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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突然觉得他像是在一幅画里,一幅画山画水画隐士的画,她愣了片刻后又失笑,怎么突然就觉得他似乎比她更适合这里了呢? 她正在不着边际的东想西想,门外却突然传来了阿珊的声音,“阿声姐阿声姐,出事啦。” 余声愣了愣,转过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话音刚落就冲进了门的阿珊,啧啧道:“见鬼啦,这么冒失做什么,二十多岁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哎呀,先别说这个,快找瓶活络油我用。”阿珊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摇了摇手吩咐道。 余声被她噎了一下,立刻双手叉腰瞪了过去,“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竟然敢吩咐你老板干活?” “……我错了呗。”阿珊眨了眨眼,片刻后耸了耸肩,没什么诚意的认了个错,然后又着急道,“真的有事儿,你快给我找个活络油呀!” “到底怎么了?”余声纳闷极了,一面从柜底的抽屉里拿出活络油,一面抱怨她道,“你说话能不能明白点?” 阿珊接过活络油,气愤的拍了一下柜台的桌面,“蒋婧又被她们家老婆子给打了,腿上都淤青了,还不让她回去,现在坐在外面哭呢,我给她拿个活络油涂涂。” 说完她就风也似的跑了出去,余声想问什么,只是才张了嘴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只得悻悻作罢。 她努了努嘴,一侧头就看见叶长生定定的看着她这边,手里捏着个棋子迟迟未落下,她愣了愣,然后主动解释道:“说的是前面何家的媳妇,就是那家卖炒货的,老板是个小个子的大叔。” 叶长生是被阿珊的嗓门吓得看过去的,原本也没多好奇她们说的是谁,可是既然余声解释了,他也就当做是自己问的了,于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们家婆媳矛盾很严重么?” 余声听闻他问,先是愣了愣,然后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迟疑的道:“可能……不大吧?我也不太清楚,说小呢她又常常被婆婆骂,说大呢又不见她反抗,不清楚……” 叶长生又点了点头,看见门口处有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斜斜的穿过门槛走了进来,一脸的同情和无奈,“阿声,阿珊让我把活络油给你拿回来。” “哦哦……”余声忙接过,随即问道,“桂嫂,何大婶怎么又打蒋婧啦?” 桂嫂胖胖的脸上闪出诧异的神情,“打?谁跟你说是打的?” 余声愣了愣,“阿珊说的啊,还说她腿上都是淤青。” “哎哟,不是不是,阿珊也真是的……”桂嫂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是被老何她婆娘推的,摔在地上几次,不淤青才怪了。” “推的?”余声惊诧的脱口问道,“什么事儿啊,还推了几次?” “可不是么。”桂嫂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早上她家小宝被开水烫了一下,也没大事,就是涂涂药膏就好了,结果老何她婆娘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直在骂阿婧,说是她没照顾好孩子,那就算了,阿婧想看看孩子,她也不让看,说儿子和孙子都是她的,非要推开阿婧,力气一大就推倒了呗。” “呃,这样啊……”余声听了一时觉得无语,想不出什么话来附和或是反驳,只好讷讷的应了声。 “那何大婶的儿子呢?”余声正沉默,突然却听到叶长生说话,立即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捧着茶杯,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她们问道:“妻子被自己的母亲为难,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而且还不止一次,他都没有试图阻止或者劝说吗?” 他问得很认真,可是余声和桂嫂都忍不住同时叹了口气,桂嫂苦笑道:“叶先生,何亮他习惯了听他老娘的话,每次婆媳俩有了矛盾,他都是在一旁干看着的。” 叶长生听了就撇了撇嘴,余声立刻看到他脸上有一抹类似于鄙视的神情闪过,虽然稍纵即逝,但绝不会让人错认,她忍不住低头抿了抿嘴,努力的将嘴角的笑意压下去才抬起头来。 她摊了摊手,道:“何大婶和何大叔的感情一直都 不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何亮的身上,对他控制很严的,以前我们小的时候偶尔会一起玩,但是都是一小会儿就被何大婶叫回去了,总觉得她片刻不肯让何亮离开她的视线,久而久之何亮就成了个妈宝男。” “谁说不是呢,老何他婆娘什么都包办的,何亮一定要听她的,不听就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就在她身上一次见全。”桂嫂叹了口气接着余声的话尾道。 说完她又心有戚戚的道:“以前阿声刚上大学的时候,她还说要让你给何亮做媳妇,被你爸一顿好骂,说她要祸害你们余家呢。” 叶长生听得差点一口茶“噗”的喷出来,忙放下杯子伸手虚掩了嘴角,他再看余声,只看见她目瞪口呆的对着桂嫂结结巴巴的道:“桂、桂嫂……你吓唬我的罢?” “我吓你做什么,你没看见她现在看见你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么?”桂嫂白了余声一眼,对她的怀疑感到嗤之以鼻。 余声立马就默了,“难怪,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意见呢……” 桂嫂说完了八卦就走了,叶长生杯里的茶也要尽了,于是便起身要走,经过柜台时他顿了顿脚步,问道:“那个何亮,长得很好么?” “嗯?啊?”余声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却莫名其妙的脱口而出道,“不,没有你一半好看……”