因为被旁人借用了身体,所以旁人的心动,于你算不得数。 那后来呢?紫云丘后,你躲着赵寥寥不见她,是为何? 是因为你…… 闭嘴! 阙鹤在心中怒吼。 赵寥寥吻上他的嘴角,下巴,喉结,锁骨,还要继续向下时,却被阙鹤抱紧了。 阙鹤脸皮通红,眼角带泪,声音都哑了些:“这是梦对吗?哪怕在梦中,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师尊。” 怀中人顿了顿,发笑起来:“我可没收过徒弟,小道长,可别瞎与我攀亲带故。” 阙鹤摇摇头,温热的手掌贴在对方腰肢细腻凉滑的肌肤上,微微收紧了些。 和那时想的,一模一样的触感。 赵寥寥,我现在并不明白你,甚至不明白我自己。 可我们来日方长,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明了你我之间的恩怨。 这个梦,就让它醒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